第四十七章 异峰迭起后 节外又生枝(第3/8页)

乔妫哼哼浅笑了两声道:“如此说来你自己比我更是该死了,你既知菊花青蟹无毒便该早些赶来……”

梅姑面现厉容道:“你说得正好,不过我还不会发现你的阴谋呢,我来得不算迟,可是却被你派人在谷外故意耽误了我一阵,使我赶来时,母亲与叔叔都双双死于非命了。”

乔妫毫不在乎地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派的人呢?”

梅姑道:“那人是神骑旅中的,我一到之后,他立刻拦着我,说是徐大哥有事找我,我跟他瞎转了半天,没找到徐大哥,那人再把我领来时,娘已经……”

说到这儿她因为过度悲愤,以至于泣不成声,这一番说得四下之人一起动容,片刻之间台上已添了好几个人,一边是韦明远与杜素琼,另一边是战隐。

韦明远沉声道:“念远!她的话是真的吗?”

杜念远想了一下,点头道:“不错!连菊花青蟹有毒之说,也是我杜撰的。”

台上请人脸色又是一阵惊变,杜素琼也沉着脸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乔妫得意地道:“道理至明,我是为了大家的好。”

梅姑哭声道:“放屁!害死我娘与叔叔,还说为大家好。”

乔妫望着她,脸上忽而涌起一片庄容,厉声道:“你再信口骂人,那木中客就是榜样。”

韦明远脸上也浮起怒容,跨前一步,战隐急叫道:“念远!你快说呀?你把理由说出来。”

乔妫凛然看着韦明远道:“韦伯伯!你是个明白人,在话没有讲清楚前,你最好先把态度改变一下。”

韦明远居然为她的目光所慑,略一寻思,脸色立转平和,缓缓道:“不错!我是太急躁了一点,你说明理由,只要你的理由充足,我立刻为刚才的态度道歉,否则的话……”

说到这儿,他的语调又变为严肃,朗声道:“我一定会置你于死地,以告聂夫人在天之灵。”

乔妫望着他毫无惧然地道:“我一切的作为完全是为了您。”

韦明远一凛道:“为我?”

乔妫点头道:“不错!大家试想聂夫人是怎么死的,少林的涤尘大师,又是怎么死的?

他们都是死于尸毒。”

韦明远道:“这跟你我有什么关系呢?”

乔妫道:“大有关系,文抄侯与您已势成水火不能两立,这次来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要杀死您,这次他用心更是险毒,在自己的全身都布满尸毒,交手之际,只要挨上一点,立刻就会尸骨无存,设若不是我设下此计,那么先遭害的少林的各位大师,其次就是您韦伯伯,这些话可不是我故意惊人听闻

众人俱是一怔,乔妫得意又道:“由于梅姑告诉我聂夫人与文抄候的一般故事后,使我想到要想让文抄侯甘心就戳,只有聂夫人可以办到,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众人又怔住了。

这一段短时间的唇枪舌剑,居然比先前所有的激烈打斗更要动人,因此四下将近百余位武林高手,每一个人都屏息静气,不敢放过台上一点声音。

因为这一段谈话,或隐或现之间,揭开了震荡武林的一个大谜——神骑旅神密首领——

幽灵骑士夫妇的身世。

对韦氏家世较为熟悉的人,都已猜出所谓战隐,便是韦明远与萧湄所生的孩子韦纪湄,那位令人谈之色变的夫人,是自幼即以聪慧闻世的杜念远。

有人在窃窃私语,声音也低得刚好给对方听见。

至于台中所谈的那个问题。更揭示出杜念远另一次惊心动魄的智慧表现。

韦明远默然半晌,他觉得实在难以启齿,半晌才道:“念远!我感激你对我安排,可是你不能拿聂夫人作为牺牲品的。”

乔妫平静地道:“您可以替自己这么说,可是您也可以替少林那位大师如此说吗?”

韦明远不作声了,少林掌门涤境却不能再保持缄默了,合十起立道:“阿弥陀佛,敝派深感夫人盛德,可是敞派实在无权令聂夫人代为丧生。”

梅姑哭叫道:“是啊!凭什么我娘该作牺牲。”

乔妫怒喝道:“你简直混账。因为文抄侯该杀,所以你娘才该死,这仅是站在你们文家的立场而言,文抄侯作恶多端,该你们文家的人来负责。”

梅姑语为之结,半响才又叫道:“为什么不是我,你偏偏要选我娘呢?”

乔妫道:“因为你不够资格,文抄候只肯为你娘死……”

梅姑真的哑口无言了,乔妫又侃侃地道:“至于我选聂夫人,还有许多理由,第一因为她是天龙派中的人,她一死可以拯救掌门人,为了忠于门户她该死,文抄候害人无数,为了免天下苍生于涂炭,她也该死,死一人可全数端,聂夫人可谓死得其所,我这种做法有人认为不当吗?”

四周又是一片默然,梅姑狂号一声晕绝在地上,韦明远悯惜地将她抱起来,皱眉对乔妫道:“念远!我实在无法派你的错处,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的狠呢,把一个冰晶玉洁的孩子,逼得断送清白……”

乔妨味味冷笑道:“那是她自己感情不坚,在纪湄那儿受了刺激,自己以为那样便是对纪循的报复,其实那是最傻不过的事。”

韦明远微愠道:“她受到什么刺激,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事了”

乔妫冷笑道:“那要问她自己了,她自己绝情去的时候,徐刚在旁边,您可以问他,徐刚不会说假话的,我们欺负过她没有,纪湄并无负她之意,我更没有不容她之事,徐刚!你告诉韦帮主吧。”

入云流星徐刚只好在台上将他们在四神帮受困于雪狼阵后的情形说一遍,直说到梅姑绝情而去为止,这汉子的确是据实而言,可事实上只能证明乔妫对黄氏祖孙狠一点之外,并无相迫梅姑之处,韦明远只得又是一阵默然。

杜素琼始终是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直到徐刚说完了,她才淡淡地道:“念远!你可以将身份表明了吗?”

乔妫将脸上的面具摘下,露出艳若春花的容貌,立刻引起四周一阵嗡然赞声。

杜素琼熟思片刻道:“你还认为我是你的母亲吗?”

乔妫淡笑道:“当然!您永远都是我的母亲,乔妫的身份已经随着这张面具消失,今后我是杜念远,是您的女儿,是梵净山的下一任山主。”

杜素琼轻轻一叹道:“现在我以梵净山主的身份说,当众宣布将你逐出梵净山的门墙。”

杜念远毫不激动地道:“我可以问原因吗?”

杜素琼淡笑道:“当然司以,第一,梵净山是个平静修真的地方,你心计太深,那里不适合你;第二,你名气太大,梵净山是个小地方,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