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的工具 The Tools We Have(第3/3页)

她终于站了起来,绷带包扎的手按住肋骨。“你能走吗?”格洛塔问。

“走慢点。”

“怎么搞的?狗咬的?”

她忍俊不禁:“不,大个北方人把我打得屁滚尿流。”

格洛塔哼了一声。好吧,至少这会儿不用兜圈子。“我们出发吧?”

她低头看着他的手杖:“你那玩意儿似乎没多的,是吗?”

“恐怕没有。我只有一根,而且没它寸步难行。”

“我明白你的感受。”

明白才怪。格洛塔转身跛行离开审问长办公室。明白才怪。他听到女人蹒跚跟上。让人追赶我的滋味实在太美了。他加快脚步,不管痛不痛。反正她更痛。

回南方,他舔舔牙龈空洞,南方可没留下多少美好回忆。又去打古尔库人,上次已然毁掉我一生。去一个谁也不能信任——尤其是派我来的人——的城市抓叛徒。顶着酷热与沙尘累死累活,执行一项无人感谢、且几乎肯定会失败的使命。而失败,多半意味着送命。

他自觉脸颊抽搐,眼皮跳动。命丧古尔库人之手?命丧叛徒之手?命丧审问长阁下或他的探子之手?甚或像前任一样悄悄消失?谁有这么多死法可选呢?他嘴角翘起。我简直等不及了。

但那个终极问题一直徘徊在脑海,反反复复,没有答案:

为什么要干这个?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