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假冒克拉丽丝的女孩(第3/5页)

“不用你操心,中村,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我希望在堤丰抵达纽约的时候,奥林匹斯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然后我们再彻底消灭众神!”

“可是,主人,”伊桑说,“你的再生。”

克洛诺斯指了指伊桑,伊桑呆住了。

“难道,”克洛诺斯说,“我看来还像需要再生的样子?”

伊桑没有回答。当你被凝固在时间里的时候,要想回答是很难的。

克洛诺斯打了个响指,伊桑跌倒在地。

“很快,”泰坦低声吼道,“我就再也不需要这副外表了。成功在望,我是不会休息的。快去!”

伊桑跌跌撞撞地跑了。

“主人,这太危险,”普罗米修斯提醒他,“不能就这样仓促上阵。”

“仓促?在塔尔塔罗斯地狱里苦闷了三千年,你还说我仓促?我恨不得马上把波西·杰克逊碎尸万段。”

“你已经三次与他交手,”普罗米修斯说,“而你总是在说,与纯粹的凡人交战有辱泰坦的尊严。我不知道是否你的凡人之身在影响你,削弱你的判断力。”

克洛诺斯的金眼睛看了看其他泰坦:“你说我虚弱?”

“不,主人,我只是说……”

“你对我的忠诚是不是有所保留?”克洛诺斯问,“也许你还在怀念你旧时的朋友,那些神祇。你是不是还想加入他们呢?”

普罗米修斯脸色发白:“我说错了,主人。我立即执行您的命令。”他转身对军队大呼,“准备战斗!”

军队开始躁动起来。

联合国大厦后面的什么地方,一声怒吼震撼着整个纽约,那是德拉贡被唤醒的声音。那声音如此可怕,我从梦中惊醒过来。我发现,一英里之外都能听到那可怕的声音。

格洛弗站在我身边,神色紧张:“那是什么?”

“他们发动进攻了,”我告诉他,“我们有大麻烦了。”

赫菲斯托斯营房已经用光了希腊烈焰,阿波罗营房和狩猎者们剩余的箭也寥寥无几。大多数混血者摄入了太多的神食与琼浆,不敢再吃更多。

我们剩下十六个营员、十五名狩猎者和六个半羊人保持战斗队形。其余的人都躲进了奥林匹斯。派对小马们本打算列队,但他们东倒西歪,咯咯傻笑,浑身散发着根汁啤酒的味道。得克萨斯与科罗拉多顶上了头,密苏里正与伊利诺伊争执不休,整支军队更可能会自相残杀而不是同仇敌忾。

喀戎驮着芮秋跑了过来。我心中感到一阵恼怒,因为喀戎极少载人,而且从来没载过凡人。

“你的朋友有些不错的见地,波西。”他说。

芮秋脸红了:“只是我在头脑中看见的一些东西。”

“德拉贡,”喀戎说,“吕底亚的德拉贡,确切地说,这是最古老最危险的一个种类。”

我盯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不上来,”芮秋承认,“不过这头德拉贡的命运很特别,它只能被阿瑞斯的孩子杀掉。”

安娜贝丝交叉着胳膊:“你怎么会知道呢?”

“我只是看到,无法解释。”

“那么,还是让我们希望你看错了吧,”我说,“因为我们这里缺少的就是阿瑞斯的孩子……”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我脑海里,我用古希腊语骂了一句。

“什么?”安娜贝丝问。

“内奸,”我告诉她,“克洛诺斯说过:‘我们都知道,他们是无法打败德拉贡的。’看来内奸已经把这个情况通报给了他。克洛诺斯知道阿瑞斯营房没有参战,所以他特意选择了一头我们无法杀死的怪兽。”

塔莉亚怒气冲冲:“如果抓到这个内奸,我一定让他后悔莫及。也许我们能再传递一条信息给营地……”

“我已经这么做了,”喀戎说,“黑杰克正在赶往营地的途中,不过如果连希莲娜都无法说服克拉丽丝,我怀疑黑杰克是否能……”

一阵吼声震撼了大地,就在不远的地方。

“芮秋,”我说,“快到楼里去。”

“我想留下来。”

一个阴影突然遮天蔽日。街对面,德拉贡顺着摩天大楼爬了过来。它怒吼一声,数不清的窗户立刻裂成了碎片。

“算了,”芮秋小声说,“我还是到大楼去吧。”

让我解释一下:世上有龙,也有德拉贡。

德拉贡比龙还古老数千年,而且体形更庞大。它们外表像是巨蛇,多数没有翅膀,也不会喷火(虽然有的能)。所有的德拉贡都有毒,身体格外强壮,鳞片比钛金属还要坚硬。单单是它们的眼神就能让你动弹不得,并非美杜莎那种“把你变成石头”的类型,而是“天哪,这条大蛇会吃了我”,吓得你呆若木鸡的类型。二者都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在营地接受过对付德拉贡的训练,然而当一头两百英尺长,校车般粗的大蛇向你爬过来的时候,什么训练都是白搭。它的黄眼睛犹如探照灯一般,血盆大口全是剃刀般锋利的毒牙,足以轻易撕碎一头大象。

它的出现甚至让我有些怀念野猪。

与此同时,敌军正沿第五大道向前挺进。我们尽了最大努力,把汽车推到一边,将人类带到安全的地方,然而这么做也为我们的敌人扫清了障碍。派对小马紧张地摇着尾巴。喀戎在他们编队前跑来跑去,向他们呼喊激励的口号,让他们保持坚忍,想着胜利与根汁啤酒,可我觉得他们随时会夺路而逃。

“让我来对付德拉贡,”我吓得声音变得尖尖的,“我来对付德拉贡!别的人,坚守阵地对抗敌人!”

安娜贝丝站在我身边。她把猫头鹰头盔拉得更低了,但我看得见她通红的双眼。

“你会帮我吗?”我问。

“我会,”她言语中带着悲伤,“为朋友两肋插刀。”

我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浑蛋。我真想把她拉到一边,向她解释芮秋的出现不是我的本意,也不是我让她到这里来的,可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你快隐形,”我说,“去寻找它鳞片上的薄弱环节,让我来吸引它的注意。你一定要当心。”

我吹了个口哨:“欧拉芮夫人,上!”

“汪——”地狱犬从一排人马头顶上一跃而过。它给我一个吻,闻起来好像有意大利辣肠比萨的味道。

我拔出激流剑,向怪兽发起了冲锋。

德拉贡比我们高出足足三层楼,它沿一幢幢大楼爬来,同时判断着我们的军力。它目光所到之处,人马被吓得一动不动。

敌军从北面攻入了派对小马的队列,我们的防线被突破了。德拉贡一阵猛攻,还没等我靠近便一口吞下三个加利福尼亚人马。

欧拉芮夫人向空中一跃,它致命的黑影露出了牙齿与尖爪。通常,一只跃起的地狱犬是可怕的,然而在德拉贡的映衬下,欧拉芮夫人显得如同小孩子的洋娃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