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四章 银针爆通十二经

清儿去睡了,李大人见孟义山的性命无忧,方把心放了下来,又头疼起这府牢今后的防守安排,想了想对古振声道:“你传命下去,将各班牢卒的缺额补齐,再增百名守卫,配备弓矢,给我在牢前昼夜巡行!”

古振声听后欲去传令,李大人又把他叫住道:“着令牢内军卒身配快刀,再有贼子攻打大牢,守御不住时可把那些死囚就地正法,一个囚犯也不可给我活出本府大牢!”

知府大人真动了怒,这般江湖人物行事太过猖獗,频频在他辖下生事,李崇义已想将洛阳境内的武林人物整肃一番!

古振声告了退,李大人正待歇息,何老尚书来了,他听人告知孟义山受了伤,自己这“舅公”也需来探望一下,与李崇义叙过了师生之礼,李大人不住的说对不住恩师,将孟世兄放在这般危险的职位上,要向您请罪。

老尚书这舅公装得很是伤悲,满面戚容的说:“我姐姐就这么一个孙子,要是有了三长两短可怎么好!”又讲了一番什么虽是如此,我何某的佷孙自当为国效力,饶是马革裹尸,也是分所当为。

李知府听了都陪着掉了两滴泪,很说了些孟义山的为人好处,老尚书见府牢得保,孟义山又死不了,心里惦念起新纳的小妾柳月,口说:“我改日再来看义山,方才听了禀报连惊带吓的,生怕他出事,把我老头子也累的身体不舒,倒要回府调养二日。”

一听恩师的身体有恙,李知府也着了慌,忙道:“我这府里还有些上好山参,给恩师带些回去补补气血,剩下的留给义山食用。”

老尚书连连称好,等下人包好了人参,带着从人回尚书府“调养身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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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上午,孟义山还在那里沈睡,李知府将那花蝶儿提上堂来审问,花蝶儿被孟义山挑了脚筋,心中嗔恨入骨,无论问他什么都是不答,李大人百般拷打,他也是不说,气得知府大人下令将他扔回死牢,断了个秋后问斩上报刑部。

到了当日晚上,清儿带着药箱,来诊治孟大捕头,不放心的李大人与古振声又在一旁相陪,清儿昨晚所插的那根银针不知为何已向上拱出了半寸,仅留少半插在肉里。

见了这等形状,李清儿喜道:“成了,将他的心脉真气压制了一宿,已被银针刺得加强逾倍了。”

又对旁观的两人道:“他陷入深眠之后因功力浅薄,无法自然回醒,需用银针过穴来唤起他的生机。”

李清儿将针盒里的百余根银针全掏了出来,摆在一旁,对古振声道:“你将那枚银针拔起,再以绝快手法将那针重新刺入,一直循环下去,先插三十六针。”

古振声心中疑惑,手上却丝毫不差,将那银针迅快拔起,又急速插入,拔的时候不觉什么,重新插回时觉出有股潜劲震得手指生疼,暗惊这孟义山那来这般强势的内力!他不知大捕头的周身内气全都汇聚于一点,被李清儿银针刺了一夜后,变得更是强劲,拔出银针后这股真力不似当初的静如死水,已向身前主脉奔去,刚泻出一点又被古振声施针震住。

就在古振声拔针之际,李清儿在上端又刺入一根银针,阻住那小股溢出的真气向上循行,都被转下方流去,每过一穴,李清儿必用银针封住一穴,等至古振声大汗淋漓的刺完三十六下,李清儿已把孟义山从胸至腹,各处大穴上插了十余根亮晃晃的银针,每处穴道相隔之处都有真气被上下阻住,鼓成皮鼠一般的小包,在那里来回鼓动就是冲不出去。

此时为了施针,孟义山的上身衣襟已全被揭开,露出虬结的肌肉,李清儿虽精通医术,但这壮年男子赤着上身的场面却是头次得见,脸上羞的有些酡红,却又不得不看,心中暗骂这个“疤脸贼”没事受什么伤,要她清儿小姐来救治,等治活了他倒要好好算算帐。

等了一刻,清儿见冲荡的真气有些平和,方将紧靠大捕头腹部的银针拔下,那一股真气失了阻挡,在孟义山的伤处停居下来,把伤口迫得一滴滴的淌出紫血,清儿随手取了个空玉瓶,将那血液涓滴不剩的承载进去。

等到充满了半瓶,清儿自怀中又取了个磁瓶,拔开了瓶上的塞子,古振声见那瓶里装的是青白色的粘液,心想:“这是什么药品?”

清儿一脸可惜的样子,将那瓶中的液体向那装紫血的瓶子倒出两滴,摇了摇玉瓶,那液体一接触紫血立时混处在一起,变成淡蓝的颜色。一面摇晃,嘴里一面说着:“糟蹋了好药!”

古振声好奇问道:“小姐这瓶药水很珍贵么,不知做什么用!”

清儿瞪了他一眼,道:“给他喝!”说完便翘开孟义山的牙关将那蓝色的液体整瓶灌了下去。

古振声大惊失色,问道:“刚逼出的毒血怎又灌了下去?这是什么医法?”

李清儿叱道:“你懂什么,断肠红余毒已与他全身血液合一,要想除毒,就要将血全部放空,但那时也不用治了,稳死无疑。要治这种毒伤就要寻找与这种毒物相克之毒,两毒相攻,相互抵消,方能疗好毒伤。”

“高明,小姐的医术实使在下钦佩!”古振声了然叹道。

一旁的李大人手捻着须髯心道:“清儿还真有本事,武功医道两般皆能,可惜却是个女儿身!”知府大人美中不足的想。

开了眼界的古捕头又问道:“适才小姐用的是什么液体?来相克断肠红。”

清儿道:“断肠红在医家眼中不值一提,只是鹤顶红混合狼血草制的,鹤顶红毒性猛烈,狼血草能令血脉循行加速,两个混在一起,自是中者立毙。”

古振声和李大人都是外行,只是不住点头。

见了两个男子唯唯诺诺的样子,李清儿得意道:“鹤顶红与腹蛇涎药性相克,混到一起就变得毫无效用,但两者根本水火不融,需要已带有微薄毒力的血液做引方能混成一处,不然直接灌入腹蛇涎,这家伙等着被双毒攻体,缩成婴儿一般大小的惨状罢!”

说话间清儿又将一根银针撤去,将一股真气逼了下来,又接了半瓶血,混了蝮蛇毒涎与孟义山灌下。

如此反复直到银针全部拔光,大捕头喝了自己六七瓶血后,李清儿才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坐了下来。

李大人见针也拔光了,孟义山一丝动静也没有,忧急道:“义山怎么样了,可能好么?”

见了爹爹一副关心的样子,李清儿心中不快,道:“死不了啦,喂,古振声,你轻拍他命门一掌,再用双指刺下双耳耳根,这家伙就没事了!”

清儿小姐口说没事,她心中也是有些不安,他大小姐虽通医道,活人是从未治过。方才的诸般诊治方法,多是从师父口里听来的,亏得李大人敢把孟义山交给她治,方才下毒剂量要是有分毫差错,大捕头就去找阎王爷抢宝座了。古振声扶起孟义山在榻上坐好,命门一掌,双耳一刺,一招两式眨眼间就被他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