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四章 银针爆通十二经(第2/3页)

就在李清儿佩服古捕头这两式使得利落时,孟义山的身上异变突生,全身开始颤动起来,在床上乱滚,这情况却出了清儿的意料,暗想:“他的羊癫怎么这时发作了!”

大捕头的体内双毒交缠,互相催化,剧烈的痛苦竟把无骨柔拳的真气带动起来在体内冲荡巡行,在床榻上折腾了一会,孟义山双眼睁开,眼瞳里竟带些淡青之色,目光很是呆滞,滚到地上开始胡踢乱打,口中呵呵连声,等至后来,传出哢吧骨响之际,大捕头跃了起来,口角流涎,手里胡挥乱舞,将李清儿三人逼得退到室旁一角,古振声对李清儿问道:“小姐,孟兄这般情况正常么?”

李清儿见了孟义山的疯狂样子,眉头一皱,将身旁一个木制茶几拿起,向大捕头扔了过去,“乒!”坚固的枣木茶几被孟义山狂挥的双拳打上,喀嚓就断成了两截,等注意到铺地的青砖都被大捕头以脚踏裂之际,李清儿喊道:“糟了,莫被他逃出伤人,古捕头你与他过几招罢,将他气力泄尽,才能算好。”

古振声无奈之下撩起衣裾,踏中宫直进给孟义山来了个虎掏心,拳力还不敢使足,生怕将大捕头击伤。

怎知孟义山真像疯了一样,对古振声的拳头躲都不躲,挺着胸膛向前迎去,被那拳直击在胸前,打得一跤坐倒。

蓄有三成真力的一拳打在孟义山身上,竟然不起效用,大捕头扑地又起,攻向古振声。

孟义山的攻击就是直来直去的几下,但也不知哪里得来的大力,挥拳出腿的劲力暴增,跟古振生的阳刚武功斗起来后劲无穷,古振声虽是不敢将真气运足,打至后来也足有六成力贯注在招式之上。

孟义山到后来也变得有如疯子一般狂乱,对着古振声连扑带咬,这般怪招奇势将古捕头气个半死,心说:“与个疯子斗个什么?”将铁罗汉拳使起,对着孟义山拳落如雨,这套武功连王河那等高手都深为忌惮,古振声每出一拳便向前踏上一步,每进一步就加力一分,逐渐将孟义山逼至厅内墙角。

等大捕头背靠墙壁之时,身上也不知中了几十拳了,竟是每中一下,经脉骨骼便喀嘣连响,古振声的拳劲全数无踪,不起作用,这下连古振声都有些害怕起来,心说:“这孟义山怎变得如怪物一般!”手上真力提至八成,双拳连出,一式三击,向着孟义山打去。

大捕头已退无可退,古振声的三拳两下打在两肋,一拳打在胸前,那最后一拳击中,古振声已听出不对,孟义山的全身经络已如炒爆豆般的闷响起来,竟是正好一百零八下,响毕之后一股如冰如火的内力从他掌中爆散而出,将措手不及的古振声击得连退六步,方才站稳。

挥出那股内劲的孟义山已趴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古捕头抖抖因方才打斗弄得皱皱巴巴的白衣,面上带着苦笑对清儿道:“小姐,孟兄练的什么邪功?方才竟能借我的拳脚压力,爆开十二正经,内气大强,已入武学门径了!”

李清儿先把躲到门后的李知府扶到座上,对古振声道:“他内功古怪,冲开经穴倒是因为我的银针,一番刺穴引导之下,已将八个主穴之间的阻碍冲得甚薄,腹蛇涎的毒力又可给人暂添力气,借着与你相斗,自是打得真气流传,经开脉解。”

古振声要是知道大捕头从习武到现在不到一月,心中只怕更是气闷。这舒解十二经脉的境界纵是天资绝世,又有上乘内功导引,也要二年的时光,怎知孟义山身中断肠红之后,柔拳真气被毒力刺激得强旺无匹,借着李清儿的银针导开了脉道,待与古振声相斗之际,十二正经一百零八穴一鼓而通。

等李清儿为孟义山把过了脉,知道他是沈睡一昼夜,一直未进食,又耗力过巨才昏了过去。又揭开他的眼皮看了看,那层青色已从眼底褪下,换作了正常颜色。这才放下心来。

古振声见已无事,告退回家了,李大人拉住清儿,道:“清儿,亏了你的医术才能治好义山,这两日你就帮他操办些吃食和药物吧,尽量要他好的快些!”

李知府是一家之主,他的话自是不容置疑,李清儿想推也没办法,对他爹道:“爹,天晚了,您先歇息吧,我给他再灌一遍药。”

李大人不疑有它,孟义山的伤势好转,他心中高兴,拿获的花蝶儿采花遍天下,刑部文案里排进百名的重犯,将他给擒获,府牢也没有闪失,自是功大于过,就等着朝廷嘉奖了。

等到李知府出厅走了,李清儿的怨气全发作了,拽起孟义山的衣领来,喊道:“你个臭贼,一路上把姑娘当丫鬟使唤,受够了气,到了洛阳还敢给我出现,惹得爹要我照顾你,害我废了半瓶腹蛇涎,你知不知道好难采集的,要拿住乌黑冰冷的腹蛇一个时辰,它才会吐涎,你全给我用了,哼哼!”啪啪两个耳光打在大捕头身上,把脸颊显出几道红印。

孟义山这次再昏,没有个二日醒不过来,李清儿欺他不能还手,自是放心捶打,口中还道:“气死我了,爹为什么对你那么好,连古振声这臭捕快看来也对你不错,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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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义山觉出有个似打雷的声音在耳边喊,脸上似被什么拍过,也不知是什么落在胸腹上,等他有了知觉时已是第三日的上午了。

大捕头昏睡初醒,眼皮沈的像灌铅一般难开,过了好半响才能支撑着坐起了半身,听到屋外有人在说:“小姐,你还不给这位孟捕头吃药么,这两天你把老爷交待的事都推给了我,喂饭煎药的,可辛苦了。”

“我可没空,再说……我看到那个刀疤就害怕,还是小菊你行啊,喂饭吃药的,了不起哪。”

大捕头歪坐在床上脑子都乱了,望着这满布书画的雅室,连连摇头:“这是哪啊,根本不认得。”

自他昏倒后就一直睡在李大人的书房,中间何尚书带着扮成老家人的云敖来探过一回,这位苗疆高人探了孟义山体内的脉道状况后连连称奇,转回尚书府去思忖孟义山内功增进,是否还应传下他几门别的武学。

冢岭兄弟的张五雄也因充军万全府,令外四人放心不下兄弟,也要跟去,打头走了三个,只留下刘二过一人,等待孟恩公苏醒后向他辞行,这两日间也常来探望。

这时门外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小姐,小姐,夫人找你哪!”

那个孟义山听来甚是耳熟的女子道:“娘找我做什么?”

那女人道:“伊王世子来了,夫人要小姐去见。”

那女子道:“什么,朱蟠又来了?我……我答应爹给孟捕头治伤,忙乱的很,你回夫人就说我不去了,让世子在府中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