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一章 挥点绛唇血手功(第2/3页)

老孟敦促郝掌门,狠心操练来加强手下们的武艺,恨不得揠苗助长!伊王将要起事,他手下这些人马少不得也要投入争天下的滚滚洪流。

乱世里保有强大的实力最重要,这些人都是他的私兵,折损了一个孟山贼都觉得心疼。

想到这里老孟对着大伙喝道:“好生跟着郝教头习武!谁偷懒耍滑,老子扣他一年俸银!绝不讲情面。”

他将脸一绷紧,那道刀疤又添三分凶狠,拿起官威来众人心里都有些发毛。不禁手下加劲,拿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练武。

孟检使满意的一笑,询问郝掌门:“大通,你方才一路长拳打起来十分了得。此门功夫江湖上会的不少,但要想练好可是很难,这里面有独门诀窍吧?”

郝掌门沉吟着说道:“这长拳与江湖上流传的功架一样,但发力和站桩的方法却大有不同,是先祖采集温家七十二形拳、火字门、三十六合锁,岳氏连拳等十余家的精义,创立的百花拳法里面扎根基的部分,我自幼练得熟的。”

孟义山心想:“这百花拳有些门道,不可小窥啊!”脸上笑呵呵的问道:“大通,你那门派里还有多少弟子?功夫高的都给我找来得了,老子一并重用!饷银常例都好说话。”

郝大通摇摇头,黯然回道:“百花拳原是父子相传,到了我祖父这辈才迫于生计开了家小小的武馆。挂了个拳门的招牌,也没收来几个传入。真正学有所成的只有我和家兄。”

孟义山诧异道:“哪能如此不济?兄弟你这一身功夫过硬的很,长辈想来也是高手,开武馆还招不来徒弟?”

郝大通有些郁愤的说道:“洛阳城里想学武的,大多拜去了少林寺和卢家开的武馆,余下的都让些武林名家,或是官府里面有人,财雄势厚的大武馆全都占去了!小门户根本难以生存。”

“哦……”孟义山恍然了悟,安慰他道:“没关系!凭着你这身武艺,早晚能打响门派的名号。”

郝掌门被他这一鼓励,大有士遇知己的感觉,有些话在他心里积郁已久,此刻竹筒倒豆子一样都滚了出来,慨叹道:“很多学武的都是为了将来能混碗饭。那些大武馆的人脉和势力雄厚,轻易就可以给弟子们安排到镖局武馆,或者在富户人家做护院。白道武林人的出路也就这几条了,事关前程,我家的武馆就是武艺再高明,也吸引不来徒弟。”

老孟听后两眼放光,心里琢磨:“操!都让那伙王八羔子吃独食了,学武的只去那几家,这武馆开起来哪能不肥……”山贼沉思着打起了开馆授徒的主意。

镖局武馆、商行客栈、妓院酒楼,这可是江湖白道的几大支柱。郝大通提起这个话茬来,老孟为之意动。

他手下不算老弱病残,共有五百差役,都是些精壮汉子,已然超出了朝廷律定的编制数倍有余!有些太扎眼。

如果再弄一个武馆,就可以把人手拨过去一些,也好遮人耳目。这样一来赚钱倒不摆在首位了。

老孟很想要插足这门白道行当,也准备用武馆来做敲门砖,顺便和卢家别别苗头,试探他们的反应。

孟检使心中计议着此事,面上却不露声色,对着郝大通说道:“对了!你还有个哥哥,那他武艺如何?想不想到巡检司来当差?”

郝掌门有些心喜能得到孟检使的倚重,跟着孟义山,他郝家在洛阳出头有望。

只是老孟提起他的兄长,他有些无辞以对了,嗫嚅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我兄长郝天和武功胜我十倍,按理说他才是郝家这代的掌门。只是因他争强好胜,引出了大祸,现在已经远走他乡,多年没有音信了。”说到这里他一声长叹,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老孟有些好奇的询问:“怎么回事?”

郝大通缅怀的回忆道:“武馆的收入一向微薄,传到先父手里,光景每下愈况,度日艰难。即便如此,他老人家也不忘时常教导我们兄弟:‘莫与人争,饿死不卖艺,穷死不做贼。’”

郝大通面露崇敬,追思着父亲安贫乐道的武德操守。

孟义山却颇不以为然,心里暗唾:“你爹真没出息,穷文富武。要是我有着一身武艺,盯住谁家有钱还不干他娘的!嘿嘿!方才快活!”

老孟由衷的叹息一声,说道:“可惜了你爹一身好武艺!”

郝大通一面讲着郝家武馆的艰辛,一边看着练武场中众人习练着他的家传武艺,有些欣慰。他打起精神继续说道:“重振百花拳是我爹的心愿,父亲谢世以后大哥接掌了武馆,他不忿百花拳门在洛阳武馆中的默默无闻,决心振奋声威。便挑了一日正午,找上了卢家的武馆挑战,连败了对方四名教头,要求与卢家馆主对决。”

孟义山大笑道:“这就对了!你爹要是早把这洛阳城里各家武馆挨个打服,一家家去踢翻了场子,痛快加解气,立威之后就出名了。”

郝掌门听了直摇头,接着说道:“家兄与那馆主一番好斗,占尽上风,在二百招后将对手一掌放倒。可是……”

郝大通气极的一捶庭柱,懊恼不已:“大哥虽然赢了,却惹下大祸,他为了弥补自身功力与一流高手的差距,练了祖上传下的一种毒掌功夫。那日在卢家武馆比斗,便是暗施这门煞手破了卢家馆主的护体真气。”

老孟求知若渴:“是什么样的毒掌?”

孟检使自己就受过毒伤,有李清儿相助反而因祸得福,平添功力。听到这种以毒练功的奇术便想探寻究竟。

郝大通想了想,谨慎的回答道:“这种掌力名为‘赤血手’。需要用一种通体红色,额头一点白斑的毒蛇‘点绛唇’四十九条,每日用密传心法由掌心‘劳宫穴’摄取蛇毒。七七之数后将毒力沥尽,方才筑基小成,掌击人畜当者无救,子不过午。那日卢家馆主中了掌毒,当天就不治身亡了。”

老孟听了非常动心,仔细思忖了下,终究没有向郝大通索要掌谱和心诀。

这赤血手听起来虽然狠辣过瘾,功夫邪门不说,要用毒力淬炼,如果与他身上练成不久的道门先天真气相冲,增加功力不成再反遭其害,那就自找倒霉了。

他已不是当初刚学武时的愣头青,拿什么都敢练。权衡过利弊,把修练毒功的念头放了下来,沉吟道:“卢家不是善角,这事一出,不把你哥哥杀了怕是出不了这口气,也挽不回面子。”

“正是如此。”郝掌门表情沉痛的回忆:“当日大哥获胜回来,非常高兴,拉着我饮酒庆祝。结果天还没黑,卢家的家主卢九峰就找上门来,言语相冲后一怒动武!我和兄长双战卢九峰,也不是他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