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人才战略(第2/3页)

顾骜如此提议,当然不仅仅是急于得到优秀人才,更是为了确保将来能掌控好公司的技术团队——

他在中国国内也有一些用得挺顺手的名校生在搞研发,比如给他做游戏机研发的杨自豪、鲁运达等人,他们一直默默无闻奋斗着。

可是,随着今年7月份,这批77级本科生要毕业,以中国的国情,就得任由他们被国家分配到各个单位去。

这是法律强制的,顾骜一点办法都没有。

要想把用得顺手的人才留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搞个留学交流项目。一旦这些人成了留学生,中国的人才管理法律和政策就管不到他们将来如何就业了。

1981年,国内已经有了公费留学的口子,政策是允许的。只不过国家的钱不够,又找不到外商赞助,所以规模不大。

顾骜自己不想显山露水的话,到时候让舒尔霍夫出面,去跟教育主管部门、乃至大学谈。以Tencoin Entertainment(USA)的名义赞助,国内的人鬼知道里面的真正门道。

当年跑到国外去后,最后不肯回来的留学生,可是不少的。无非顾骜笼络的这批人,哪怕不回去,也照样是在硅谷给顾骜打工、用硅谷这边的委培合同和保密协议牵制住,不会给他们背叛顾骜的机会的。

不过,顾骜这盘大棋,在外人眼里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

所以威廉·佩里暂时一点口风都不想松口。

他公事公办地说:“交流生这种模式,斯坦福当然是有先例的。但我们要确保学生质量,而且,这种事情不适合双方谈吧,应该是三方合作——你提到的中方大学,是哪几所?他们为什么没有派人来?”

顾骜:“那我说得再直接一点吧,我先无条件捐献给斯坦福大学200万美元,我希望你们跟浙大合作,每年接收两名电子工程和数学系的本科毕业生读研。每年每人次的开支我们再另算。如果他们在学校时,导师愿意进行一些不那么基础的、可以转化为商业技术成果的研究,天鲲娱乐还可以赞助科研经费。”

威廉·佩里斟酌了一下,敏锐地反驳:“浙大……我不了解,或许我可以问一下邱,这个问题暂时搁置。不过你提到的‘赞助科研经费’,应该是贵公司最终想占有科研成果的吧,这算什么赞助。要赞助,至少也要1比1额外赞助基础性研究,否则免谈。”

威廉·佩里口中提到的“邱”,当然是他的同事邱成桐教授了。

邱教授如今还在斯坦福数学系教书,正是眼下最炙手可热的年轻数学家,历史上明年就会拿到四年一届的人类数学界最高奖项菲尔兹奖。另一个时空,后来浙大到90年代时,也拿到了一些斯坦福的交流名额,靠的就是邱成桐教授的关系斡旋,加上最早几批试点的留学生争气,后来就形成惯例了。

不过,就在邱教授拿奖前后这段时间,也涉及到他本人的跳槽问题——邱教授似乎是最终选择被挖到普林斯顿,才拿到了菲尔兹奖。可见欧美学阀风气还是很厉害的,有时候你不去普林斯顿或者巴黎,似乎就没资格算人类顶级数学家。

同时,威廉·佩里谈条件时的敏锐程度,也是一点都不含糊,丝毫没有被“大资本家”忽悠的可能性。

对顾骜承诺的所谓“赞助”,他一句话就戳穿了。

一看就是在OSRD那些年养成的老辣。

偏偏他在这方面很有话事权,顾骜想找个别人谈、绕过去,都不可能。

“好吧,我承诺,如果赞助,一定按照1比1的定向经费和非定向经费混搭——也就是有一半的钱,你们可以任意拿去做任何基础性研究,哪怕成果无法商业化。”

基调定好之后,双方总算能稍微愉快一些地开始讨价还价。

佩里教授也不会亲自开口应承给研究生名额,显然要拉几个同伙分担一下风险,并且分赃。

同时,顾骜也知道怎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比如在佩里教授的同事面前时,提出来的总条件,肯定跟单独跟威廉佩里一个人私房话时有点差价。

任何国家,谈事情都是要给各个决策者之间设置回扣差价的么。

具体过程过于阴险,容易引起不适,玷污神圣的学术,就略过了。

佩里方面最后开出的苛刻条件,大致是这样的:

“一次性捐款300万美元,我们就把这项学术交流作为半固定的制度、约定俗成下来。以后每年给斯坦福数学院60万美元、电子工程学院60万美元。数学系和电子工程系会分别招收两名浙大来的优秀本科毕业生。不过,我们要自己组织准入考试。如果不合格的话,我们会自行向其他中国顶级大学的数学和电气专业发出邀请,填补缺额。”

顾骜算了算,这就是每送一个人来读研,公司需要给30万美元的赞助。这笔钱算是该生三年的开支、给学校的好处、以及这三年里跟导师做基础项目的科研经费。

要知道,如今正常考进来的斯坦福工科研究生,读三年研,总共才平均8万多美元开支。(当然对于1981年的中国人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自费是根本留不起学的。)

如果顾骜还想占有研究生在校期间的商业化研究成果,最多还要再赞助30万美元科研经费。由那部分钱做出来的成果,才是知识产权完全归属于天鲲传媒的。

当然这30万花了之后,还可以占用一些导师的才智和精力,这才是真正值钱和吸引人的地方。毕竟斯坦福的教授们随便点拨你几下,都是很值钱的。

想在硅谷搞顶级科研,成本真是贵啊。

但是,随着雅达利的崩溃,码农和电路设计是们单打独斗就能应付的时代,很快就会过去了。哪怕是应用电子产品领域的科研,很快也会走上成本巨高的时代。

顾骜暂时没有选择。

斯坦福之于硅谷,正如硅谷之于美国,正如美国之于世界。

幸好他钱多,暂时先忍一忍。等他两年后干掉雅达利,彻底证明了自己的牛逼后,就轮到硅谷的学界反过来求他给前沿机会和项目方向了。

正如后世随便一个互联网小公司,要想招到通用人才,付出的成本肯定比阿狸巴巴招同一个人花费更多——因为在阿狸巴巴人家还有招牌和前途,资历写进履历漂亮。要扭转这种差距,就只有在钱上多补偿人家。

天鲲娱乐要是没有之前炒作起来的“雅达利唯一指定敌人”的头衔,拿着钱人家都懒得理你。

顾骜想明白之后,接受道:“谢谢,合作愉快。这样吧,我再出10万美元,希望可以请台尔曼老校长露了脸,到时候出席一下双方的合作仪式,你看怎么样?”

台尔曼老校长今年已经81岁,早就退休了,而且身体一直不好,长期卧床(历史上明年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