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万思博和邬芳苓回了家, 邬爸邬妈立即迎了上来。

对待万思博,邬爸邬妈早已经是认定了的女婿,万思博的好他们都看在眼里。

前两天邬妈先回的南州市, 特地是为了回来找熟人。毕竟他们是本地人, 有人脉有熟人,找个关系和相关的专家主任打个招呼, 治病这件事就放心许多。

这一年万思博在外地,一个人看病还要工作,已经瘦得不像样子。

邬妈一脸心疼地看着这个准女婿, 问他:“肚子饿了吧?我让你叔叔给你下碗面条。”

万思博连忙说不用不用, 他不饿。

“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邬爸也跟着说了一句,转头就往厨房里面跑。

邬妈又对邬芳苓说:“快回房间休息会儿,舟车劳顿的,太辛苦了。”

万思博真没有觉得什么辛苦,但抵不过长辈的贴心, 随邬芳苓一起回了房间。

邬家三室一厅,主卧是邬爸邬妈,邬芳苓住在侧卧。邬爸因为万思博要来,特别把书房收拾了出来。

万思博这次回来就准备在南州市扎根了,目前在邬家只是暂住, 他还得重新租房子。

邬芳苓对此有意见:“我家里是留不下你了还是怎么的?非要租房子?”

“我毕竟还没娶你。”万思博说。

邬芳苓一脸无所谓:“那咱们明天就去领证呗!”

“芳苓。”万思博低叹一口气,“我也好想和你结婚, 可是要考虑一下现实好吗?我的身体不好。”

“我们还要在这个问题上争执吗?”邬芳苓拉住万思博的手, “我都说了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邬芳苓不嫌弃万思博生病,万思博心底里感激。可是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不一定能够长相厮守。

人在病痛面前实在过于渺小, 谁都不能保证一个月或者一年后会是什么样。

邬芳苓最不喜欢听万思博说这些,一把捂住他的嘴,作一脸恶相道:“你再哔哔,信不信我抽你?”

万思博被邬芳苓逗笑,捏了捏她的手。

他的姿态有些松散,身上的外套脱了,额前一缕发丝微垂,懒散至极地搭在沙发上。原本就长得好看,经历这一场病,人变瘦了,五官更显,反倒有点病娇感。

即便在一起那么多年,邬芳苓每每看着万思博都有种初恋的感觉。或是不经意转头看到他低头在看书,凸出的喉结微微滚动。

邬芳苓走过来,趁着万思博大剌剌地开着腿半靠在沙发上,她便挤进小小的沙发里,双手勾着他的脖颈说:“万思博,我把我的肾捐一个给你吧。”

万思博仰着头看着邬芳苓,好看的五官让他的笑容里染上几分妖孽的气息,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说:“那得看你够不够格了。”

【根据我国法律规定:“活体捐肾仅限结婚3年以上或者婚后育有子女的配偶、直系血亲、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养父母和养子女还有继父母和继子女。”】

事实上,肾脏匹配的概率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其实也并不一定能成功。更何况和万思博很清楚,邬芳苓和自己的血型并不相融。

总之,邬芳苓即便是有心,也不能给万思博捐肾。

刚回到家,万思博并不想谈论病情,直接转移了话题:“对了,龄紫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多久了?”

邬芳苓说:“不久,怎么了?”

“她男朋友看着挺有距离感的,是做什么的?”

刚回来的路上,梁焯虽然偶尔搭一句话,但整个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万思博当然看不透这个男人,但同样是男人,他觉得梁焯并不是好惹的人。

邬芳苓说:“公司老总呢,年薪好像有百万的那种。”

这么一说万思博倒是明白了,毕竟是精英人士。

他闻言佯装一脸伤感,说:“怎么办,跟人家男朋友对比起来,你男朋友显得特别没用。”

邬芳苓圈着万思博,“你有颗爱我的心就够啦!”

万思博低低一笑,莫名的,有浓浓的股禁忌感。

他现在虽然清瘦了不少,但到底是个男人,宽阔又紧实。

邬芳苓的手心底下,是一具充满男人味的鲜活躯壳,热血滚烫。

*

下午四点点多,这个点的小区显得特别冷清,外头艳阳高照逐渐被一团乌云遮住,惯爱遛弯的大爷大妈也隐秘起来。倒是绿荫里,一些麻雀在叽叽喳喳,飞来飞去。

天气突然闷热起来,周围湿气明显变重,燥意让人额头上都渗出密密的汗水。

四周静谧,沈龄紫在梁焯说出口那句话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下来。

害羞是她的本能,脚底蹿出丝麻,白皙的小脸上布满了红霞,倒是显得有些笨拙起来。

她其实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但真的要来临了,着实有点不知如何应对。

梁焯将她抱到浴室里,让她坐在洗手台上。

他双手撑在她两侧,俯身朝她靠过去,接着深深地看着她,眼神里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深沉和隐忍。

沈龄紫被他的直白勾地无法招架,索性伸出手一把捂住他的眼睛,低声道:“别这么看着我。”

他这样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沦陷。

梁焯没有说话,时间在这一刻静静地流逝。这正是这样,仿佛任何异响都能打动两个人的心脏。

他的下巴弧线利落倨傲,即便被遮挡了深邃的眼眸,可整个人还是渗透着一种侵略感。

慢慢地,沈龄紫把手从梁焯的眼上拿开。

她对目前这种情况有点无从应对,眼巴巴地望着眼前的人,好像在说:你怎么不说话呀?

即便没有开口,那双湿淋淋的鹿眼也勾地梁焯心底里一酥。

梁焯又朝她抵近一些。

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正在一点点蛊惑着,侵蚀着她的感官。

沈龄紫退无可退,只能背靠在镜子上。

她只能求饶,软着声音娇滴滴地说:“别闹了。”

梁焯被解开扣子的衣领微微敞开,喉结微微滚动,这么一看,他又有点斯文败类。

好半天,他才不紧不慢地勾起唇:“嗯?”

沈龄紫仿佛整颗心七上八下地被人拉扯着,完全不由她自己掌控。

当下,她似乎被触动了某根神经,突然双手抓住梁焯衣领,将他往自己跟前一拉。

再也不想其他,沈龄紫张口咬住梁焯的唇。

她这算是恼羞成怒了。

沈龄紫的心跳宛如疯了的锣鼓,砰砰砰直跳,不由自主。

不久是接吻吗?

不久是挑衅吗?

她又不是不会!

梁焯双手撑在她耳畔的镜面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平衡,同时恶趣味地任由她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