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4/6页)

瑞博感到自己有点急躁起来,他同样也感觉到爱骑心中有一种不甘。从来没有哪匹马能够在它的前面飞奔,它从来不曾有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的经历。

瑞博已经忘了他和他的爱骑已经跑了几圈了,只是感觉到前面那两匹马突然间加快了速度。

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自从比赛开始以来,那两匹马到了比赛中途总是会渐渐放慢速度,从来没有发生过加速的现象。

难道是他们极力想要摆脱对方?抑或是自己的马开始跟不上了?

正当瑞博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坐骑也加快了速度。

白色的雾气随着粗重的呼吸猛烈得喷发出来。

爱骑发出猛兽呜鸣般的声音,瑞博猛然间觉得自己的身体往上一拽,狂乱的风好像要将自己毫无重量的身体,吹向半空中一样。

瑞博不敢拉紧缰绳,因为那会令爱骑减慢速度,瑞博也无法抓紧马鞍,用柔软的皮革制作的专门用来赛马的鞍子并没有抓握的地方。

万般无奈之下瑞博只得紧紧地夹住爱骑的腹部,这是对他的体力和耐力的考验。

一寸……两寸……一尺……两尺,距离越拉越近,瑞博的脸上被飞溅起来的泥土打得生疼。

前面那两匹骏马显然也已经感到了身后追赶者渐渐逼近的步伐,它们同样也加快了速度。

三匹马越跑越快,看台之上已经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了,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身体前倾着死死盯住跑在最前面的那三匹赛马。

“弯道,快到最后一个弯道了。”不知是谁第一个尖叫起来,众人纷纷站直了身子踮起脚尖,仿佛这样能够更加清楚得看清在最后一个弯道,决定胜负时的那一刻。

瑞博同样也知道那是胜负的关键,他好不容易追赶上来,如果失去了这个弯道,那么他恐怕没有力量再追赶一次了。

但是情况对于他来说相当糟糕,他比前面那两个人落后一个马头的距离,而且他在外线,弯道对于他来说,实在相当不利。

弯道越来越近,瑞博清楚得看到跑在前面的亨利德王子已经摆开架式要抢插内道,他显然要在这里和另外那位骑师决定胜负。

还没有等到瑞博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经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要将他从马背上甩出去。瑞博将身体尽可能得向内侧倾侧,他甚至已经能够感觉到前面那两匹马和两位骑师身上散发出来的体温。

所有的人都清楚得看到,在进入最后一个弯道的入口,三匹赛马紧紧地挨在一起。

突然间瑞博感到腿部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王子殿下和自己擦肩而过,他的左脚和王子殿下的右脚被夹在两匹马的中间。

金属的马镫碰擦在一起,皮革互相摩擦。

瑞博很清楚这并不是故意的冲撞,不过他更加明白,王子殿下那强壮身躯,令自己显得多么脆弱和单薄。

瑞博好像感到左腿被撕裂了一般,剧烈的疼痛令另感到眼前发黑。

瑞博蒙哼一声,他的脸色变得刷白。

当他稍稍从疼痛中恢复过来,感觉到腿骨并没有折断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王子已经从弯道上出来了。

现在他正和王子殿下齐头并进,那位骑师却已经被挤在了后面。虽然三个人之间仅仅相差一个马头的距离,差距没有拉得很大,但是瑞博的心中却无比快慰,他总算追赶上来了。

心中的喜悦好像抹平了肉体上的伤痛一般,一时间,瑞博忘记了左腿刚刚遭受到重创。

那匹纯种马好像也预感到胜利的来临,它更加拼命得快跑起来,它要将最后一位劲敌远远得甩在脑后。

瑞博加快了速度,另外两位骑师自然也不甘落后,特别是落在最后的那位骑师。

刚才在弯道处他和王子殿下你争我夺的结果,居然以他的失败告终,这已经很令他难以接受了,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乘着他俩争夺第一位置的空档,原本落在后面的瑟思堡小继承人竟然会超越他的位置,而赶到前面。

那位骑师的心情无论如何难以平复,瑟思堡小继承人并不擅长弯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没有王子殿下和自己苦苦争夺内圈,这个弯道将会成为瑟思堡小继承人彻底失败的地方。

但是现在落在最后的反而是自己,那位骑师怎么可能甘心?他大喝一声,催动赛马奋力追赶。

听到那位骑师的呵斥之声,瑞博和王子殿下也不约而同地齐声大喝。三匹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前方冲去。

顾不上强烈的寒风灌进嘴里有多么难以忍受,更顾不得脚上的伤痛正在一分分得削弱自己的力量,越来越难以夹住马鞍,瑞博所有的注意力都贯注在正前方。

跑道正中央一位宫廷侍从不停得挥舞着蓝色的旗帜,这是一项危险的工作,因为他很有可能被狂奔的赛马踩扁,但是那挥舞的旗帜却告诉瑞博,那里就是终点。

已经用不着节省任何体力了,无论是骑师还是赛马都将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这最后短短的一段跑道之上。

“驾……”几乎在同一时刻,三位骑师发出了呵斥之声。

赛马用它们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奔着。

七位评判全都挤到了底线前面,他们紧张得等待着骑手通过。

带着一阵急速的狂风;三骑赛马如同闪电一般飞过底线。

在那一瞬间,瑞博的心好像停止了跳动一样,但是等到他冲过底线之后,心又狂跳不已。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赢得了胜利。

但是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情——他太累了,体力已经透支了,而且脚上的伤痛也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作为助手,埃克特立刻飞奔过来,当他看见瑞博左边小腿旁边的裤子上染满了血迹,他立刻高呼道:“牧师……哪有牧师?快让牧师到这里来。”

随着他的呼喝,宫廷侍从们急急忙忙朝着远处的营地跑去,那里有值班的神职人员。

在看台之上,那些评判们正愁眉苦脸得聚集在那里。

对于谁是冠军,他们根本无法确定。

“你们总得给我一个结论吧。”宫廷总管在那里急得高声嚷嚷。

“汨罗万侯爵大人,亨利德王子殿下和梅丁伯爵几乎是同时到达的,用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眼睛根本就没有办法区分胜利者。”其中一位评判诺诺得说道。

“您说得轻松,但是这样的回答,您叫我如何禀告国王陛下?”宫廷总管瞪着眼睛气势汹汹得问道。

“那么我们就用老办法吧,侯爵大人您应该很清楚,国王陛下将赌注押在哪一位先生身上。”另外一位评川笑着说道。

“好主意,阁下打算看到我被一群人撕碎,讨陛下欢心要看时机,这只会惹麻烦,那么多人在他们俩身上下了重金赌注,如果有确凿证据那还好说,想要用欺瞒的手段,你们到底是打算看我的笑话呢?还是看到陛下成为众人指责的对象?”宫廷总管愤怒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