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命运前夜(8)

“废话,我造的枪,要是真的对准脑袋开枪,一枪他的头就炸开了,还能保持完整的形状?”阿方索没好气地回答。

“走吧,估计他的哥哥会想把我们投入监狱,那样我们就不能参加明天的对抗测试了。”西泽尔把火热的枪收进枪套,淡淡地说,“先离开这里,无论如何不能被拘捕。”

“老板你干这种事情好像家常便饭啊!”昆提良脱下外衣披在艾莲身上。

阿方索感慨地看着这单纯的兄弟,心说你们一直都觉得你们在跟小白兔合作么?他是我们中唯一真正上过战场的……杀人者啊!

当时阿方索担心西泽尔真的一枪把艾雷斯男爵崩了,好在红龙经过马斯顿那段时光,还是柔和了很多。

奔赴战场

酒场里差不多已经清空了,满地都是打碎的酒杯、流淌的酒液。骑警们挥舞着警棍蜂拥而入,他们显然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谁,想必还被许诺了不小的赏金,他们凶猛地扑了过来,像是围猎的狼群。

“冲出去!”阿方索只思考了一两秒钟就做出了判断。

“人太多了!”昆提良大声说着,把艾莲挡在身后。

“他们没带武器,是仓促间从街上调来的骑警,他们根本不知道要拘捕的是什么人,只知道要拘捕某个罪犯。”阿方索冷冷地说,“知道我们的身份,他们未必敢挡我们的道。”

“你怎么知道?”昆提良一愣。

“谁敢不带武器拘捕军部的人?那不是找死么?”唐璜冷冷地说,“把艾莲小姐交给我照顾,打开一条通道!”

“交给你?”昆提良把衣不蔽体的艾莲交给唐璜,迟疑了一秒钟说,“你……可别趁机吃豆腐。”

“废话真多!老子为碧儿小姐守身如玉呢!滚!去打开通道!”唐璜一把搂过艾莲。

昆提良转过身来,一个人顶住了成群的骑警。骑警们惊疑不定地看着这小子,感觉到那股如山一般升起的气势。冲锋骑士就是这样的,他们站在哪里,哪里就是高山,你想要越过他们,就得有踏平山川的觉悟。

“我们是西泽尔·博尔吉亚殿下的骑士团!我们刚刚惩罚了一个敢于冒犯殿下的蠢货!敢效仿他的人跟他一个下场!”昆提良猛地撕裂了上衣,浑身肌肉像游龙般收紧,“现在!闪开!”

他高举起一张沙发投掷出去,再然后是一张桌子,他砸碎了桌子后拎着两条桌腿,风车般旋转起来。

唐璜没那么多废话,喊话一直是冲锋骑士的工作,刺客从不出声,他从腰带中拔剑。那柄软钢打造的刺客剑就藏在他的腰带里,一抖就直了,剑刃上流过两道寒光。

他连续地闪动,每次闪动中都有一根警棍断开。骑警们握着警棍的手柄,面无血色,那真是剑术么?世间怎么会有这种鬼魅般的剑术?

唐璜都没有废话,阿方索就更没有了,机械臂发出轻微的声音,随身枪的枪口探了出来,弹仓啪地合拢,他想也不想就对空开枪。

四名骑士加上一个女孩,爆发出的气势却像是整个军团发起了冲锋,骑警们潮水般涌了进来,又潮水般退却。

他们全都蒙了,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来此地拘捕四个危险分子,本来想着亮出警徽这事情就差不多解决了,什么样的危险分子敢跟上百名骑警对抗?所以为了赏金人人奋勇。

可这些家伙竟然就真的敢,而且号称自己是某某骑士团,于是这帮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骑警一下子就了。

他们来势汹汹,去势更猛,可被门挡住了,就像是水流在某处形成了漩涡。道路一时间打不通,昆提良急躁起来,丢开桌腿,抄起一瓶瓶的烈酒砸在骑警们脑袋上。

唐璜觉得这个方法很好,也收起剑抄起了酒瓶,威士忌、白兰地、伏特加、琴酒……各种颜色的酒液在空气中炸裂,像是一朵朵红色、琥珀色和透明的花。

最后一批挡路的骑警倒下了,阿方索微微欠身让西泽尔先走,等到西泽尔、昆提良和唐璜都出了门,机械师才冷冷地看了眼满地哀号的骑警,用机械臂打了个响指。他的手指现出一朵火花,火花落地,点燃了满地的酒液,机械师在背后锁上了门。

他倒不是要烧死那些骑警,而是门前烈火熊熊,那帮人就一时间冲不出来,救火还来不及呢。

满街都是骑警,两侧的道路全都被堵死了,还有重型车辆,那些重型车的车顶上打着强光灯,灯光笼罩了这些亡命之徒。

四个人把艾莲围在中间,唐璜轻轻地吹着口哨,唇边带着一缕淡淡的笑意:“小美人,别害怕,不会有事的,你现在跟世界上最英俊的男孩子们在一起,而男孩英不英俊,取决于他们能不能保护女孩子不受欺负!”

艾莲明知道这家伙在吹牛,可不知道怎么了,听着这家伙的牛皮就格外放心,何况还有紧握她手的昆提良。

骑警长官骑着白马,白马在雨中甩着马尾。他亲自压阵,骑警们再无动摇,反正出了什么事都有上司扛着。骑警长官,或者说艾雷斯男爵的哥哥,当然清楚西泽尔他们是什么人,军人的身份也就吓不倒他了。

四面八方不知有多少支远程来复枪瞄准了他们,他们动一动,那些骑警就会扣扳机。更多的骑警还在不断涌来,这条道路上已经聚集了不下千人。

“西泽尔少爷,你们唯一的选择是束手就擒。”骑警长官冷冷地说,“或者说,你凭着教皇之子的身份,拼了命也要保护那些罪犯?”

“你唯一的选择是开枪。”西泽尔静静地站在风雨中,他比其他人都安静,但事实上他正在做的事情比其他人都夸张,他踩在艾雷斯男爵的头上,龙炎铳顶着后者的脑袋。

快要冲出酒店的最后一刻,西泽尔回到桌边把昏死的艾雷斯男爵拎了出来。他力量有限,艾雷斯男爵又很重,他费力地拖着艾雷斯男爵穿越酒店大堂,可那股子拖着一条死狗的气势,把三骑士都给看呆了。

“这才是老板你的最终形态么?”唐璜不由得喝彩。

“跟你们没隐藏过。”西泽尔淡淡地说。

此刻西泽尔看也不看脚下的艾雷斯男爵:“赌谁先开枪么?”

骑警长官当然在乎艾雷斯男爵的死活,他们是同胞兄弟,但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担忧,只能鼓足了气势拔出指挥剑:“你敢么?你要赌上你们所有人的命来抗法?”

“没什么不敢的,”西泽尔说,“你知道我是谁,你也知道我做过什么。”

仿佛一只寒冷的巨手攥紧了骑警长官的心脏,确实,骑警们未必知道他们面对的是群什么样的人,骑警长官却是知道的。那些被教廷刻意压下去的旧事……红龙……雨夜中的红龙……整个翡冷翠城都在那名甲胄骑士的狂怒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