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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们我真的没办法管得住。我试试吧!”小刘有些迟疑。

“那可不行,一定得说到。”周天浩笑了声,“让你那男朋友出面,改天我请他喝酒。”

“好吧。”小刘说着,就挂了电话。周天浩摇摇头,“我觉得,这事我们是不是太过于重视了?本来是他们两个的事,我们一重视,他们或许就……特别是小刘这边,我怕会……”

“不会吧?不会的!党校内部的事情,我们不重视怎么行?天浩啊,将一切可能要发生的情况都充分估计到,这才是兵家所说的上上之策啊!”马国志望着周天浩,心思凝重。

周天浩说马校长说得对,我们就是有时候太……

吕专抽着烟,慢慢道:“我总感到这事还得和陈然谈谈。事情是由他而起的,而且,刚才天浩校长一说,原来在这之前,还有故事。这就得……好好重视。我觉得有必要正式同他谈谈。”

“也好,我赞成。安邦校长呢?你看……这事,还得你来最合适。”马国志笑着,将皮球很自然地踢了过来。

丁安邦明白,既然马国志说了,那就得去。事实上,他也在想着要同陈然好好谈谈,早晨见到陈然,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现在,陈然内心的压力一定也很大。不然,他就不会在这周末,还跑到党校来。他是在等待着党校方面对他接触,也在注视着事件的最新进展。他当初打下第一个巴掌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会有后来的20个巴掌在等着他。昨晚酒醒之后,他应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个副县长,这点起码的对事件的判断能力是有的。他早晨不仅到了党校,而且还……丁安邦想起陈然丢下的信封。陈然走后,他捏了捏,数字应该是5000。钱的厚度,是有规律的。你一捏,就能感觉得到。他能准备着信封,说明他明白处理这事并不是十分简单的。以一个县级干部的智慧,只要不是酒醉之中,他会掂得出轻重的。

“我下午就找他谈。”丁安邦给陈然打电话,问他还在不在党校。陈然说在,正休息呢。丁安邦问中午是不是在一块吃点饭。陈然说不了,我自己弄吧。丁安邦就道:“那好,你休息吧。等会儿,我要找你谈谈。就在你宿舍吧!”

“好,好!”陈然应着,丁安邦听得出来,他讲话的口风似乎有些不对。半边脸肿了,发音当然会受到影响。陈然自己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大概也不曾料到,到党校来学习,居然会碰上这20个巴掌。那一巴掌一巴掌打的可不是别人,而是湖东名声显赫的陈县哪!

马国志和丁安邦他们刚坐了不到20分钟,菜就上来了。

汤若琴问:“喝酒吗?”

“不喝!”马国志道。

“不行来点啤酒吧?”汤若琴又问。

马国志这回没有说话,丁安邦点点头:“来点啤酒吧。不然,闷着头吃饭,也怪无聊的。”

吕专说笑着说:“一点不错。我上个月到南边的一个县级市考察。那里中午禁酒,但是,对外来客人不限酒,客人可以喝一点,但没有陪。我们到的那天中午,吃饭时上了酒,当地干部一个也不喝,我们只好也不喝。结果,一桌子十几个人,只听见筷子拨弄声和吃饭的咂吧声,大家都不说话,场面尤为尴尬。”

“那肯定是,酒活跃气氛。某种程度上讲,酒是桥梁,但酒忌烂醉。烂醉之酒,则如糟糠。”马国志道,“酒能乱性。这性,就不单纯是指男女之间的性,而是指的是人的性情。酒多了,性情就乱了。就像陈然……”

“陈然这事,我觉得不仅仅是酒醉这么简单。深层次的考量,还有一个官员的风气问题。长期形成了这样的习性,在醉酒之时,就汹涌而出。现在党的干部啊!唉!”吕专问周天浩:“那个小刘不是说,陈然还曾经要带她到市里开房。才十几天哪,就能……简直不敢想像。胆子也太……”

“这也是太过分了。不过,仅仅是小刘的一面之词,也难说。”丁安邦道。

小汪进来,将酒开了,一人一瓶。大家边喝酒边说话,话题自然都是围绕着陈然事件来展开。中间,马国志单独和丁安邦在走廊上站了会儿,马国志说:“安邦哪,这事一定得处理好,这可是关系到你……是个考验哪!伊达书记那边,我也说了,尽量在党校内部进行处理。有些同志说要大张旗鼓地整顿县干班作风,我看不合适。这样就等于把盖子揭开了嘛!对谁都不利。”

“确实。”丁安邦道:“我觉得国志校长的指示是对的。搞公开的整顿作风,我也不倾向。但是,下周我们将以适当的方式,强化对作风方面的教育。”

“一定要合适。”马国志边往包厢走边道。

丁安邦点点头。

吃完中饭,丁安邦就到了县干班宿舍。县干班宿舍的条件是很好的,基本上按三星级宾馆的条件配置。房间都是标准间,两人,配备有电视机、空调和卫生间。陈然正在床上坐着,脸比早晨丁安邦看见时好像更肿了。

“没吃?”丁安邦问。

“不想吃。下午县里有人来,再说吧。”陈然用手摸了摸脸,“这样子,你看。唉!丁校长,不好意思。”

“也没什么。我过来一是看看你,二是想听听你对整个事情处理的看法。”

“谢谢。对于事情,说真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酒误事啊!酒误事!不过,现在说也无益。处理嘛,你们定吧。最好是越快越好,声音越小越好。”

“我们的思路是一致的。你那3000块钱,他们已退到公安了。我个人的想法是,你自己或者委托别人,亲自去看看小刘,然后再商谈。这样……当然,你也是受害者,可是情况毕竟不同嘛,你看……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没有集体研究。先听听你的看法。”

陈然显然对丁安邦的处理意见感到为难。他撑了撑身子,艰难地笑了笑:

“去看她?这,没必要吧?”

“有必要。我们现在处理这个问题,一是要尽量化解矛盾,二是立足长远的影响。我们担心的是,小刘那边往外,特别是往媒体一捅,结果可就……”

“这个……我得想想。”陈然道。

丁安邦站起来:“那也好,你先想想。这事,宜早不宜迟。想好了就告诉我。”

下午,湖东县建设局的马路阳局长再次带着两个人到了党校。陈然把丁安邦中午说的话讲了一遍。马路阳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现在事情出来了,就是陈县长你有理,但舆论,特别是民间舆论,是很难站在你这一边的。你是官嘛!这年头,在有些事上,官可是弱势群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