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岸边(第2/2页)

不想就因为这五只小狼被捉,引得邙山批群狼入城,闹狼了。

“闹狼”什么样?

提前放学,大龄“学生”护送,保证全数送到家。

公安局、部队组织在县内集体大搜捕狼。

房东尿盆忘了提前拿屋里,天黑想起来不敢去取。

流言:已被吃掉五人。说打死的五只小狼,老母狼是狼王,集合开会进陕县报复,邙山的狼不够,从中条山用船摆渡过河进城,狼尾巴在河里当桨和舵,还有的说狼们开会,找到一个老头子借灯……邪乎得很,我在栾川几乎遭狼吃掉,没有这番“闹狼”印象深刻。我是逃学大王,但这个期间没有这劣迹,因为这时我已经懂得“狼吃了你”是什么概念,在这个县城里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闹狼”这件事,连听说过也没有。

除了“闹狼”和逃学挨打,还有不洗脸挨打,陕县没有我阴暗的回忆。这些事记忆起,至今还有点忍俊不禁,像昨天一样清晰。但是若论深刻,还是那条黄河。

过了多少年之后,我有了书,被人称是作家,常有人问:“你为什么叫二月河?”

除了书的内容与姓名的协调的原因之外,从根本的原因上说,是我爱这条黄河。所以在回答这一问时我往往要加上一句“二月河特指黄河”。我觉得这个名字大气。

从远处看黄河是很有气势的。我见过不少“黄河九曲十八弯”的照片,有的甚至像是在飞机上拍摄,看去很阔大广袤。尽管摄影师也是浑身解数用尽,我给他们最高评价是两个字:“还行。”这个考语他们听了也许想哭,但我必须说实话,我“心中的黄河”这个感觉没见到有人找到过。有时我想,也许是摄影艺术本身框架的局限,它无法表达真实的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