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世界很小而你刚好发光

如果我会发光,就不必害怕黑暗。如果我自己是那么美好,那么一切恐惧就可以烟消云散。

做自己永远的少女

少女心,不是贴给别人看的标签,而是一个女人的美好内核,勇气的能量场,与世界温暖相处的姿态。

S说:“人人都想做自己的女王,我却想做自己的少女。”

十三岁,坐在被窝里用针线改良妈妈留下的旧棉衣。掐上腰,衣摆处缝上小小的毛线花,于是,再寒冷的冬天也能穿出夏花的明媚。

十四岁,和小镇上的女孩子偷偷地去水库学游泳,差点呛死。爬上岸后,躺在草地里看漫天的云霞,心潮起伏,却没有惧怕。

十五岁,一个人骑着单车去城里看电影《泰坦尼克号》,回来时在星空下张开手臂,哗啦啦地飞驰,夜风鼓荡,我心永恒。

十六岁,与欺负同学的小混混打架,随手抄起的一块砖头,让爸爸赔了几个月的工资。

十七岁,暗恋一个人,鼓起勇气去表白,对方一句“考上某大学,我等你”,一年时间,让她的成绩从班上中等飞跃至全年级前十。

十八岁,在火车上迎来自己的成人礼。背包里放着一本三毛的书,她喜欢那个直率又浪漫的才情女子,为了寻找梦中的橄榄树,曾走遍万水千山。

她的书桌上,摆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清瘦的女孩子,扎着马尾,靠在一辆单车上,头顶是葱茏的树影,脸上是明亮纯真的笑容,眉目间藏着英气。那是她的少女时代。

如今,她的脸上已经有了些微的岁月痕迹,但气质上依旧完好地保留着少女的率真和勇敢,就像拥有了一种坚定有力的能量,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消散。

就连她的声音也保持着青春年代的清亮甘甜,时常会让我在挂掉电话后恍然,想着是不是时光倒流了——绵长的黄昏,流云飞渡,隔壁的女孩子正约我去县城看电影,我们说着某个明星又出了最新的卡带,一定要去买一盒。

她是我记忆中永远的少女,热爱生活,不怕失败,相信爱情,从十几岁,到几十岁,都一样。

这些年,很少有人知道,她光鲜工作的背后,摔过多少跟头,因为有时候,她自己也会忘记。“你看,还有那么多的未来等着我去征服。”她的表情则让我想起她那年备战高考时的狠劲,勇往直前,永不服输。

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守护好自己的少女心。

比如我,十几岁学单车,怕摔,现在,还是怕摔;十几岁学游泳,怕死,现在,还是只能狗刨。三十岁一过,就恨不得每天往自己身上贴一个标签,叫嚷着:“唔,我老了。”

S说:“你啊,少用这个‘老’字为自己开脱。”一语中的。

是啊,不过是开脱。你说你老了,不是不行了,不能了,而是不愿了,不敢了。你相信自己老了,你就真的老了。这不是自欺,而是自励。或者,也可以说是自律。

如果你按照一个少女的标准来要求自己,那么跌倒了,就要迅速地爬起来,不怕受伤,不怕失败,明天永远崭新——少女总是打不倒的。

伊能静有一句话:“保持对生命的好奇和信任,需要更大的能量,正是因为冷,所以才努力保持温暖。”

她能做一辈子的少女,不是因为优渥的出身、娇美的外貌、玲珑的身材,而是因为她一直在努力,像少女时一样,从未放弃过让自己拥有守护单纯的能力。在冷漠而残酷的世界里,她活得明媚、英武、果敢、善良,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不惧怕旁人的眼光。因为她的内心里,有一枚温柔有力的“少女核”。

记得从前看电视,五十几岁的刘晓庆演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眼神里绽放出来的光,竟无一丝的沧桑和疲态。

那不就是少女的眼神吗?明亮,干净,灵敏,无所畏惧,对外界永远保持着期待,那也是珍珠和死鱼眼珠的区别。

而很多的演员,演得连自己都不信,妆容未老,心就先认老了。在心里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观众自然不会信服。

什么是少女心?

“如果我会发光,我就不必害怕黑暗。如果我自己是那么美好,那么一切恐惧就可以烟消云散。”

少女心,不是贴给别人看的标签,而是一个女人的美好内核,勇气的能量场,与世界温暖相处的姿态。

你守护它,它就可以滋养你的容貌和精神,从而不必假借外物,就能自带光芒,做永远的少女。

一个人,应该活得是自己并且干净

余生漫漫,能和值得珍爱的人共度,是福气;若只能一个人独享,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1

第一年。

在结束了一段很多年的感情后,她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一个人,拖着巨大的旅行箱,在街边走到鞋子坏掉,像一只狼狈的蜗牛,一点一点地挪动壳和身体。好在城市足够大,人海汹涌,车马喧嚣,没有谁会凭空关注你,把一个人全部的悲喜砸进去,也溅不起一丝水花。

南方城市的春天,湿气极重,仿佛每一寸空气都有了重量,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她的容身之处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屋子,一张床,就是全部的家具。墙上一把老旧的换气扇,也只是吝啬地从风叶间,泄露秘密一样地,透出一两道光线。

每天清晨,为了能够稍微从容一些地使用公共卫生间,她需要很早就起床,然后乘坐第一班公交,穿越小半个城市,去某座摩天大楼里上班。因为没有相关行业的工作经验,她只得从实习生做起,薪水很微薄,但勉强能养活自己,还不算太糟。

她工作很努力,经常加班到很晚。有一天下班前,领导表扬了她。走在霓虹闪烁的街头,回首看着公司大楼时,她突然感觉,这座城市也不是那么冷酷得不近人情。回家的路上,遇到花店正在打折,她给自己买了一束康乃馨,插在床头,清淡的香气很快溢满了整间屋子。

只是,关节炎的症状在加重。或许跟地域环境有关,整个春季的深夜,她的膝盖都在疼。就像蛰伏在身体里的小虫子都苏醒了,它们在骨头里拱来拱去,偷偷摸摸地撕咬啃噬,让人不得安宁。每当那样的时刻,她都特别想把膝盖骨拧开,就像拧瓶盖似的,看看里面的零件有没有缺斤少两,或者干脆往里面倒杀虫剂。

不像在原来的城市,同样的病症,不一样的痛感——之前的疼痛,偶尔发作,却是沉钝的,像石头或铅灌进身体里,笨而重,而在这座季风性气候的城市,疼痛则变成了一种“动物型”的,狡黠得很,真是难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