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2页)

想到这,不知是豪气还是怨气,他一下子向桂花扑了过去,同时带倒了身后的凳子,那是给病人坐的凳子。桂花似乎等着李学军这一扑,已经等了好久了,她马上便融进李学军的怀里。李学军把桂花抵在她身后的药柜上,那上面挂了把锁,钥匙还插在上面,此时发出哗哗啦啦的响声。两个人都跟病人似的那么抖着。

这时,李学军不知为什么,又想到了王支书,以及父亲给王支书下跪的情景。他搂抱桂花的手臂就加重了些力气,桂花嘴里发出“哦哦”的声音,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就是说不出来。

李学军的手大胆地从桂花的棉衣里伸了进去,又把桂花里面的衬衣拽了出来,手便和桂花滚热的肌肤融在了一起了。桂花就拼命地抖,仿佛成了高烧中的病人。李学军的手终于握住了桂花的胸,坚挺而又真实。那时,农村女孩子在冬天一般都不戴胸罩,李学军的手在桂花的身体里就显得无遮无拦。

两人气喘着,颤抖着,推拒而又纠缠着。桂花终于倒上来一口气,气咻咻地说:“学军,你,你别这样。”

李学军一声不吭,他闭着眼睛,用手死攥着桂花的乳房,仿佛在握着一颗手榴弹。

桂花又“哦”了一声,桂花说:“学军,你弄疼我了。”

李学军仍义无反顾地揉搓着,他喘着粗气,似乎在干一件体力活,或者在跑全副武装的五公里越野。他抱着桂花,脑子里却尽是王支书的形象。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平静了下来,就那么相拥着。这时,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炉火只剩下一点残火,在炉内飘忽着。

李学军说:“你我的事,你爹不同意。”

桂花说:“我的事他管不着。”

李学军说:“你真的同意和我?”

桂花说:“只要你在部队上不回来,我嫁给你十次都行。”

这回李学军听清了,他的身子一下子松弛下来,仿佛有人在他后背打了一枪。冷静下来的李学军离开了桂花,弯腰在地上扶起凳子,坐在上面,此时他感到浑身无力,比五公里越野还要累。

两人都在黑暗中沉默着,就在这时,李学军又想起老兵给他传授的经验:士兵回家探亲,相亲的姑娘都怀着嫁给军官的心情定的亲,等到部队探亲时,稀里糊涂地把未婚妻给“收拾”了,等复员回去,女方后悔也来不及了。生米做成熟饭了,也只能这样了。想到这的李学军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提干,那他要趁早把桂花“收拾”了,让她后悔也来不及。想到这,他又一次扑向了桂花,桂花这次似乎有了心理准备,样子就很从容了。

李学军单刀直入,有了很明确的目的地,于是把桂花抱到桌子上,压在身下后,又腾出一只手去解桂花的裤腰带,直到这时,桂花才明白过来,她开始挣扎,嘴里说:“这不行,太早了。不行,太早了。”

李学军不明白她为什么说太早了,什么叫太早了?他目的明确,急于求成,就下了死力气。桂花是在农村长大的,身子骨也不单薄,也是有些力气的,李学军是不会轻易得逞的。他好不容易把手伸进去,勉强地把手指尖停留在桂花那片“沃土”上。桂花仍在挣扎,但见李学军没有更大的作为时,她也停了下来,妥协地说:“只能这样了。”

李学军那只手就只能停留在“那儿”了,只要他一想深入,桂花便开始挣扎。后来李学军就那样停着,充分地感受着桂花。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被桂花的腰带都勒得麻木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拿出来。

桂花很冷静,他一把手拿出来便说:“行了,天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说完,站起身整理衣服,然后从地上捡起围巾戴上,向外走去。

李学军随在后面心有不甘地说:“那咱们的事到底咋整?”

桂花说:“只要你在部队不回来,我嫁给你十次都行。”

她和李学军分手时,没说再见,也没再约李学军去她卫生所的事。李学军咽口唾液,在心里说,早晚也得把你“收拾”了。

李学军回到家的时候,父亲和于三叔的酒已喝到了尾声。李学军一进屋,李二哥就说:“学军,你去哪儿了?于三叔都等你两个钟头了。”

李学军没说什么,坐在炕沿上吃饭。

于三叔大着舌头说:“这回妥了,南屯红梅这丫头同意,就看咱们啥时候定亲了。”

李学军还没说什么,只顾吃饭。

父亲和于三叔就不说什么了,两人只顾着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然后借着酒劲说一些花好月圆的话。

送走了于三叔,李二哥就说:“咱啥时候和红梅定亲,听你的。”

李学军说:“我不定亲。”

李二哥和李二嫂就张大嘴巴望着他。

李二嫂没喝酒,因此就很冷静地说:“傻孩子,你要不定亲,等你复员回来,连红梅这样的怕也找不到了。”

李学军坚定不移地说:“要找就找桂花那样的,要定亲只和桂花定。”

李二哥大着舌头说:“你想啥呢,人家王支书不同意。”

李学军胸有成竹地说:“桂花同意。”

李二嫂说:“你和桂花在一起了?”

李学军没点头,也没摇头。

李二哥就摇着头说:“桂花说的话算啥,到最后她不是还得听她爹的,咱们大队的人,有几个敢不听王支书的,等你回来,也得归王支书领导,别做梦了。”

李学军就冲父母很冷地笑,心想,你们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