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3/7页)

代主任:“这很好嘛,你就放心吧,我估计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把共匪想得那么神乎其神,他们无非是一群农民,泥腿子,你就是给他们机会,他们也抓不住的。”

刘司令这才缓和过来:“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代主任是很会说话的:“我一定全力配合司令。”

“猴子”显然是从澡堂子里出来,满面红光,回来。

“猴子”:“我见到‘耗子’了,他说昨天晚上见过‘警犬’,还给他传了情报。”

罗进问:“是什么情报?”

“猴子”:“他说情报是‘小马驹’丢在垃圾桶里的,但情报本身是‘毒蛇’提供的。凡是‘毒蛇’发出的情报,规定他是不能看的。”

罗进:“那可能是一份很重要的情报。”

“猴子”:“是。”

罗进:“他们什么时候碰头的?”

“猴子”:“夜里9点前后,当时你正跟张副市长在夜总会。”

罗进:“我们一直到两点钟才离开,他确实无法联络上我。但是……早上8点钟的火车,他应该有时间递出情报的,实在不行也可以邮寄。现在都4点多了,就算8点钟他丢在火车站的邮筒里,现在也该到了。”

“猴子”:“会不会他一忙就忘了,然后到南京再寄呢?”

罗进:“那不坏事了,明天都到不了,这还能叫情报吗,是书信了。”

“猴子”:“还有件事,‘耗子’说他那里新来了一位同志,被‘断剑’出卖了,现在无处可去。说他绝对可靠,会武功,代号叫‘飞刀’,十米开外,他的飞镖百发百中。”

罗进:“好功夫嘛。”

“猴子”:“‘飞刀’已经去了一次军部医院,想除杀叛徒,结果扑空了。”正说着,门卫送来了信。

罗进一看信封,就高兴了:“说曹操,曹操真就到了,是‘警犬’来的。”

“猴子”:“我说嘛,他会寄信的。”

罗进:“你说他要到了南京寄。”人高兴了,话里都是乐子。

罗进看信,他并不知道这是特务伪造的,还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罗进高兴地来到地下室。“老虎”看他满脸喜色,问:“有好消息?”

罗进:“好消息倒没有,但坏消息都排除了,“警犬”确实去了南京。”

“火龙”:“这么说,敌人的电台应该没问题。”

罗进点点头:“嗯,我多虑了。”

“老虎”:“‘警犬’跟你联系上了?”

罗进:“我收到了他的信,他急冲冲地赶去南京,没法儿跟我见面。‘毒蛇’送出的情报,说的就是敌人截获了我方重要密电,等待破译。现在我心里踏实了,没他的消息我慌啊。”

“火龙”:“可他走了,以后谁来传‘毒蛇’的情报?”

罗进笑了:“自然有人,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就把电台守好,等于是给我守好了半壁江山。”

“火龙”:“不知道敌人截获了我们什么重要密电,还专门要从南京派人来协助破译。”

罗进:“是啊,到底是什么内容?前线的还是白区的,只有‘毒蛇’才能告诉我们了。”

在7号楼钱之江的房间里,他站在窗前发愣,汪洋轻轻地走进来,他显然是来争取钱之江原谅的。

汪洋:“老钱,怎么,你还在恨我?这件事我对不起你,但是你也不要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这牵扯到掉不掉自己脑袋的事。另外,你想过了没有,万一他真是共匪呢?”

钱之江:“闫副参谋长怎么可能是共匪?他手上杀的共产党不下百人……”

汪洋:“老钱,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就这么肯定他不是?万一那是苦肉计呢?共产党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当年樊於期为了荆轲刺秦王,不还甘愿献出自己的首级了?古训如此,你还在这里执迷不悟?他不是,那就是我们是了。司令不是说了,现在谁都有可能。老钱,你别这么恨我,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有话好好说。”

钱之江:“你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合则吴越相亲,不合则骨肉为仇,你我同事多年,你怎么就不了解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汪洋:“我了解你是什么人,可你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钱之江:“我当然不理解,你当初要不答应也就算了,你又答应又反悔,这算什么?搞得我两边都不是人。你有千言万语,我有一定之规,我做人不想赶尽杀绝,不想把一个人逼得穷途末路。人善我,我亦善之;人不善我,我亦善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耻之心,非人也。我们三人被软禁在这里,已深知其中的难言滋味,何必要再拉一个人进来……”

汪洋打断他:“你要这么说,我也有想法,你当初就不该跟我说,你跟我说了,就是把难题交给我来做,我也不好做人啊。”

钱之江狠狠地盯着他。

汪洋:“好了好了,老钱,我没有经过你同意就说了,确实是我不对,我希望你原谅我,我相信你也会原谅我的。因为,怎么说呢,我说出来也是为你好,你同样也是受益者。说一句难听话,如果有一天证实他闫京生就是共匪分子,你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钱之江:“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想你是痴人说梦。我不想跟你废话了,你请出去吧。”说完,懒得再跟他多说,挥挥手,请他出去。汪洋讪讪而退。

司令和代主任一边听着窃听器,一边说着。

刘司令:“我说啊,他们揭发这个揭发那个,不知是为了找个替死鬼,还是确有其事。”

代主任:“这只有天知地知以及他‘毒蛇’自己知道了。我们也无法证实,只能是他们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不过我就不信天下会有真正的铜墙铁壁,坚不可摧。撒谎的人,装得再若无其事,终究会有一个软肋。就象荷马史诗中的英雄阿卡硫斯,刀枪不入,也还是会留下一个致命的脚踝。我在等,等‘毒蛇’意志崩溃的那一刻,没有人能在我目光的注视之下,不闭上他那双撒谎的眼睛,不露出他的脚踝。”

刘司令:“但我觉得钱之江就不用怀疑了,你听见了吧,他现在恨死汪洋了。明明可以找来一个替死鬼闫京生,可他偏不,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心地无私,坦荡,没有鬼!”

代主任笑笑。

刘司令:“你不要误会钱之江和我有什么特殊关系……”

代主任依然笑笑:“你们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刘司令尴尬地:“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还有,这个唐一娜怎么老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代主任:“走,去看看她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