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富贵前未婚夫家(第2/4页)

投资人要了解情况找一个小小的剧务?虽然君釉寒平时迷迷糊糊的,但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当即摇头拒绝:“导演,别开玩笑了,投资人要了解情况,是找制片吧?找我一个小小的剧务干什么?我不去。”

导演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好像是想了解一些胡思遥的事,你就去吧,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

君釉寒不太情愿:“你找个口齿伶俐的去说不就行了?万一我说了让别人不高兴的话怎么办?”导演平时没少骂她笨,很多时候也不一定是她做错了,不过是导演心情不好要找个出气筒发泄一下。她的工作杂,哪里都有她的事,所以在剧组总听到导演对她大呼小叫的声音。这下好容易逮着机会,君釉寒立马反刺导演一回。

“你以为我想叫你去?就你嘴比脑子转得快这样?人家来了指名道姓叫你去的,我……”看君釉寒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导演忙止住一贯对她说话的态度,满脸堆笑,说了一车漂亮话央求,“小寒,你就去跑一趟吧,你这么可爱,说什么人家都更容易相信些。你想啊,我们自从开机就小事不断的,万一人家撤资,我们前面的辛苦就白费了,再说指名道姓是想通过你了解胡思遥的事,不会为难你的,你就当帮剧组一个忙,去走一趟吧,等这个剧杀青,我给你记头功,封个大红包,如果收视上第一,再给你封一个。”

为了胡思遥的事,君釉寒往公安局跑了不下五趟,每句话都要被记录下来当证词她都不怕,难道还怕去见一个老板?再者,她也有些好奇:这个老板想了解什么?他跟胡思遥又是什么关系?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加上导演谄媚讨好的威逼利诱,便同意了。

随着李先生坐上接她的豪华座驾后,君釉寒试探着问:“李先生,你老板怎么称呼?”

李先生坐在副驾驶,听到她问,脸上带着职业式的微笑,回头看着她认真地回答:“你叫我李叔就好,至于我们老板,等看到你就知道了。”

李叔礼貌恭谨的举止让君釉寒有些意外。由于工作性质,君釉寒也会接触不少大小明星和老板,偶尔安排她陪同时,如果是老板自己开车来接明星,她就坐在后排侍候,不管是谁,永远都给你一个后脑勺下达指令。如果遇上陪明星出去,那她就得坐副驾驶,说什么时,她回头永远看不到正脸,别人不是玩手机就是照镜子补妆,反正从来不正眼瞧她。开始还有些愤愤不平,后来渐渐也就习惯了。

李叔回答完君釉寒的问题后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似乎示意回答完毕,又转过身去。他的礼貌恭谨无形中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她本来还有疑问想问问李叔的,这样一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索性不再说话,耳边只有车轮碾过路面带来的细微噪声,世界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车厢内的气氛越发沉闷。

夏日炎炎,昼长夜短,加上剧组工作繁杂,每天都在马不停蹄地赶戏,休息的时间很少,不一会儿,君釉寒的倦意就上来了。既然和李叔没什么好谈的,车窗外闪过的熟悉的街景更像晃动的长镜头一样冗长乏味,她就干脆闭上眼睛打起瞌睡来。

车子向西渐渐驶离市区,那里有座人造的湖心公园,公园旁边是一片绕湖而建的别墅群,是C城最高档的社区。车子驶入湖心公园旁的别墅群的林荫大道时,君釉寒醒了。她原本以为会在办公的地方见面,没想到来了这里,疑惑之余,又觉得不安,忍不住还是问道:“李叔,我们不是去见你们老板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叔回头望着她礼貌地笑道:“是啊,我们老板就住在这里,他在家等你。”

“哦。”君釉寒装作漫不经心,转脸望向窗外。别墅群建在人工堆成的山坡上,环山而上的道路两旁栽满了各种花草,从林荫道的缝隙里时不时可以看到豪华别墅精致的灰色石质墙体和澄黄色的屋顶斜坡。就在君釉寒忐忑不安间,车子驶进了一个草木葱茏的大院,停在一幢雅致的欧式建筑的门厅车道上。

李叔领着她进了屋:“君小姐随便坐,我这就去通知老板。”说完转身上了楼。

君釉寒刚坐下,就有佣人将水果拼盘和茶水端上来放在金丝楠木的茶几上:“小姐请慢用。”然后退到客厅一角垂手恭立着,一副随时等候吩咐的模样。

君釉寒四下打量了一下,整间屋子的装饰风格古色古香,格调不俗,却和欧式风格的外观相反,屋内是中式传统风格。正厅墙上挂了一幅泛黄的绢质仕女图,画上密密麻麻地盖了不少印章,像是前朝名人的作品。图下巨大的原木树根做成的座架上安放着一个同样巨大的古旧石缸,养着一群叫不出名字的观赏鱼。旁边摆着一个红木的博古架,大大小小的格子里,摆满了各种金石玉器,看上去应该都是价值不菲的古玩。果然是富豪啊,光这些摆设就够我锦衣玉食好几辈子了吧?君釉寒心里感叹。

听到楼梯那边传来声响,君釉寒赶紧站起身来。

“君小姐不必客气,坐,坐。”隔老远,和李叔一起下楼的中年男人温和地招呼着,同时加快了脚步走下楼来。他穿着灰色居家唐装,脚下是一双深灰色布鞋,看上去像一个隐士。

“先生怎么称呼?”君釉寒礼貌地冲他点点头。

中年人微笑着抬手示意君釉寒坐下,自己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李叔朝君釉寒微微躬身后轻步退了出去。

对面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气度不凡,脸型比国字脸略瘦长一些,剑眉虎目,鼻梁挺拔,紧抿的薄唇更添了几分刚毅果决的气势。君釉寒觉得有些眼熟,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见君釉寒局促不安,他轻笑道:“君小姐的口音不像本地人,祖籍哪里啊?来来,不要拘束,喝茶,喝茶。”

“哦,啊?祖籍?应该是湖南吧。”说完,不禁有些懊恼自己的慌乱,她说的是实话,只怕对方会以为她是在搪塞。她只知道从小长大的地方是母亲的家乡,至于父亲这一系的亲人,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也不曾听父母谈及,所以从未想过籍贯问题。

“好地方。”对方并不以为忤,点头称赞。看他神情,并不像是随口的客气话。他接着说:“很巧,我和君小姐同姓,是家门哪。”

听他这么说,君釉寒恍然大悟:“噢,您是……是君……君……”

他显然明白君釉寒的意思,脸上堆起微笑,帮她补充:“是的,我是君廉。”

C城不知道君廉的人没几个,他是C城有名的大富豪,据传产业涉足各个行业。

君姓少见,君釉寒刚来C城时,很多人听到她的名字时都会调侃:你跟君家什么关系啊?而她每每看到娱乐头条里报道君家太子爷的各种奢靡做派,都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唉,败坏至此,实属家门不幸啊。”众人每次都被她逗得一阵哄笑。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真能见到君家的人,并到君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