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富贵前未婚夫家(第3/4页)

“君老板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话刚出口君釉寒就后悔了,明明知道君廉找自己是想询问胡思遥的事情,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君釉寒不禁有些羞愧于自己的表现,面对大人物时怎么竟有点不知所措了?镇定,镇定,君釉寒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气。

君廉闻言先笑,露出两道深深的法令纹。虽然之前他也一直微笑着跟君釉寒交谈,但都没有这一次让人感到真诚,一下子感觉温和了许多:“别叫君老板,见外,要不你叫我君叔吧,我们同姓,也算是一家了。”他呷了口茶,将茶杯轻轻搁下,语重心长地说,“这次给你们的电视剧投资是犬子做的主,我也是刚刚知道不久。犬子向来顽劣,投资完了就撂挑子不管跑去旅游了……”

君廉停了下,探身端起茶杯递给君釉寒:“我听说剧组以前的化妆师出了点事?”

这样的小事,投资方就算要过问,哪里轮到由老板亲自来?君釉寒压下心头的疑惑,赶紧双手接过茶杯回道:“嗯,是出了意外,不过不是在剧组里出的。就算是在工作时间内,我们每个人都买过保险的,君……君先生也不必过于担心。”虽然他让自己叫他君叔,但君釉寒也明白,那可能只是有钱人的客套方式,她又不好再叫他君老板,便换了个称呼。听他问及剧组的事,想当然地以为君廉是担心职员的伤亡会带来经济赔偿纠纷——商人不都是这样吗?

君廉似乎并不满意她的回答,听完低头沉思了片刻,又说道:“君小姐,是这样的,有件事已经过去两年,算是家丑了,实在不想让外人知道,但又不得不提起。在说之前呢,想请君小姐以后务必为我们君家保密,可以吗?”

秘密来了?君釉寒心头一震,探秘豪门八卦的小心思蠢蠢欲动,不由自主地使劲点头,保证道:“这个我知道,一定不会乱说的。”保证完又突然想到,他跟自己说出秘密以后,自己也就成了今后泄密的怀疑对象了,忙又摆手说,“君先生,您还是不要告诉我了,如果有一天秘密曝光了,我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君廉看着君釉寒,笑意更深,带着一种对晚辈的宽容:“君小姐不必如此小心,我既然选择告诉你,必定是先了解过你的品行、为人,认可后才让你来的。”

听他这么说,君釉寒稍稍放心,往后靠了靠身子:“那您说吧。”

“是这样的,两年前,犬子跟胡思遥有过口头上的婚约,只是,在准备办订婚宴之前,两人却分手了。”

君廉的话像一个重磅炸弹,君釉寒听了张大嘴道:“胡思遥跟君少有过婚约?不可能吧?”她想到胡思遥死前住的那个破败的房子,再想想那个跟她一起被烧死的在KTV做夜场经理的男朋友的家庭条件,跟君家少爷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就算她跟君家少爷分手了,享受过锦衣玉食后,怎么还肯回到啃冷馒头的生活?

君廉显然已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点头道:“是的,当年犬子跟我和他妈妈说这个事的时候,我们也很吃惊。胡小姐曾经是我的助理,做事干净利索,进退得宜,我是很欣赏信任她的,但从来没想过让她做我们家的媳妇。”见君釉寒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笑道,“不是世俗之人想的那样有什么门户之见,而是觉得两人的性格并不合适。胡思遥这姑娘太聪明又太冷傲,这样的性格刚而易折。而犬子从小就被家里人宠坏了,对待感情又向来不太专心,我们是担心他们两人难得长久。但当时犬子坚持,我们也就没有多加干涉,家里甚至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两人的订婚宴了,谁知却分手了。他们俩最后分手的事错在犬子,年轻人喜新厌旧,在外闹了些花边新闻。”说着叹了口气,似乎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君釉寒在心里嗤之以鼻:你儿子那叫“闹了些花边新闻”?哪次追大小明星不闹得满城皆知?偶尔在剧组看到君家少爷来泡某个女星,那阵势,确实令人心动,以胡思遥的性格,当然不能容忍。她这才想起来,怪不得君家少爷追的女明星如果正好在剧组,胡思遥是从不露面的。而女明星见她相貌气质出众,生怕她抢了自己风头,君家少爷过来剧组时,也都会想尽办法支开她。

只听君廉继续说:“本来两人好聚好散,我们做家长的也不便说什么,但胡小姐走的时候,从君家带走了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还搬家换了电话号码,为此我们找了她很久。因为只是一些关于犬子的比较私人的东西,我们也不想走法律途径闹得大了有损家族声誉。”

君釉寒点点头,静静地听他继续说:“前不久才得知她遭遇不幸的消息,真是可惜啊。虽然有过这么一段不太愉快的交集,但也深感难受。而她取走的那些东西,也随着她的离世石沉大海。我们得知她生前与你关系不错,就冒昧请君小姐过来,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或者她有什么东西寄放在你那里。”

尽管君廉的话说得隐晦客气,君釉寒也明白这是一趟浑水,她被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弄得有些慌神,本能地撇清跟胡思遥的关系:“君先生,我想您弄错了,我跟思遥只是同事关系,您去剧组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跟思遥不同,她不太跟人接近,而我看上去和谁的关系都不错。这多半也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是一个打杂的,分工没有细化,什么工作都能搭把手,所以跟剧组所有人的接触都比较频繁。如果您通过调查得知思遥在房东那里留了我的信息这事,那大可不必多心,可能她就是为了敷衍房东随便填的,我也是出事后才知道的。”

君廉犹不死心:“君小姐可以想想,胡思遥平时可有跟你说过什么,有没有提到过关于君家的事情?”完了又补上一句,“任何事情。”

君釉寒歪着头,皱着眉认真地想了一遍,最后摇头:“真没有。正如您知道的,她是一个比较孤傲的人,除了工作,她很少和别人说闲话,几乎都是独来独往,只有几次我们收工太晚才和大家一起吃消夜。她男朋友平时来剧组接她,她也从来没向我们介绍过,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只是大家的猜测,有人背地里还说过她缺乏教养没礼貌呢。她出事以后,导演让我处理她的私人物品,我就把她的化妆箱带回了家里,这个化妆箱也是她走后留下来的唯一东西。但前几天被小偷偷走了,现在可以说跟她一点儿相关的东西都没有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在剧组里还和谁的关系比较好?或者她平时和谁走得比较近?”

君釉寒看着君廉无奈地摇了摇头:“真不是很清楚,也可能是我根本不了解她吧。我刚才说过,思遥喜欢独来独往,几乎从不与人谈起她自己的私事。关于这点,您应该可以在剧组的其他同事那里得到证实。至于私底下她是否有关系密切的朋友,我是真的不清楚,”君釉寒露出抱歉的神情,“至少我是没有发现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