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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迈利已经站了起来,一只手捂着嘴巴,眼睛望着窗外。在小跑马场里,洁姬·拉康趴在地上尖叫,一匹无主的小马在树丛中猛冲乱跑。他们在看着的时候,拉康的妻子,一个长头发的漂亮女人,腿上穿着冬天的厚袜,跳过篱笆,把孩子抱了起来。

“她们老是摔下来,”拉康不快地说,“小孩子摔不坏。”而且一点也不客气地又说:“乔治,不是每个人的事都要你操心。”

他们慢慢地又坐下来。

“如果你到巴黎去,”史迈利又说,“你走什么路线呢?”

“同一条路线到爱尔兰,然后大概从都柏林到巴黎的奥利机场。你要我怎么走,从海上过去吗?”

拉康听到这话气红了脸,吉勒姆怒吼了一声,站了起来。但是史迈利似乎毫不在乎。他又拿起护照,慢慢地翻到前面。

“你是怎样与吉勒姆先生联系的?”

吉勒姆代替他回答,说得很快:“他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停车。他留一张条子在车上说他要买这辆车,署名是他的工作名字特仑奇。他提了一个碰头的地方,并且暗示要我在向别人兜售之前暂时保密。我带了法恩去替我把风——”

史迈利打断他的话说:“刚才在门外的是法恩吗?”

“我们谈话的时候,他替我把风,”吉勒姆说,“从那以后,我们见面时一直带着他。我听了塔尔的报告后,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拉康,要求见面。乔治,这些情况咱们另外再谈吧。”

“打电话给拉康是打到这里,还是打到伦敦?”

“打到这里。”拉康说。

吉勒姆停了一会儿才说:“我正好记得拉康办公室里一个小姐的名字。我提到她的名字,说她要我赶紧找他联系,是关于一件私事。这样做并不太好,但在当时情况下我只能想到这样。”他又补充,打破了沉默,“他妈的,没有理由认为电话有人窃听。”

“有各种理由认为电话有人窃听。”

史迈利合上了护照,就着旁边一盏破旧的台灯查看它的装订。“真不坏,是不是?”他轻松地说,“真的很不坏。一定是个行家作品。我找不到一点毛病。”

“别担心,史迈利先生,”塔尔伸手拿了回来,不客气地说,“这不是俄国造的。”他走到门口时,脸上又恢复了笑容,“你们知道吗?”他对这间长长的屋子另一头的三个人说,“如果伊琳娜说的话没错,你们就需要全部重建圆场了。因此如果我们大家都齐心协力,就可以在一起从第一层干起。”他在门上开玩笑地敲了一下,“亲爱的,开门吧,是我,里基。”

“谢谢你!现在没事了!开门吧!”拉康大声说。过一会儿,就听到了钥匙的转动声,在外把风的法恩的黑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接着在空荡荡的屋子中回响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远处有洁姬·拉康的哭声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