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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潘戴尔笑起来,但只笑在心里。他已经看到自己的出路,一道通向自由的六英尺宽阔大门。说服力在他全身奔涌,搔着他的肩膀,揉着他的太阳穴,在他耳边唱歌。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始长篇大论:

“‘你那个脑袋坏掉的百万富翁朋友,打算资助我们的缄默反抗运动,好让我们的运动达到一般水平,并且在这个面临自决关键时刻的小国家,成为民主的利器。而我要谈的,就是交付现金的方式以及其他必要措施。’”

“是什么呢?”

“钱必须预先交付。现金或黄金,全部。”潘戴尔深怀歉意地回答,“任何阶段都不能有贷款、支票或银行介入,因为安全的缘故。款项由他的运动专用,包括学生与渔民,全吞下肚,干干净净,连配料也不例外。”他下结论,得意洋洋地感谢他的班尼叔叔。

但是欧斯纳德的反应却和潘戴尔预期的不一样。正好相反,听了潘戴尔的话,他胖墩墩的脸孔似乎霎时亮了起来。

“我了解这是特殊案例。”他完全理解地说,他已经考虑良久,因为这个有意思的提议值得多加考虑。“伦敦也会了解,我会让他们考虑看看,试试规模大小,再看结果如何。他们大部分是很讲理的家伙,敏锐,必要的时候也很有弹性。总不能开支票给渔夫吧,一点道理都没有。还有其他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我想这就够了,谢谢你,安迪。”潘戴尔故作拘谨地回答,惊愕得喘不过气来。

玛塔站在她的炉子旁边煮希腊咖啡,因为她知道他喜欢。潘戴尔躺在她的床上,反复查看一张错综复杂的图表,有直线,有圈圈,还有一串数字,后面跟着大写字母。

“这是作战指令,”她解释说,“我们还是学生的时候常用这个东西。化名、密室、通讯线路、和劳工联盟对话的特别联络小组。”

“迈基该摆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都不摆。迈基是我们的朋友,那个不太合适。”

咖啡上升又下沉。她倒满两个杯子。

“大熊打电话来。”

“他想干吗?”

“他说想帮你写篇报道。”

“很不错啊。”“他想知道,那间新的会客厅花了你多少钱。”

“这和他又有什么相干?”

“因为他坏啊。”

她拿回那张作战指令,把咖啡递给他,紧挨着他坐在床上。

“迈基想再要一套西装,你做给拉菲犬牙花纹羊驼呢的那种。我说除非他付清前一套的钱。这样对吧?”

潘戴尔啜着咖啡。他感到害怕,莫名所以。

“如果他喜欢就给他好了,”他说,避开她的眼睛,“是他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