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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爱与行动——书名就是这样。拜托,她要我搞什么自由、爱与行动啊?我结婚了,搞什么鬼啊。孩子都快出生了。而且我好歹也是罗马天主教徒。特莎自己在放荡之前也信天主教。贱女人。”

“我猜她是想谢谢你常帮她跑腿吧。”贾斯丁选中时机暗示,不过仍维持两人交谈时随意的口气。

墙壁另一边暂时断了线。继续传出嘶嘶声,然后是离经叛道的脏话以及烧焦的气味。

“你说的跑腿是什么意思?”汉姆以怀疑的语气咆哮,“我还以为,跑腿的事不能让你知道。特莎的说法是,这个秘密会害死人,跑腿的事,‘必须对贾斯丁严格保密。’健康警告。每封电邮的主题都这样写。”

贾斯丁找到了毛巾,只不过揉眼睛反而更加刺痛。“其实我并不知道,汉姆。我只是凭直觉推测而已。”他对着墙壁解释,语调同样随便,“她是拜托你做什么事?去炸掉国会吗?还是在水库里下毒?”没有回答。汉姆埋首做菜。贾斯丁摸索过来一件干净的衬衫。“别跟我讲她叫你去散发探讨第三世界债务的传单。”他说。

“是什么公司的记录?”他听到对方说,伴随着锅盘碰撞声,“你要两个蛋还是一个就好?自己养的母鸡生的。”

“一个就行了,谢谢。究竟是什么记录?”

“是她关心的东西。每次她觉得我越来越胖,越来越安于现状时,刷的一声,又传来一封关于公司记录的电邮。”继续传来碰撞声,汉姆因此转移话题,“网球比赛的时候作弊,知道吗?在杜林的时候。没错。小狐狸精和我在儿童组搭档。全场比赛她都在骗人。每次判球是在界内或出界时,总是出界。‘我是意大利人啊,’她说,‘可以作弊。’‘你是意大利人,听你唬人吧,’我说,‘你从头到脚都是英国人,跟我一样。’如果我们赢了,只有上帝知道我会怎么做。大概会交还奖杯吧。不,我不会。她会宰了我。噢天啊,对不起。”

贾斯丁走进客厅坐下,面前是一盘破碎成堆又油腻的培根、鸡蛋、香肠、炸面包和西红柿。汉姆一手塞在嘴巴里,站在那边愣住,对自己用了“宰”这么一个令人不悦的比喻感到抱歉。“究竟是什么样的公司啊,汉姆?别摆出那种样子,你会害我吃不下早餐。”

“所有权,”汉姆透过指关节说,一面在小小的餐桌对面坐下,“全都是有关所有权。拥有曼恩岛上两家很小的公司。你知道还有谁叫她特丝吗?”他问,还是语带保留,“除了我之外?”“我是没有听过,她当然也没听过。特丝是你的专利。”

“疼她疼到底了,你也知道。”

“她也很爱你。什么样的公司?”

“知识产权。从没跟她来真的,讲给你听也没关系。太亲近了。”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她和布卢姆之间也是一样。”

“大家都知道吗?”

“而且他不是凶手,和你和我都一样不是。”

“确定吗?”

“确定。”

汉姆眼睛一亮。“我们家梅格不相信,她对特丝的了解不如我。很特别。没办法复制的。‘特丝有好朋友,’我告诉过梅格,‘知心的朋友,不是什么为满足身体需要的朋友啦。’如果你没关系的话,我会把你说的话转告给她听,让她开心一点。报纸上乱写的那堆狗屎,让我想起来就伤心。”

“那么,那些公司是在哪里注册的?名称是什么?你记得吗?”

“当然记得。想忘记都难,特丝是每隔一天就来轰炸我。”

汉姆正在倒茶,双手拿着茶壶,一手捧着茶壶本身,另一手按住壶盖以免掉下,自己则一面咕哝着发牢骚。动作结束后,他坐回原位,继续照料茶壶,然后低头做出即将进行攻击的动作。

“好吧。”他以积极的口气质问,“在我有幸遇到过的最秘密、阴险、虚伪、伪善的产业地痞中间,你随便说一个。”

“国防。”贾斯丁以虚假的口气说。

“错。制药业。把国防打得片甲不留。终于想起来了,我就知道忘不了。两家公司叫做罗法马和法梅布尔。10

“谁?”

“是某个医学报道写的。罗法马发现了分子,法梅布尔拥有的是过程。就知道忘不了。那些家伙怎么会想出那种名字,天知道。”

“什么东西的过程?”

“生产那种分子的过程嘛,浑蛋,不然还有什么?”

“什么分子?”

“天知道。跟法律一样,只是更难了解而已。是我从来没看过的字,也希望再也不会看见。故意让别人看不懂,让他们乖乖当文盲。”

早餐后,他们一起下楼,将格拉斯东皮箱放进汉姆办公室隔壁的保险库。汉姆撅着嘴唇表示谨慎,眼睛望向天空,转动号码锁,拉开铁门让贾斯丁一人进去,然后从门口看着贾斯丁将皮箱放在地板上,靠近一堆老旧的皮箱,箱盖上镶嵌着公司在杜林的地址。

“那还只是开始而已,”汉姆以阴沉的口吻警告,故意加入义愤填膺的意味,“在玩真的之前来个牛刀小试。之后来的是凯儒·维达·哈德森(KVH)名下所有公司的董事名单。这公司设在温哥华、西雅图、瑞士巴塞尔,以及从美国威斯康星州欧许科士到东品纳你听过的所有城市。还有,有个公司叫做番石榴之家股份有限公司之类的名称,外界盛传它们即将倒闭,别名是三蜂,终身总裁兼宇宙主宰是一个叫做肯尼思·K.柯蒂斯的人,是个骑士对不对?‘她还有没有问其他问题?’你会这样想。没错,她确实还有问题。我叫她从网络上去找证据,她说她想找的东西有一半都是受限的,不管他们是做什么的,都不希望老百姓偷看到。我对她说:‘特丝,老姐呀,看在耶稣的分上,这东西会花我好几个礼拜的时间哪,甚至要好几个月。’结果她听不听?听才怪。看在耶稣的分上,她是特丝啊。要是她叫我不背降落伞从热气球上跳下去,我二话不说就往下跳。”

“大致上情况怎样?”

汉姆眼中已经闪耀出无邪的骄傲。“温哥华和巴塞尔的KVH拥有曼恩岛上那两家小生物科技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两家公司叫做罗某某和法马什么的。内罗毕的三蜂对上述分子以及所有衍生产品拥有整个非洲大陆的独家进口经销的权利。”

“汉姆,你真厉害!”

“罗法马和法梅布尔两家公司都是由同一个三人团体掌控的。即使不是,等到他们卖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时就会自然落入他们手中了。一个男的,两个娘儿们。男的叫做罗贝尔(Lorbeer),他名字的前三个字母加上beer再加上pharma,就造出罗法马和法梅布尔这两个名字。两个女的都是医生,地址都由住在列支敦士登一个信箱里的瑞士小矮人转交。”“姓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