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教堂之钟的线索(第2/4页)

“为什么?”

“因为,”O'Rourke加重语气说,“大多数人在知道机关之后都会非常--失望。或者说,首先,这种事既简单又巧妙——简单的有些可笑——以至于他们无法相信他们会被欺骗。他们会说,‘哦,该死!别跟我说那种事!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或者,其次,这是需要协助者才能完成的把戏。这让他们更加失望。他们会说,‘哦,好吧,如果你还需要别人帮助的话——!’好像有人帮忙什么都能做到一样。”说完了他就开始抽烟。

“人类真是有趣。他们去看魔术,你告诉他们这是个魔术;他们花钱去看。结果非常可笑的,他们在发现这不是真正的魔术之后又开始心疼。当他们听到有人向他们解释那人是如何从锁着的箱子里面或者经他们检查过的捆绑结实的绳索里面逃脱出来的,他们就因为这不过是个把戏而开始心疼。当他们发现自己被欺骗了的时候,他们说这很牵强。其实,想出一个这种简单的把戏是要动脑子的。并且,一个人想要成为一个成功的逃脱大师就必须要冷静,强壮,有经验并且行动敏捷。但是人们从来不考虑人家在鼻子底下欺骗他们需要多少聪明才智。我觉得他们宁可相信逃脱的秘密在于真正的邪恶的魔术,这种魔术是任何生活在神的光辉之下的人所不能够掌握的。没有人能够把自己变得像张明信片一样薄,然后从一个缝隙里面溜出去。没人能从一个钥匙孔里面爬出去,或者从一堵墙中穿过去。”

“想要我给你举例么?”哈德利带着好奇的表情看着他说,“继续说。”

“好吧。先说第二种!例如被绳索绑紧的麻布袋:有一种方法……”O'Rourke越说越来劲,“表演者出现——在一群人当中,如果你想要他这样做的话——拿着一个空的棉布或者棉缎口袋,大小足够他站在里面。他进去。他的助手把袋子拉起来,在离袋口大约六英寸的地方握住袋子,然后用一条很大的手帕把袋口紧紧系好。如果观看的人希望的话可以往上面系更多的扣,然后用蜡把助手和观众系的封好,用印章在上面留印——什么印章都可以。一声巨响!在表演者的四周出现屏风。三十秒之后他拿着依旧封的完好的口袋走出来——嗨-哈!”O'Rourke裂开嘴笑了,又开始抚摸他的小胡子(他好像无法停止抚摸他的胡子),在沙发椅上摇来晃去。

“好了,先生们,下面是你们真正想要刺探的东西。这里有一个仿制的布袋,仿制的完全一样。表演者的其中之一弯下腰,再用他自己的背心把他套住,他钻进袋子之后就开始在里面挣扎,同时助手把袋子拉起来超过他的头部。然后就轮到这个一模一样的袋子了。另外一个仿制的黑色袋子的袋口被拉过第一个袋子袋口的高度,大约六英寸左右;看起来就像是第一个袋子的袋口一样。助手抓住袋口,然后结结实实的把仿制的袋子的口系紧,同时绑紧的还有观众看不见的第一个袋子的一点点袋口。接下来就是更多的结和封蜡。当四周的遮挡视线的屏风立起来之后,表演者所要做的就是把袋口拉松,把第一个袋子藏在自己的背心下面,然后举着第二个捆好的封蜡完好的第二个口袋走出来。明白了吗?了解了吗?这很简单,也很容易,而且人们很热衷于琢磨这到底是怎样完成的。但是当他们明白了之后就会说,‘哦,有协助者的话……’”他耸了耸肩。

尽管是个专业人士,哈德利依然很感兴趣的听着,菲尔博士则像个孩子一样专注。

“是的,我知道,”督察挑衅般的说,“但是我们怀疑的人,那个犯下了两起杀人案的人,不可能有协助者呀!此外,那也不是个什么消失的把戏……”

“没错,”O'Rourke边说着边把自己头上的帽子微微推歪,“我会给你举一个大型的消失术的例子。这是一种舞台的幻术,非常奇特。不过如果你希望的话也可以在没有暗门,没有电线,完全没有任何道具或者把戏的露天的剧院表演。只需要一块空地。身穿蓝衣骑着白马的魔术师出现,身后跟着他的一队穿着白衣服的助手环绕着他,就像马戏团一样。他们绕场一周,之后两个助手举起一面巨大的扇子——只有一眨眼的功夫——遮挡住马上的人。扇子落下来会被丢到观众席上让观众看到那是普通的没有做过手脚的扇子;但是坐在马上的人却消失了。他从十英亩场地的中央直接消失了。嗨——哈!”

“这又怎么解释呢?”菲尔博士问道。

“很简单!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离开场地。只是你看不见他而已。你看不见他的原因是他那蓝色衣服是用纸做的——而套在里面的是白色的衣服。扇子一举起来,他就把蓝色的衣服撕开塞到白衣服里面。他从马上跳下来,藏到他那群穿白衣服的助手里面就完了。关键在于,之前根本没有人费心去数过他那一大群助手到底有多少个,他们离开的时候也根本没人注意。很多戏法都是这样的。你正在看你其实并没看到的东西,或者你发誓你看到了根本不在那儿的东西。结果呢?乒!造就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演出!”这乏味又俗气的房间相当安静。风把窗户吹的卡嗒卡嗒直响。远远的地方传来教堂的钟声,还有出租车驶近又逐渐离开的声音。

哈德利摇了摇他手里的笔记本。

“我们离题了,”他说,“这些确实很巧妙,没错;但是,这些和我们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O'Rourke承认,他因为自己讲的事情没人笑而面部抽筋,“我的意思是说——嗯,因为你问了,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而已。同时也是说明你正在面对什么。我只是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内幕,督察先生,我不想给你泼冷水,但是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精明的魔术师,你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真的。”他把他的手指掰的劈啪作响,“他们是受过训练的,这是他们的本领。而且,地球上面没有能够关得住他们的监狱。”

哈德利咬了咬牙:“我们到时候走着瞧。我真正困惑的是为什么弗雷让他的兄弟来杀人。弗雷是曾名师魔术师。应该是弗雷而不是他的兄弟来做这件事。但是他没做。她的兄弟也是干这一行的么?”

“不是。至少我没在任何名单上面见过他的名字。不过——”菲尔博士打断了他的话。他喘着粗气艰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尖声的说,“清理好甲板准备战斗,哈德利!我们马上就要有个来访者了。看那儿!——别离窗户那么近。”

他正用他的手杖指着。在他们下面,小路在房间的空白窗户伸展开来,有两个人蜷曲着身体顶着风正走过来。他们是从Guilford大街拐过来的;而且幸运的是,他们低着头。一个人他们认识,是萝赛特·葛里莫。另外一个个子很高,走路的时候肩膀向前探着而且晃来晃去;他有点罗圈腿,而且右脚的靴子底相比之下有点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