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三十种剧毒

“马洛伊,”葛卫冈探长焦急地命令道,“让总部立刻开始着手调查。我要他们在布法罗和芝加哥展开联合行动。我立刻就要佛洛伊德·斯凯尔顿。”

马洛伊点点头。“我会问问阿诺德,看看他知不知道佛洛伊德去芝加哥见什么人。”他转而对马里尼说,“这封信不能作为这起凶案的不在场证据。如果十点发现尸体的时候,尸僵已经完成,那么她一定已经死了很久了,这段时间足够他坐飞机到布法罗。’

马里尼仍然检查着信封。“是的,”他回答道.“但是他更有可能是坐火车到布法罗的。因为如果去芝加哥,坐飞机不顺路。佛洛伊德既然在布法罗寄了信,那么不管怎样,他都不可能是X.Y或者Z——即使坐喷气式飞机都不可能。”

“飞机我也会调查。”马洛伊说完,向外走去。他打开房门,说了一句:“哦,你早!医生。”

“早!”海塞医生匆匆忙忙走进来,拿下叼在嘴里的雪茄,加了一句,“尸体在哪儿?”

“就在走廊对面的那个房间,”葛卫冈说道,“马洛伊会带你过去。她昨天下午两点半还活着,晚上十点发现尸体的时候,尸僵已经完成。尸体可能被移动过两次,从这里到海岛对面那栋房子里,然后又被抬回来。”

“明白了,”海塞说,皱了皱鼻子,“尸体被移来移去,死后九到十个小时以后你才通知我,你还想知道死亡时间。为什么找我?应该找马里尼的魔术团。”

“别这样,医生。你不发牢骚心里就不痛快。如果能帮得上忙,发现尸体的时候有个医学博士在场。亨特,你把盖尔叫来。”

“威廉姆·盖尔?”海塞问道。

“没错,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是我读过一些他发表在心理学刊物上的论文,知道他的研究领域。”

海塞和马洛伊离开,穿过走廊。亨特下了楼。葛卫冈把信交给布兰迪。“你去找阿诺德核对一下这个签名,看他是否能够确定这是佛洛伊德的笔迹,然后采集信纸和信封上的指纹。格瑞姆,你去那栋老房子一趟,把那串脚印采集下来。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后,你看看有没有人的鞋能与脚印吻合。你可以先检查这个房间的衣橱。”

马里尼坐在床上,洗牌后把牌分成五摞。格瑞姆走了以后,他轻声喃喃自语:

“有人杀了琳达,

从窗遮离现场,

何人飞天轻而易筝,

杂技演员、飞鸟还是印度教徒。”

“好吧,到底是哪个?”探长咄咄逼人地说道,“你有了想法。说!”

“我刚刚想到,竹马里尼不紧不慢地说,“哈里·霍迪尼——”

房门被打开,盖尔医生走进来。马里尼笑了笑,继续安静地玩牌。葛卫冈声音沙哑,低沉地说道:“坐下。”

盖尔吃了一惊,坐下了。

“请你说说你昨天下午的行踪。”葛卫冈大声说道。

盖尔回答得倒也干脆,语气好像开药方一样,冷静客观。“一早上都在综合医院,和精神科的医生商议。下午在办公室。可以给我的秘书打电话,公园区8—8765。她还可以给你们我昨天下午诊治过的病人名单。五点半,维瑞尔小姐来我办公室找我,我们在广场吃了晚饭。差不多八点半的时候,我把她送上出租车,然后回到办公室,一直工作到十点。然后,我就来这里了。”

“你的秘书也整晚都在工作?”

“没有,你这下难住我了。但是位于四十四号大街的码头的出租艇的驾驶员可以证明我十点上船,十分钟后,他把我送到这里。”

“你昨天早上几点从这里进城的?”

“我没从这里走。我只有周末的时候才来这里。从周五晚上到周一早上,通常是这样。”

“是你说由于琳达·斯凯尔顿不可能自己走过去,所以一定是死后被人搬过去的?”

盖尔医生点点头。葛卫冈坚持让他再重复一遍关于旷野恐惧症的症状和举止行为习惯的证词,我和马里尼已经听过了。

他说完以后,探长开口提问道:“情况都那么严重了.你还说她不是个疯子?”

“不是,”盖尔回答得很干脆,“她是不正常,没锚,但是——但是并不具有危险性。而且,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或者疗养院是行不通的,你得把精神病院搬到她跟前来。”

葛卫冈沉吟了一下。“好吧,”他说.“就这些吧。法医正在勘检尸体。你能不能过去看看?他想见见你。”

马里尼在一旁将扑克牌发给自己和其他四位假想的玩家,见盖尔要离开,开口说道:“等一下。”他将纸牌翻过来,居然把把都是同花顺,满堂红,自己的一把则是清一色的黑桃同花顺。

“你也是阿诺德的医生?”他问道,手法熟练地将牌收拾好。

我不知道到底是由于那把扑克牌还是马里尼的问题,令盖尔错愕不已。

“不,”他回答得很简单,“我不是。”

“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纸牌从马里尼的右手哗啦哗啦地飞到他的左手中。

“但是你也许可以告诉我他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盖尔随即摇摇头:“不,我不能。

马里尼瞟了他一眼,试探道:“不能还是不想?”

盖尔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挤出一丝笑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我说的是‘不能’。”

纸牌再次倒手。“对不起,医生。”

盖尔转过身,快步离开。

葛卫冈把稍早回来的布兰迪叫进来,问道:“佛洛伊德的笔迹?”

“错不了。”

“好的。开始检查那封信。奎恩.你把布鲁克带来,”葛卫冈看了一眼马里尼,“你觉得他的脸上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知道,探长。所以我才问。他化了妆——手上也不例外。想隐藏什么。我们要让海塞看看他。可能不重要,但是我很好奇。你看过这个吗?竹

他向我们展示一摞牌最上面的一张黑桃A.然后,飞快地用手抚过。刹那间,牌变成了黑桃八,之后,仿佛仍不满足,又变出了一张黑桃十五!这张牌我倒是很想引进到扑克中来。手掌再次抚过后,抹去了所有点数,成为一张空白的纸牌。他将牌翻过来,把蓝色的牌底变成了红色,然后倒扣着分发出去。

葛卫冈说:“我想试试看。”他向那摞纸牌伸出手。

我和马里尼都惊讶地看着他。马里尼说道:“当然可以,”说着,把牌递给他,“最好把这个也拿上。”他从床上把其他牌收起,翻过来。原本空白的纸牌上现在画着一只从大礼帽里变出来的兔子,还有马里尼的签名,地址和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