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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假定凶手藏在树后面等待时机。那三个靶子中肯定有一个离树木相对比较远,比方说是右面的靶子。等弓箭手们把注意力集中在右面的靶子上的时候,他就爬到左面的靶子后面。这有点儿风险,但是确实可行。他在靶子后面继续等待时机。机会来了!有一个弓箭手射出了非常出色的成绩,所有的人都为他的成绩而喝彩。只有托马斯爵士一个人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他正在看天空中的‘金色闪光’。那个闪光肯定是凶手朝托马斯爵士抛出的硬币。他扔了不止一次,前两次都没有成功。这就是为什么有两个弓箭手也注意到了天空中的‘金色闪光’。凶手并不需要扔到很远的地方,但是需要有准确性,必须让硬币准确地落在托马斯爵士的面前。这样受害者就会弯腰去捡地上的硬币,他面对的方向是北面,也就是箭靶的方向。通常情况下,男人都会弯腰去捡地上的东西,而女人是蹲下去捡。等托马斯爵士的头接近地面的时候,他的脖子也就暴露在弩箭手的视线当中了。凶手就在这时候发射了致命的弩箭。受害者受了致命的一击之后还试图要站起来,但是最终向前方倒了下去……他的朋友们听到尖叫,都转头看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看到托马斯爵士趴在地上,脖子上有一支致命的弩箭。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弩箭来自南边。南边只有远远的篱笆,而且他们看不到一个人影。在受害者脖子上,弩箭插入的角度很特别,这引发了各种猜测。有人说凶手藏在云端上,还有相对合理的说法是说凶手采用了投射法。但是没有人想到我刚才说的那个办法。我认为,要想解释这个看起来无法理解的难题,只有我的办法可行。”

“太棒了,欧文!”艾美莉鼓掌叫好,“您果然不负盛名。您的推断毫无纰漏,而且阿吞神给我的启示也是这样的。我看我们可以继续着手处理下一个案子了……您已经有点子了吗?”

“我承认我还没有任何想法。”

“那好。我请您先陈述一下相关的事件。”

第三课

“与‘巴比伦的空中花园’相对应的谋杀案,”欧文思索着开始叙述,“要我说,这个案子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受害者死前那些奇怪的说法。她自称很害怕那个即将发生悲剧的地点,也就是那个装饰了花草的拱门。那个拱门上方是一个平台。按照她的说法,那个平台上出现过一个古代王后的身影,而且那个王后有一刻遮挡住了太阳。我觉得受害者的这番话非常奇怪,这段话和凶手的警告信不谋而合:被遮住的太阳,和‘空中花园’对应的是布置了花草的平台,还有萨穆拉玛特王后的传奇……受害者似乎完全理解凶手的意图。

“这只能有一种解释:要么受害者说了实话,要么她在撒谎。如果她说了实话,我们就会面对一个完全不合理的情况。如果她在撒谎,那么她至少应该是同谋。不幸的是,她自己就是受害者。另一个让人奇怪的事情是我们再也没有找到她的朋友的踪迹。刚一开始,可能是出于偶然,也是因为地方警员疏忽了,没有要求她留下姓名和住址。但是我们一直找不到她就很奇怪了:报纸上登出了关于这起谋杀的告示,而关键的证人迟迟不肯露面!

“考虑到以上两个疑点,我认为这个证人值得怀疑。她的证词显然也有问题。只有那两个老人,渥格特和约伯医生的话比较可信。我知道他们年事已高,眼神可能不太好使了。但是他们应该能够看清楚关键性的事件。可是,光考虑他们的证词,我们又走到了死胡同里。”

“那么我们就被迫重新考虑那两个女人,”艾美莉把一朵花插到了她的头发里,“我们要考虑她们的外貌、她们的行为举止……”

“对,应该从这方面着手……一个老人第一次看到两个女人坐在长凳上的时候,他认为那是两个寡妇。他说她们的衣服颜色暗淡,给他留下了这种印象。他还说玛丽·多蒙看起来比她的朋友更胖一些,还戴着一顶帽子,帽子上装饰着艳丽的花朵……两个证人多次提到了那顶帽子……嗯……如果真的像我们猜测的那样,如果两个女人是同谋,她们就能很容易地欺骗两个眼神不太好的老人……”

“欧文,我要提醒您,我们的出发点是说凶手独自作案!”

“别急……让我再回想一下整个事件……多蒙小姐倒在了地上,好像是被巨大的花盆砸中了……证人都跑了过来,他们看到撒落在地上的泥土,花草,还有几块砖头……垂死的人勉强地说出‘女王’和‘阳台’这几个字……她好像在说凶手的位置,于是两个老人到拱门的附近去搜索,那里是唯一的藏身之所……还有她的帽子……这些都是不折不扣的做戏!”

“这很显然!”

“这个时候,玛丽的朋友赶到了!她俯身在垂死者的身上,哽咽着。与此同时,渥格特和约伯的目光都停留在拱门的高处,以及柱子的后面……

“两个老人还说就在他们回到死者的身边之前,他们听到玛丽·多蒙的朋友惊叫了一声。他们认为那个女人看到玛丽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天哪,”欧文突然说,“我明白了。这实际上是在一瞬间变了个戏法。凶手就是多蒙小姐自己。她预先准备好了机关。走到拱门下面的时候,她一拉绳子就把上面的大花盆弄翻了。她尖叫了一声,假装被花盆击中了,以便引起了证人们的注意。等两个老人去柱子后面搜索罪犯的时候,正好她的朋友也赶到了。于是躺在地上的女人拿起一块砖头砸在另一个女人的头上。两个证人听到的惊叫是真正的受害者喊出来的。凶手爬了起来,把她的朋友放到刚才她躺的位置上,然后用帽子遮住死者的头。如果手脚麻利的话,这几个动作花不了几秒钟。接着,凶手俯在死者的身上,开始假装哭泣。我猜想,为了显得比真正的受害者胖一些,凶手先前在裙子下面塞了不少填充物。在她假装哭泣的时候,或者是晚一点儿的时候,凶手把那些填充物抽了出来。现在她们俩的角色对换过来了。躺在地上的才是真正的玛丽·多蒙。接下来,凶手的任务就是继续表演死者的朋友。和那两位老人不同,她避而不谈这个事件的奇特之处。她要让事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意外事故,以便让警察尽量少注意‘死者的朋友’,实际上,她干得还真不错。”

艾美莉钦佩地看了欧文一眼:

“很好,欧文,您又超越了自我!您就像变魔术一样揭开了谜底!”

侦探清了一下嗓子,试图表现得谦逊一些。但是他并没有实现谦虚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