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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梦,惨白的世界,一切都模糊不清,几乎分不出轮廓和形状。刺眼的日光灯,像尖细的钢针一样刺入模糊的视线,让人感到疼痛。模糊的轮廓伴随着听觉的恢复,慢慢清晰。喘息声中已经可以看到雪白的四面墙壁和天花板。浑身无力,一种熟睡后的慵懒松散。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现在何日何年。能闻到一种新被褥的清香,那是种温暖的安全感,就像小时候妈妈给自己洗过澡,抱上床的时候,那是初冷盖被的舒适。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梦还是回到了过去?赵顺渐渐恢复了知觉。他感觉十分疲惫,他试图从崭新的被子中爬起,但总是犹豫不定。终于,他开始用力,大脑的指令开始在身体传递,他要起来,要离开这安逸,但不知怎么,他怎么也用不上力,身体柔软至极,仿佛棉絮。赵顺感到汗水浸湿了衣衫,他再次用力,血液在心脏的激发下,在全身加快流速,力量开始恢复,视线开始清晰。这是哪儿?怎么这么陌生,这是哪儿?

赵顺用尽全力试图爬起来,却突然感到一阵疼痛。他强迫自己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被捆绑在床上。他环顾四周,这不是梦,刺眼的日光灯,惨白的墙壁和天花板,陌生的房间和他全身套着的约束带。

这是一个不超过十米的房间,一切都被冷漠的白色覆盖。窗户和门都被铁栅栏隔断。

“放开我!放开我!”赵顺不断地大喊,他恢复了一切感官。他感到无助,感到恐惧,感到一种无以名状的寒冷。他要挣脱,但无济于事,他只能喊叫,因为这是他唯一的能力。这是哪里?我在何处?他们要将我怎样?赵顺完全脱离了梦境,感觉异常清醒,感到恐惧。赵顺努力地挣扎着,但根本不起作用,他只能呐喊,只能歇斯底里地呐喊。

门开了。走进一个男护士。“你怎么了?”他问。

“放开我,放开我!”赵顺大喊。

“对不起,请你配合治疗。”男护士例行公事地说。

“我要拉屎撒尿,行不行!”赵顺用尽全力喊叫,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