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他们中的哪一个?(第2/4页)

“不过,我想指出,你们的很多假设,都是以别人告诉你们的情况为基础而做出的——但这些情况有可能是花言巧语的假话。”

贾尔斯使劲儿盯着她看。

格温达的脸上恢复了血色。她小口啜着咖啡,在桌前凑过身去。

贾尔斯说:“我们来核实一下这三个人对我们说过的话。先来看看厄斯金。他说⋯⋯”

“你对他有成见。”格温达说,“再继续说他的事是在浪费时间,因为他现在绝对是被排除嫌疑了。他不可能杀莉莉·金博尔。”

贾尔斯冷静地接着说:

“他说,他在去印度的船上邂逅了海伦,然后他们相爱了,可是他不能离开妻子和孩子,而且他们俩都同意必须就此分手。假设事情并不是那样的,假设他爱海伦爱得发狂,可她不愿意跟他私奔,假设他威胁说如果她和别人结婚,他就杀了她。”

“这不可能。”格温达说。

“这种事时有发生。还记得你无意中听到他妻子跟他说的话吗,你把它全归咎于嫉妒心,可她说的也许是事实。也许他在女人方面,真的让她有过一段糟糕至极的经历——他可能有点儿性欲狂。”

“这我可不信。”

“你别不信,因为他对女人有吸引力。我个人认为,厄斯金身上有点儿奇怪的东西。不过,咱们接着说我对他的有罪推定吧。海伦悔婚,没跟费恩结婚,却回家嫁给了你父亲,并在这里定居下来。表面上看,他和妻子是夏天到南方来度假的。这事做得真是奇怪。他承认他又到这里来见了海伦。莉莉曾经偷听到海伦说她害怕某个男人,现在,我们假设厄斯金就是那天和海伦待在客厅里的那个人。‘我害怕你——我一直害怕你——我想你是疯了。’

“还有,因为害怕,她计划离开,去诺福克生活,可她却对此守口如瓶,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在厄斯金一家离开迪尔茅斯之前,谁都不知道。至此,这些都讲得通。现在我们来看看案发的那个晚上。当晚早些时候,哈利迪一家在做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马普尔小姐干咳一声。

“说起来,我又去见了伊迪丝·佩吉特。她记得那天主人早早地就吃了晚餐——七点整——因为哈利迪少校要去开个什么会——高尔夫球俱乐部的会,她认为是,也可能是个教区的什么会。哈利迪夫人吃过晚饭就出去了。

“对了,海伦去见了厄斯金,也许是约好了在海滩见面。他第二天即将离开。也许他不想走。他强烈要求海伦跟他私奔。她回到这里,他也追着过来了。最后,他在一阵狂怒之中掐死了她。下一点是我们达成了共识的。他有点儿癫狂,想让凯尔文·哈利迪相信自己才是杀了她的人。之后,厄斯金掩埋了尸体。你记得,他跟格温达说过,他回酒店的时候已经非常晚了,因为他在迪尔茅斯走了走。

“有个问题,”马普尔小姐说,“他的妻子在做什么?”

“很可能她正嫉妒得发疯,”格温达说,“他一回来,就跟他撒泼。”

“这是我的案情重现,”贾尔斯说,“而且是有可能的。”

“但他不可能杀莉莉·金博尔,”格温达说,“他住在诺森伯兰。所以考虑他纯粹是浪费时间。来说说沃尔特·费恩吧。”

“好。沃尔特·费恩是个压抑型的人。他看似温文随和,易于摆布。可是马普尔小姐给我们带来过一段很有价值的证词。有一次,狂怒中的沃尔特·费恩差点儿杀了他的哥哥。我承认,那时候他只是个孩子,但这仍很令人吃惊,因为他似乎天生就那么温文宽容。不管怎样,沃尔特·费恩爱上了海伦·哈利迪。不仅仅是爱,他为她痴狂。她不要他,他就跑去了印度。后来,她给他写信,说她要出国去跟他结婚。她出发了。这时,第二次打击降临。她一到印度就立即抛弃了他。因为她‘在船上遇见了某个人’。她回了家,嫁给了凯尔文·哈利迪。沃尔特·费恩可能会认为她拒绝他就是为了凯尔文·哈利迪,他酝酿了一腔疯狂的嫉恨。之后,他回了家,表现得十分宽厚友好,经常到这房子里来,表面上变成了一只温驯的猫围着房子打转,就像忠诚的都宾 一样。但或许海伦察觉到了这只是假象。她窥见了平静的表面之下有暗流涌动。也许,很久之前她就感觉到了,安静斯文的小沃尔特·费恩身上有些令人心神不宁的东西。她跟他说:‘我想我一直害怕你。’她悄悄地计划着,立即离开迪尔茅斯,去诺福克生活。为什么?因为她害怕沃尔特·费恩。

“现在,我们再次回到那个案发的晚上。在这一点上,我们不能完全确定。我们不知道那天晚上沃尔特·费恩做过什么,我也不觉得我们有可能查得出来。不过,他符合马普尔小姐说的‘在现场’的条件,因为他住的房子就在步行两三分钟的路程开外。他可以推说因为头疼要早点儿睡觉,也可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工作——就是这类的借口吧。我们推定的凶手所做的一切他都可以做,而且我认为在那三个人里,他是最有可能在收拾手提箱上犯错的一个。对于女人们穿戴什么,他了解不多,所以没办法做好。”

“是很怪异,”格温达说,“那天,在他的办公室里,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他就像是一幢关上了百叶窗的房子⋯⋯我甚至还想象着⋯⋯有人死在那幢房子里。”

她看看马普尔小姐。

“你觉得我这样很蠢吧?”她问。

“不,亲爱的。我觉得你也许是对的。”

“那么,现在,”格温达说,“我们来说说阿弗利克。阿弗利克的旅行社。杰基·阿弗利克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第一个对他不利的证据是,肯尼迪医生相信他有初期的被迫害妄想症。这就是说——他从来不是一个真正的正常人。他跟我们说了自己和海伦的事,不过我们现在可以认同,那通篇都是谎话。他并没有仅仅把她当做一个可爱的孩子——他疯狂、热烈地爱上了她。可是她却没有爱上他。她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乐子罢了。正如马普尔小姐所说,她是个离不开男人的女孩。”

“不,亲爱的,我可没那么说过。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哦,是个女色情狂,要是你更喜欢这个术语的话。不管怎么说,她和杰基·阿弗利克有了恋情,然后又想甩了他。他不想被甩。她哥哥帮她摆脱了他,可杰基·阿弗利克从未原谅或者遗忘她。他丢掉了工作——他自己说,是被沃尔特·费恩陷害了。这明显就是被迫害妄想症的症状。”

“没错,”贾尔斯表示赞同,“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真是这样,这又是不利于费恩的一条证据——相当有价值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