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12页)

“上次我们也没有多少提示信息。”

“至少比这次要多。”

她看着他把糖放进茶杯里,说道;“如果Quizmaster把线索放在这里……”

“那么他是本地人?”格兰特猜测道。

“如果不是这样,或许有个当地人帮他。”

“并且他知道这家餐馆,”格兰特说着便看向周围,“不是每个来这里的人都会不嫌麻烦地上楼来的。”

“你认为他可能是个常客?”

格兰特耸了耸肩,说道:“你看看,这附近有乔治四世大桥、中央图书馆和国家图书馆。学者和书呆子们最喜欢谜题了。”

“不错的想法,博物馆离这儿也不远。”

“还有法院……议会大厦……”他微笑道,“我突然想到我们可以把范围缩小。”

“也许我们可以。”她端起茶杯好像要干杯,“不管怎样,这是我们可以解决的第一条线索。”

“我们到达Hellbank这个级别前还有多少问题要解决呢?”

西沃恩若有所思道:“我想,要取决于Quizmaster。他告诉我Hellbank是第四级。回去后我再给他发封邮件,让他知道我们找到了。”她边说边把那张纸放进证据袋。

格兰特又开始研究这条线索了。“最初的想法是什么?”她问道。“我记得上小学时男厕所里的涂鸦。”他在餐巾纸上写下:

LOLO

AQIC

182Q

B4IP

西沃恩大声地读了读,笑了。“Be-fore I pee”她重复着这几个字母,“你认为B4可能是指这个意思?”

他耸了耸肩,“可能是一个地址的一部分。”

“或者一个地标……”

他看着她,直接打断道:“在地图上?”

“但是在哪个地图上呢?”

“也许就是接下来的线索要告诉我们的。你的苏格兰法律学得怎么样?”

“考试已经过去好长一段时间了。”

“拉丁语中是否存在‘dear’这个可能会与法律相关的单词呢?”

“去图书馆找吧,”她建议道,“我们刚刚经过了一个规模很大的书店。”

他看了看表说道:“我要去给计时器添加硬币了。”

雷布思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放着五张纸。他把其他诸如文件、备忘录之类的东西统统放在了地上。办公室里很安静,因为大部分人都前往格菲尔德广场开会去了。如果他们知道雷布思把办公室弄得乱七八糟肯定会抱怨他。他的电脑显示器和键盘放在两排桌子中间的过道上,旁边则是他的多层文件夹。

摆在他桌上的是五条人命的资料,也可能是五个受害人。卡罗琳·法默尔最年轻,失踪时只有16岁。今天早晨,雷布思最终还是给她的母亲打了电话。打这个电话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噢,上帝啊!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吗?”突然激起的希望像火花,就在他回答的一刹那消失了。他查明了他必须要弄清楚的情况,卡罗琳自失踪后再也没有回来。当年,她的照片出现在各大报纸上时,还曾出现了未经证实的目击者,可到后来什么线索也没了。

“我们去年搬走了,”她的母亲说,“我是指把她的卧室清空了。”

雷布思猜想,之前的25年里,卡罗琳的房间一直在等待她回家:墙壁上挂着曾经的海报,衣柜里整整齐齐放着70年代少女的衣服。

“回想当时,他们似乎认为我们对她做了什么事,”她母亲继续说,“我是指她自己的家人。”

雷布思不想再说这个:因为说是因为父亲、叔叔或者表亲的舆论太常见了。

“然后他们开始找罗尼的碴儿。”

“卡罗琳的男朋友?”雷布思猜测道。

“是的,一位年轻的小伙子。”

“他们已经分手了,对吧?”

“你知道青少年是什么样的。”她似乎在诉说一两周之前发生的事。雷布思毫不怀疑,这些清晰的记忆在她清醒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或许在梦里也一样。

“不过后来排除了他的嫌疑人身份吧?”

“是的,他们后来放过了他。但他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小伙子了,家也搬走了。几年来他一直给我写信。”

“法默尔夫人……”

“现在是科洪夫人了,乔离开了我。”

“对不起。”

“没关系。”

“是否有……”他突然停止,“对不起,这不关我的事。”

“对此他谈论的不多。”对于乔她仅仅说了这样一句话。雷布思怀疑会不会是卡罗琳的父亲让她离开的,而她的母亲并不知道。

“科洪夫人,这个问题可能有些蹊跷,邓弗姆林峡谷对卡罗琳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件事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我们在猜想这是否与您女儿的失踪有关。”

“什么事?”

他想她不会乐意听他讲在峡谷发现棺材这件事,于是用陈词滥调搪塞过去:“恕我暂时无权奉告。”

沉默了一会儿后,她说:“她喜欢去峡谷散步。”

“她一个人去吗?”

“她想去的时候就会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就是你已经发现的?”

“不像你所想的那样,科洪夫人。”

“你们已经挖到她的尸体了?”

“还没有……”

“那是什么?”她尖叫着。

“我无权……”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便挂了电话。他盯着话筒,然后也挂了电话。

在男厕所里,他拼命往脸上泼着水。他两眼发青,有些浮肿。昨晚,他离开外科展厅后开车去了波托贝洛,将车停靠在吉恩的屋外。看到她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已打开车门的他却又停了下来。他打算和她讲些什么呢?他想要做什么呢?想到这里,他静静地关上了车门,坐在那里,又关闭了发动机和前照灯,亨德里克斯的音乐《午夜的灯燃烧》(The Burning of the Midnight Lamp)静静地流淌着。

他回到办公室,一名身着便衣的警官将一个硕大的硬纸板文件盒带了过来。雷布思打开盒子,文件连盒子的一半都没有装满。他拿出最上面的文件,封面上贴着标签:波拉·詹尼弗·吉尔林(娘家姓:马西森);d.o.b.-10.4.50;d.o.d.- 6.7.77,在奈恩溺死。雷布思坐下来开始阅读。大约20分钟后,正当他在一张A4纸上潦草地写着什么时,埃伦·怀利到了。

“很抱歉,我迟到了。”她边说边脱下外套。

“对于案件的开始时间,我们的观点肯定不同。”他想起了昨天她说过的话,于是说道。她的脸涨得通红,但当她看向他时,发现他面带微笑。

“你发现什么了吗?”她问。

“我们北方的朋友还不错。”

“波拉·吉尔林的案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