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第2/3页)

犬是用鼻子来生存的动物,其嗅觉在动物中最敏锐,据说超过人的3000到1万倍。对于脂肪酸等特定味道,可超过人的百万倍。人的嗅觉细胞大约有500万个,而犬则达到了两亿个。豢犬人让猎犬袭击目标时,都离开猎犬。因为猎犬把目标扑倒后,他可以在安全区下指令把目标咬死。

朝仓的自卫本能告诉自己敌人来了,正是这个本能才让他能生存到今天。他根据自己的本能反应,离开了山庄,随便在神社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敌人带着犬,而且一定是很多只犬,所以必须乘车来。豢犬人肯定要预先查看山庄的地势。他会在一定的距离外停车,放犬,是全部放还是分几次放,应该是根据攻击对象的不同。

从放犬的地点到攻击对象之间最好是中途没有岔路。朝仓推断,敌人进攻是在夜间,攻击的基地就是停车地点,会在吉野车站到上千本、下千本的主要街道,从那里到山庄都是直线。

进攻前还要确保犬的入口处,极有可能是浴室的窗户或是客厅的通风口,这些地方一般都上锁,但是对于惯犯来说,轻而易举就会打开。

如果自己在里面埋伏,一个敌人还可以解决,但是敌人多了,就不能在与敌人搏斗的同时防止猎犬扑来。朝仓主动应战,但没有过多在锁上下功夫。如果把锁头取下来,敌人就会以为是陷阱而提高警惕。

对于豢犬人来说还有一个弱点,如果周围有同类的犬,在他放犬时,会被周围的犬察觉而一起狂吠,给攻击对象发出警报。但是对方是来自恶徒七人组的高手,应该不会产生这样的疏忽。

这天夜里,无风、晴朗、新月,连星星也都藏在夜空里,是使用猎犬的绝好机会。

朝仓这两天注意到当地的狗突然安静起来,平时如果发现人或同类的气息会狂吠,现在却都很奇妙地无声无息。倒是当地的猫代替狗在不停地奔跑。朝仓想到,对方一定对当地的这些狗采取了什么措施。

朝仓在山庄撒了很多碳,碳自己没有任何气味,还可以吸收其他的气味。他等在马路对面的旅馆里,从这里可以看见山庄附近的主要道路,距离山庄大约100米,附近都是民宅,有很多人家养狗。

凌晨两点左右,在路口处停下了一辆黑色的货车,轮胎滑在路面上的轻微声音惊醒了朝仓,虽然是睡觉,但他意识的深处还很清醒。

(来了。)

朝仓马上醒悟到。对方还不知道朝仓就在旅馆的窗口注视着,从车里下来一个黑影。周围民宅的狗有一些骚动的迹象,但都没有叫。黑影走到狗窝附近,对准狗似乎喷洒了什么,刚刚騷动的狗又安静了。

黑影离开了,消失在山庄的方向,大概是去确认的猎犬的进攻入口去了。朝仓确定刚才的黑影是助手。

恶徒七人组的一个人就在车里,等他把猎犬放走后,就是朝仓反击的机会,没有猎犬,他就只是普通的人。恶徒七人组虽然恶名远扬,但没有猎犬,说不定比普通的人还软弱。

熊切已经确认朝仓就住在山庄里。朝仓为了诱惑敌人,白天住在山庄里,夜晚从通风口爬到山崖,再穿过山路去旅馆。熊切根本没有察觉夜晚的山庄已经是一个空壳。

从车上下来的黑影为了谨慎起见,给当地的狗都喷洒了催眠气雾剂后,像鬼怪一样悄悄地潜入山庄。

他事先已经确认没有警报装置,现在又仔细检查没有发现新的陷阱,迅速靠近客厅的通风口,他的步伐没有一丝犹豫。

他用熟练的手法打开了通风口的锁,把入口打开到能让猎犬进来的程度,等这一切都已经搞定,他吹响了报警的哨,这是信号。

车门打开了,受过严格夜间训练的杀人猎犬喘着粗气,像上弓的箭一样,对准攻击目标疾驰而去。

共有4只,是长着利齿的杜伯曼猎犬。熊切相信只要被它们袭击,目标就必死无疑。

猎犬像一股黑旋风一样瞬间就到了山庄,随着领头猎犬,一股脑儿地从事先预留的入口侵入了山庄。

助手看见猎犬都进入后,自己朝汽车的方向走去。他听见了屋内传来了异样的叫声,他还以为是猎犬已经咬死了目标。助手毫不怀疑地又吹响了把猎犬唤回的信号,但是一头也没有回来。虽然熊切已经事先指示如果猎犬发生意外,助手也不能靠近目标。但是,助手还是从通风口潜入了屋里。

刚才,进攻猎犬从通风口直奔卧室,就在它们一起咬住了穿着朝仓衣服的稻草人的瞬间,从它们的上面有什么东西轻飘飘地落下,没等它们反应过来,那些一口下去就能咬穿攻击目标颈动脉的利齿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

仰面倒下的猎犬越是暴躁地挣扎,那些东西就越缠得紧,这是狩猎用的旋网。

正在这时,助手进来想察看发生了什么,当他看见猎犬被旋网缠住不能动时,没有多考虑、上去把网取下来。

恢复自由的猎犬龇着利齿向助手凶猛地扑过来,助手惊呆了,刚要吹哨,已经来不及了。领头的猎犬用前爪把哨子扑飞了。

剩下的几头猎犬也猛扑过来,助手惨叫着想要逃走,猎犬出于动物争抢的本能追扑而来。

4

熊切觉得猎犬回来晚了。如果把目标杀了,助手就会用哨子发信号,刚才他确实是听见了命令猎犬返回的哨声,但是猎犬没有动静,助手也没有回来。

对手是朝仓,也许要多费点儿时间,熊切自我安慰说。正在这时,货车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平时猎犬回来时都会敲打车门。熊切看见车外有一个黑影,他以为是助手比猎犬先回来了。

“真遗憾啊,猎犬和助手都没回来。”门外的黑影笑着说,不是助手的声音,助手也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你是谁?”熊切问道,他已经慢了一步。

“我就是你让那些蠢材去咬死的人啊,那些蠢材还在玩呢,我就趁这个工夫来找你来了。”

“朝仓……”

“你可不能直呼我的姓啊。”朝仓用一条昂着头的蛇缠住了熊切的手。

熊切吓了一跳,就在这时,朝仓用力一拉,熊切被拽到了车外,原来是一条鞭子。熊切狼狈地趴在了地上。

“恶徒七人组没有猎犬就没人样了。”朝仓嘲笑说。

“是、是。”趴在地上的熊切从容地说。

朝仓很奇怪,觉得熊切的语气还很强硬。正在这时,一个黑色的流星从车里飞出来,惊愕间,朝仓急忙要躲避,身体的一部分已经与流星撞到了一起,流星是杜伯曼猎犬。猎犬的牙碰到了朝仓的肩上。

“没想到我还准备了第二阵吧,你大意了。”熊切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但是,杜伯曼猎犬的牙只是碰到了朝仓的身体,并没有咬进去,只是咬碎了朝仓为了去除气味涂在身上的碳,置人于死地的利齿错过了攻击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