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发狂的美容术

所谓美容师,指的是取得都道府县知事的许可而从事美容业的人。而为了成为美容师,首先要在厚生大臣所指定的美容师培训设施中学习毕业,在各个美容所中经过一年以上的实习。接受美容师国家考试合格,然后领到都道府县的许可才行。

在领取美容师的许可时,有关许可的各项都要事先在都道府县所备有的美容师名册上登记。这种登记册是作为把许可发给美容师的事实而记录在案,以便准确地掌握许可证明的发放情况,以及美容师的现状、实况等,起到便于监督和指导的作用。

在美容师的登记册上记载有许可证的编号、许可的年月日,原籍、姓名、生年月日等。

警方所掌握的线索仅仅是“新井节子”和“小坂瑛子”两个名字而已。

新井节子自从四年前以独立开业为理由从川越市的皇家美发厅辞职以后,不知现在何处“独立”开业。

凡是打算开办美容所的人,根据厚生省的规定,必须事先向开业地方所在的都道府县知事呈报美容所的位置、规模、设备、从业人员名单等。

如果有了许可,那么不论是在哪里取得的,均可在任何地方开业。此外,即使开业者或经营者本人没有许可,只要从业人员中有美容师即可。

因此,新井节子或者是小坂瑛子究竟在何处开设了美容所,是完全不清楚的。此外,她的出生地和原籍也不知道。对于四国杣之内镇公所也进行了了解,未能查到这样名字的户籍。

这是一座闭塞的小镇,如果是这里出身的人,那么应该是查得出他生活的行踪的。

总的来说,最大可能开设美容所的地点,认定为东京都和埼玉县。这也并非有什么合理的根据,只不过是因为新井节子在埼玉县川越市住过,而小坂瑛子在东京都内的涩谷区住过。这只能算是大略的一种推测而已。

掌管美容师这行业的,东京都是环境卫生科,而培玉县是卫生总务科。然而对这两个地方进行了查询之后,得到的回答都是,如果只知道姓名,就无法查清。以东京都来说,登记者达八万人。而要查的人如果不是开业者,而是受聘的美容师,那就更查不出来了。

作为美容师的同业组织,有一个“环境卫生同业者联合会”,这里而理发师和浴池的人也包括进来,但它是个自愿参加的团体,并不强制加入。对这个组织也进行了查讯,结果并未查到以小坂或新井的名义入会者。

从美容师这条线进行的追踪,也很快就受阻了。

徒劳的感觉加重,在大川和下田两位刑事的面前,绝望的峭壁高高地耸立着。一切近路都己经封死,打通这峭壁的突破口似乎是找不到的。

二人束手无策,万般无奈,只好从案件的起始点开始回顾整个搜查的过程。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存在着侦查的盲点或者死角呢?

首先,二宫加代子被勒死的尸体发现于都辖武藏野市区能千山上水中。查明她是银行女职员,并开过四亿五千万元的大空洞。在她的尸体上验明有因青翅蚁形隐翅虫而引起的线状皮炎和肺肝蛭寄生虫病。另一方面,从二宫加代子的相册里找出了一个在松岛旅行时相识的名叫菱田和也的男人。从菱田和也的地址租用的办公室那里又查到了小坂瑛子的名字。

搜查的线索乍看起来,到此而中断,但是接着又因为不动产业问题与梅本高志及因废弃物处理业与吉原弁次的纠纷而冒出了武藏原市政府卫生科长石田一男。当差不多已确定石田与菱田是同一人物时,石田的去向不明了。

据判断,在二宫加代子被杀的当天,石田租借过汽车,并且还查明这同一辆车小坂瑛子又在两天后租用了。此外,由于一对新婚夫妇在奈良公园被鹿误吞了胶卷,又引出在松岛拍摄了二宫加代子的照相机原为小坂瑛子所有的事实。而后得到这相机的人是新婚夫妇中的畑尾,他与小坂有过轻率的恋爱关系。小坂曾打电话约畑尾到旅馆去。正当刑事跑去的千钓一发之际,小坂从旅馆逃出,但却在客房中留下了治疗肺肝蛭寄生虫病的空药瓶。因此判断:该女子很可能是肺寄生虫病患者。

这样一来,就对肺肝蛭寄生虫病和线状皮炎发病多的石田一男母亲的故里——高知县内地的杣之内进行了清查。根据杣之内角茂谷温泉女茶房所提供的证言,得知石田与一个象是小坂瑛子的女人一同在那里住宿过。女茶房说,与石田结伴的女子象是“美容师”。于是又重新探查出石田的周围确有美容师存在,那就是新井节子。

“这真是曲折颇多的搜查工作,可是究竟在什么地方有盲点呢?”

“即使有盲点,如果已经漏网了,也是毫无办法。”

两个人以徒劳的神色曲面相舰,有一种无法摆脱的倦怠感。搜查本部已经解散理,如果其是从网眼里漏出去,他们两人是无能为力的。

“四亿五千万元就这么白白拿走了吗?”

两个人仿佛看见了躲在背地里嘲笑着他们的犯人的面孔。在犯人看来,想必这些磨破了鞋底,只顾在岔路上探来查去的刑事们大概是很可笑的。不只是见到了犯人的面孔,甚至连他们笑声都好象传到了耳边。

大川向那须警部将查找美容师的结果做了大略的报告之后,就在霞美车站乘上了地铁。他忽然发觉自己乘反了方向。既然坐错了车,索性就想到银座去走一走。总是在京城之外的角落里陷着,连心情也有点乡下佬的味道了。偶而去吸一吸银座的空气,也可以散散心。

大概正值夜班的女子上班的时间,所以车里有许多看来是花柳界的女子,她们各个都很显眼。

反正大都是到银座一带去上班的女子,虽然是花柳界的女子,却与乡下温泉的艺妓不同,穿着时髦,打扮入时。无论怎么说,虽然她们不象妓女,倒象是局级女职员,但总是与白天上班的女性有着不同的特殊的气质。

她们身上有着白天去上班的女子绝无仅有的紧张感,有着不能轻易接近的一种森严劲儿。可是当她们一旦到了自己工作的场所,就变成了使男人的心迷荡的笑颜,变成会把男人的钱袋的绳儿解开的花招儿了。

白天工作的女子是为了月薪而上班的,可是夜里工作的这些女子,是为了从男人那里薅出钱来而上班的。月薪和金钱之间的差别大概就表现在这里吧。此外,白天工作的女子对于别的公司的男人,是当做男人来看待的,而夜班的女子,对于自己店里客人以外的人,只看成是单纯的物理性的一种存在而已。这大概也是月薪与金钱之间的区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