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秘藏之车(第3/4页)

“不会有什么联系的!”

水间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地反驳道。他一脸的怒气。

“噢?没有关系?”

那须如同一尊佛像一样不动声色。

“没有关系,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什么姑娘!一个不知道的人去了什么地方与我何干!不过是偶然和我的作品同一时期罢了!”

突然水间似乎悟到警方正是故意“逗”他发火一样,就马上把口气缓和了下来。

“是吗?是‘偶然’同一个时期?因为东京有成千上万的人‘偶然’碰在了同一个时期也不足为奇呀!”

那须像为水间辩护似地说道。

“不过,先生知道浅川真这个男人吗?”那须的话锋又突然一转问道。

“谁?浅川?不认识。他是什么人?”

看来这次他决心不再上当,从外表上看不出他有丝毫惊慌的样子。

“不认识就好,那么军司弘之呢?”

“也不认识。”

“不认识?”

水间回视着那须怀疑的目光:“难道不应当不认识?我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那我再问一下,去年的10月30日夜里11点左右到天亮,先生在什么地方?”

“去年10月30日?”

水间不安地探询着那须的脸色,似乎要看出他问这个时间的目的。

“是啊,我听说月底都是作家被催着要稿的时间,当时在写什么作品,应该有线索可以记起来的吧?”

那须似乎又怕水间找个什么借口“回”了这个问题,便紧紧地叮了一句。

“我看一下笔记本。”

水间说完拿出一个笔记本。看来他“牢牢”地带在了身上。看到这个情形牛尾心中不禁“咦”了一下,水间似乎也早有准备了似的,熟练地翻到那个日期的一页:他怎么就知道要问这个问题呢?

和牛尾预料的一样,水间仿佛早就“回答”过不知多少遍了的样子。

“啊,有了!10月30日我因为被杂志社催稿,自己把自己关进饭店里赶写稿子呢!”

果然水间倒背如流地向那须“朗诵”道。

“关在饭店里?哪家饭店?”

“新宿的‘帝都兄弟’饭店。”

“新宿的‘帝都兄弟’?”

那须的眼睛一亮:那不是和浅川真被杀的“地铁饭店”仅一墙之隔吗?步行也就几分钟。

“就你自己一个人吗?”

“不,因为怕我溜出去玩,编辑部专门派来一个人‘看’着我。”

“一直住在一起?”

“是从10月30日下午5点一直到第二天10点,真是寸步不离呀!我被‘逼’得一点空闲都没有,一夜写了40多页。第二天一早交的稿。累得我差点儿吐血,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一晚上没睡?”

“反正我是开了夜车,因为我只要一躺下就起不来了。”

“一晚上写了40页?不简单呀!我要是写上一两页非晕了不可。”

那须“真诚”地感叹道。“演戏”是他的特长。有时他运用这种与被调査者的共鸣,可以看出对方的反应来,也可以消除或减低对方的戒备心理。

“这算什么,我的同行还有可以写出上百页的呢!”

水间把也许是听来的事情对那须说道。于是那须趁势问道:

“先生在写作时,那位编辑在干么?也一起陪着不睡?”

“基本上是吧。反正他知道只要他一睡,我不定什么时候就溜了。‘作家’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吧,他也得跟着受罪!”

如果这是事实,那水间在浅川真被杀事件中的“不在场证明”就可以成立了。虽然这两个饭店相距很近,但一名编辑一整夜都“守”在他身边,他是没有机会的。

但他毕竞在案发当夜住在了与犯罪现场相邻的饭店里。万一那个编辑真的睡着了,他去现场也是十几分钟的事情,说不定那名编辑还是同谋犯呢!

不过那须和牛尾凭直觉判断那名编辑不应当是他的同谋。水间对自己的“不在场证明”非常自信。但如此过于自信是不是要掩盖什么东西?

“先生什么时候都带着去年的笔记本吗?”

那须一说,水间才意识到自己这场戏演得有点过了。

“噢,是这样的,现在我正写一部作品,正好要用去年的那些素材。”

水间“涉险过关”。

“是吗?实际上我也不懂写小说要什么素材。那我再问一个问题,去年的9月27号夜里先生在哪儿?”

“9月27号……我怎么听着像是问我‘不在现场证明’呀?我到底干什么了?”

水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坚信自己的“不在现场证明”“固若金汤”,因此居然向这个敏感的“枪口”上撞。

“没干什么,就不能协助我们了?”

那须一副茫然的样子问道。

“那一天有什么意义?我这样问有些失礼。你们突然把我叫来,是问我的‘不在场证明’吗?”

“不光是问你的‘不在场证明’,凡是有关人员都要问到。”

“有关人员?我与什么案件有关?”

水间脸色一变。那须和牛尾正要观察他对暮坂润子被杀一事有何反应。

“先生不能说不是有关人员。”

那须也变了声音。从他的眼睛深处射出了两道强烈的光。水间在他的目光威通下变得畏畏缩缩。

“什么关系?”

水间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来。

“所说的那个冒充先生的男人,在公寓里养了一个姑娘,但后来那个姑娘失踪了。据我们的调査,城市里的失踪人员有三分之一与杀人案有关。公寓的管理人员坚持说那个男人就是先生你本人,而且说一见面就可以辨认出是冒充的还是真正的本人。先生是否可以和我们去试一下?”

那须用词非常慎重,但实际上的意思是要让水间去见一下管理人员,辨认一下他的“真假”。

“哎呀,9月27号的事情没有专门记录,也许那天在家里吧。”

水间没有办法只好这样回答。看来让他去“见一下管理员”这个办法还真见效。

“在家时没有接到电话或有人来访吗?”

“我不记得有人来过,但还真的有过几个电话。”

“是哪位打来的?”

“反正都是和出版有关的人。可是9月27号,我记不太清了。”

“来电话人的名字呢?”

“B社的安田君和N社的大前君、S社的山崎君,对,也许是他们,也许……时间一长有些模糊了。因为这些电话我也没有一一记下来。”

“重要的内容也没有记录吗?”

“没有,大多是日常的联系。”

“再有一个问题,先生知道不知道暮坂润子,当时叫三上润子的一位女士?”

“什么润子?不知道哇。”

水间对那须又一次突如其来的问话再一次表示出惊慌和紧张,而且明显地是在克制自己的这种惊慌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