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罪上加罪(第2/3页)

杉田快吓瘫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这老婆子真够呛。只要你老老实实,决不伤害你,快走!”

看到她那副模样,强盗伸了伸下巴,奸笑了两声。

“这家的夫人是大银行总经理的女儿吧?我们调查过,她很有钱。折腾了半天连—个子儿也未捞着,现在只好问她本人。”

强盗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说给别人听。

衫田米带他们来到彩子卧室的门外。

“就是这里吗?”盗贼问道。

老女仆点点头。

“把门打开!”

“夫……夫人”女仆声音颤抖地向室内呼唤,这时强盗慌了。

“混蛋,别出声!”他边说边把她的嘴给蒙住。

“可是夫人睡觉是上锁的呀。”

听到女仆从被捂住的嘴里挤出这句话后,强盗伸手推门。

“门不是开着的吗?”

盗贼蹑手蹑脚走进去。微弱的灯光从走廊射进来,模模糊糊看得见有人睡在床上。

“她倒睡得挺香呢!”

“怎么没看见她先生呢?”

“喂,她先生不在家吗?”

强盗把凶器顶在衫田的腰上。

“老……老……老爷睡在别的房间里。”

“别的房间?不好,那家伙要坏事。”

一个盗贼不由得伸伸舌头。

“先把这女人捆起来,叫她说出放钱的地方。”

这声音使另一个盗贼镇静下来。

“喂,起来!”

他的同伙抓住盖在彩子身上的被单摇着她的身体。

“哼,睡得好舒服,一点不害怕呢。”

“喂,你瞧,这个女人怎么不喘气呀?”

“胡说,怎么会不喘气!”

“真的,一动都不动。”

“别吓唬人,老兄”

“打开电灯!老婆子,开关在哪儿?”

没等女仆答话,他就在墙上摸到了开关,打开了电灯。

灯光把床上的凄惨景象暴露无遗。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出事了:眼球眦裂,颜面肿胀,呈暗紫色,脖子上留下明显的扼痕。

“死啦!”

“是被人卡死的!”

两个盗贼被这意外的情景吓得目瞪口呆,象两根木棒竖在那儿,连大气都不敢出。

由于惊吓,他们放松了对杉田的注意。

老女仆目的女主人的惨状,一下子瘫软了。只要冷静地想想,这两个盗贼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但杉田以为就是他们杀害了主人,而且现在还威胁着自己的性命,她恐惧得浑身颤抖。

正当两个强盗的注意力集中在尸体上的时候,老妇尖叫一声跑出房门。

“啊,这混蛋!”

一个盗贼扑向杉田米,把她按倒在走廊上。

“杀人啦!杀人啦!”

杉田大声喊叫,这使狼狈不堪的强盗吓坏了。

“住口!你还不住口吗?”

张惶失措的盗贼竭尽全力用手捂住杉田的嘴。

她的喊声渐渐弱下来,手脚也停止了挣扎。

另一个盗贼大吃一惊,慌忙制止说:“喂,她上年纪了,小点劲。”

但为时已晚。

“老兄,糟糕,这老婆子没气了。”

“你说什么?”

老妇的脸色同床上断了气的女人一样。

“不好,快作人工呼吸!”

两人慌忙按照电视、画报上看到的样子给老妇作起人工呼吸来,但她一直没能苏醒过来。

“老兄,不妙啊!”

“你总是毛手毛脚的,这下可闯大祸了。”

“不能光怪我呀,不是你老兄先出手抓的吗?”

“事到如今,别互相埋怨啦,呆在这里危险。”

“什么东西都不拿就溜走吗?”

“哪有工夫拿东西?再磨磨蹭蹭连先前被杀的女人也要栽到我们头上。”

“别开玩笑!”

“赶快跑,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搞得巧妙一点,也许还能让那个杀死年轻女人的家伙兜上。”

“到底是谁杀了那个女人呢?”

“管他干吗?反正与我们无关。”

盗贼留下两具尸体一阵风似地逃跑了。

永仓正也在巴尔贝里尼广场附近的旅馆服务台打听裕希子的时候,旅行团一行刚刚出发,只慢了一步。

他从留在旅馆照顾井桁夫妇的北冈那里得知,裕希子已经离开罗马,这时永仓仿佛被推进了绝望的深渊。

北冈对永仓表现出的异常反应感到纳闷,因为他不可能知道永仓是在东京杀了妻子逃跑出来的。

北冈起初以为永仓—直旅居罗马,是来拜会裕希子的,可一问,才知道永仓刚从日本来。从其衣着和携带的简单行李看,给人的印象简直象是仓惶出逃。他脸色煞白,两眼充血,头发蓬乱,指端犹如麻醉品中毒似地不停抖动。

这人不象是普通来访者的样子。

“那么,今天预定到哪儿?”

永仓几乎是咆哮着问。

今天的安排是乘汽车去佛罗伦萨,北冈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无论怎么看,永仓的神态都显得不同寻常。他到底为何从日本赶来找裕希子?永仓的这副模样大有对裕希子图谋不轨之意。

“您找穗积小姐有什么重要事情吗?”北冈一转念问道。

“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只是想见见她。”

“您特意从日本赶来,就是为了见她一面?”

北冈抓住永仓的话柄追问一句,永仓窘得无言以对,这就进一步引起了北冈的怀疑。

“若有急事,我替您转达。”

“不。我要直接告诉她本人。这是个人的私事,必须见到她。请告诉我,今天预定去哪儿?”

永仓本以为在罗马能追上裕希子,因此在离东京时未细问旅行团的日程安排。

“如果您不告诉我什么事,我也不能讲她到哪儿去了。”

遭到北冈的拒绝,永仓那苍白的面孔突然变得表情僵硬起来。

“为什么不能讲?没有隐瞒的必要嘛。你们在东京的总社不是告诉了我这儿的旅馆吗?你这个导游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我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呢!”永仓被北冈回敬之后,一面退缩,一面说。

“导游有权过问来访人的姓名吗?”

“来访人没必要隐瞒自己的姓名吧?”

“我……”

永仓刚要说出自己的姓名,立即把话打住了。他想,万一罗马方面已经布置警察监视,知情的导游岂不是正等着捉拿自己吗?

永仓不知道井桁夫妇自杀未遂事件,自然也不知道北冈未随团出发是为了照顾井桁夫妇。

被北冈问得哑口无言的永仓意识到不能冒冒失失说出自己的姓名。真是疑心生暗鬼,他总觉得当地警察已经接受日本委托,暗地里市下了罗网。

“不讲您的姓名吗?”北冈不容对方考虑,步步紧逼。

“没必要说。”

“对不愿通报姓名的来访者,本人也不能奉告旅行团的日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