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悲伤的思虑(第3/4页)

“怎么了?”

“我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在害怕。”冈本一边说着一边压在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鲇子身上。

“学长,你想干什么!”鲇子吃了一惊,想要推开身上的冈本。而袭击了鲇子的冈本用男人的蛮力打算制服鲇子。

“住手,求求你住手!”鲇子拼命想要推开冈本,但被挤在狭窄的座位里根本无法反抗。

“我一直喜欢你!我想要你!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冈本想要用嘴吻住鲇子打算呼救的嘴。

“放过我吧!学长,我有丈夫!”鲇子一边拼命闪躲着冈本的嘴唇,一边说。

“家形已经死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突然被诘问,冈本有些惊慌失措。

“把新婚的娇妻抛弃了好几个月。他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难道学长你知道家形的下落?”

“我告诉你我知道,那又怎么样?”

“果然是学长,是你杀了家形!”

“你太聪明了。所以嘛,不要胡思乱想就对了。你忘了家形吧,我非常想要你。”

“你以前就认识我丈夫,是吧?”

“不认识。”

“不是五十公野照子被杀时认识的吗?”

“那只是你在瞎猜。”

“我们别兜风了,现在就去熊谷市的警局,你就会知道我是不是在瞎猜。”

“你同意了我的要求,我们就去熊谷市。”

“那是不可能的。我是家形的妻子!”

“那就让我来帮你赶走蛊惑你身心的家形的鬼魂吧!”冈本开始撕扯鲇子的衣服。

“家形不是鬼魂!对我来说,他还活着。”

“家形已经死了。你忘了家形答应我吧。”冈本凶相毕露,撕扯得更加狂野。

“就是你杀死家形的,而且落合朱实也是被你杀死的!”

“你要是没有那些胡思乱想……我们会是美满的一对,真是可惜呀!”

无视女人的反抗、为了满足男人兽欲的暴力带着凶狠的味道。

“你不要再加重你的罪行了!”鲇子拼命地劝阻着。但现在,冈本的凶狠中明显地带着杀气。鲇子本能地感到了死的恐惧。

“要是可能的话,我也不想再加重我的罪行。可是让你活下去的话,家形和朱实就白死了。”

“果然是你!你杀了家形和朱实!”

“我也是没办法才杀了他们的!正像你推测的,家形从登载了司法考试通过者照片的杂志上看到了我的照片,就来找我。他要我辞去取得的司法进修生的资格。你知道吗?我是怎么过来的!我一天八个小时捧着六法全书,日日如此,两年半的学习积累才达到了通过考试的水平。并不是通过考试,只是达到了通过考试的水平。记忆力赶不上忘却程度,明明记着的偏偏又忘了。那种考试不是为了让你通过而设立的,而是为了不让你通过才设立的,要通过那种考试,比起实力,运气更重要。要是对通过的人说,再重新来一遍你经历过的地狱般的应试学习,那个人肯定会发疯的!就这样千辛万苦取得的身份竟然被家形逼迫辞退,这是不可能的事!”

“五十公野照子被杀时,你坐视她的危难不顾而逃之夭夭,是不是?”

“我也没办法,我要是反抗,我也会和她一起死的。”

“你和五十公野照子认识吗?”

“四年前的一天,我去熊谷市郊外的爷爷家办事,去了熊谷市。途中,我路过了五十公野工作的超市,就进去买点东西。我已经忘了五十公野,但她还记得以前去我爷爷家时见过我。所以她就跟我打招呼,我告诉她要去爷爷家,她说反正方向一致,就邀我搭她的车。对我来说,这正是求之不得,就搭乘了她的车。路过大沼附近时,碰到三个人的一辆车因为没了汽油,停在路边。他们拦下照子的车,请她分点汽油,照子很爽快地答应了。正在分汽油时,那几个人突然凶相毕露,她一边向我求救,一边拼命反抗。可是,他们有三个人,还有凶器呀,我不可能打得过。她被强暴后,要是不说那些绝对不会饶过他们一定要告他们的话,那可能也不会被杀。当时我感受到三人中那个头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本能地就逃走了。逃走时,因为惊慌失措,我被车门夹住了手指,指甲也被揭落了一些,可当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我被那种担心他们会追来的恐怖驱使着,也没有到附近的人家求救,也没有通知警察,只顾上疯狂逃命。当时的情景被来兜风路过的家形和朱实看到了。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看到了犯罪经过。五十公野照子被杀的案件被报道后,那件事就成为我心中的一个负担。家形放弃了律师的志向,但我没有。所以事后我才没有出面指证。要是我露面的话,坐视同乘一辆车的女人的安危不顾,这样的人是绝对没有资格当律师的。”

“你这种人要是当上法官、检察官和律师,你会干出什么事!你肯定会是一个违法犯罪的人!我害怕看到那一幕。”

“你说什么都行。你要是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种噩梦般的司法考试的应试学习,你不会理解我的心情的!”

“可是家形因为这件事成为内心的债务,所以他放弃了律师的志向。”

“要是能放弃也好。我不会放弃的。”

“你更应该放弃!”

“能够放弃的人还没有被司法考试的毒素浸润全身。我已经全身都是司法考试的毒素,一直渗透到我的骨髄里去了。”

“侵入你身体里的,不是司法考试的毒素,而是你的心中本来就有的那种毒素。一般的人就算经历过那么痛苦的应试考试,也不会成为你那样的人!你自身的毒素腐蚀了你,杀死了家形,甚至朱实!”

“朱实要是活着,家形可能就白死了。你当时给我看了你从家形的遗物中发现的朱实的照片,我就想到家形目睹事件发生时,可能她也在场。家形也可能告诉过她我的事。只要朱实活着,她的存在就成为我潜在的威胁。为了不让家形白死,朱实也必须死。而且,为了不让他们两个人白死,你也得死。为了让你丈夫死得有意义,此时的你作为他的妻子也应当为他殉葬。”

“你疯了!”

“我正常得很。正因为正常才不能让你活着。”

“你要对我怎么样?”

“我会把你厚葬在你丈夫的旁边。”冈本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鲇子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就像铁环一样怎么也甩不脱,而且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强。鲇子的气管被压迫,神志渐渐陷入昏迷。她想要出声呼救,但却发不出声音来。眼前越来越暗,眼睑里却散发出各种各样的彩色星光。鲇子在那一瞬的黑暗中,看到了家形的身影。家形对她喊着:“你不能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