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使者(第2/5页)

“我还有一个要求呢。”真美趁势又加了个条件。

“我想就我们两个人去。”

“两个人?把良一留在家里?”杉村有些吃惊。以前一直都是举家旅行的,从没把良一扔下过。

“把良一带上,弄了半天又是一场以孩子为中心的旅行。”

“这有什么办法?”

“可是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两个人出门就新婚旅行时那一次,后来马上就生下了良一。”

“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起来了。良一这小东西可是个蜜月里种下的种子哩。”

杉村想起这件事不禁笑了起来,真美打断他说,“你看你,都想到哪儿去了,我可没有在和你谈这个。我想和你两个去旅行,不是以良一为中心。而是以我为中心。我才二十三岁哪,我想和你两个象一对情人一样地出去旅行一趟。”

“你的心情我当然理解,只是良一太可怜了。”

“没什么,不过两三天时间嘛,我把他送到我妈妈那儿去就行了。人家孤儿也过日子呢,两三天时间让他熬一熬也没什么的。”

“想不到你心肠这么硬。”

“这不是我心肠硬,做父母的也有享受快乐的权利呀。女人围着孩子团团转的生活已经背时了。”

结果杉村同意了,决定从三十日开始夫妇两个到信越国境的温泉去住上两三天,可是到临出发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外,真美的母亲得了感冒躺倒了,孩子无法帮她照看了。杉村的老家在关西,总不能为了托看孩子特意赶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嗨,还得带上孩子。”

真美正要死心,突然从一个熟人那儿听到一条好消息,说一流饭店开始了负责照看幼儿的服务。开价虽然高了一点,可因为是一流饭店,为被托孩子的饮食、保健、游戏等专门配备了保育员,照看得相当负责、周到。

“我们把孩子托负给饭店怎么样?”她马上向丈夫提出了建议。

“把孩子交给别人,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可是无法挽回的呀。”杉村有点犹豫。

“放心好啦,人家一流饭店配备了专职的保育员,做事是负责的。”

“不过良一从来没有跟过生人,他会听话吗?”

“这样做对孩子也有好处嘛,良一是有些太任性了,有这样的机会,让他去锻炼锻炼打什么不好的。”

为了自己能玩得痛快些把孩子交给别人,杉村虽然对这样的做法有些抵触,但终于还是被妻子说服了,就这样,他们在三十日晚把孩子托给了东京皇家饭店的幼儿室,出发到信越境内的某滑雪场旅行去了。

3

山名专心一意地在考虑怎样对长良冈公造使用手里的王牌。胶卷捉住的是勃鲁逊掐着中条希世子的脖子的镜头。

勃鲁逊和长良冈表面上不过是东道主和宾客的关系,因此尽管镜头对勃鲁逊是致命的,对长良冈却一点也不致命。客人犯下的罪行不能追究到东道主身上去。

但是长良冈为勃鲁逊消除犯罪痕迹的事是基本上可以确定的。只要能证明这一点,胶卷就对他也是致命的了。

怎么来证明呢?山名绞尽脑叶,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比这更理想的办法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了。

如果单纯地把王牌亮出去,老奸巨滑的长良冈会不会立即有所面部反应还是个问题。能最有效地发挥这张王牌的效力的是中条希世子。不管怎样沉得住气的人,如果被害者本人把犯罪现场照片突然放到他面前,只怕他也会惊慌失措露出马脚来的。山名要的正是这个。

可是希世子已经死了,无法担任这一使命。这时山名想到了请麻野有纪子协助的主意,有纪子在表情和面部轮廓上很象希世子,根据光线角度有时看上去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山名在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就差一点错把她当成了希世子。

他马上给有纪子打电话,说有急事要和地商量,问她能不能出来一下。对方用和希世子很象的声音吃惊地回答说““怎么,现在见面也不要紧了?危险已经过去了吗?”

“我想已经没问题了。警察已知道了我的存在,敌人可能也知道了。既然已经被发现,那就没有必要继续躲躲闪闪了。”

“哎呀,这不是说山名先生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吗?”

“只要小心点,没事。而且那件重要的证据已经交到警察手里了,再把我怎么样也没什么意思。再说警察也可能在暗中注意着我。”

敌人如果知道山名手里有这么件武器,袭击他的可能是绝对存在的,可山名至今还没有把它亮出来。警察的注意对山名来说倒是一种保护。

“我马上去。到什么地方?”有纪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兴奋。

“能不能辛苦你到皇家饭店来跑一趟?我觉得与其在外面碰头倒还不如到这儿来不引人注目。总还是小心点为好,是不是?”

三十分钟以后,有纪子来了。一身粉红色的西装裙配着一条好看的珍珠项链。她没穿大衣,看来是从家门口直接坐出租汽车来的。

从她家到皇家饭店的距离看,她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的。山名见有纪子如此诚心,心里感到很高兴。

山名已经下班了。他把有纪子请到饭店内部的咖啡馆。预约科的人因为经常要和客人打交道,穿着制服可以随便使用的咖啡馆和餐厅。从外表上看他们这是旅客和预约员在谈工作。

“真是好久不见了。”有纪子露出一个羞怯的微笑向山名点点头说。他们虽然经常在电话中碰头,可这样面对面相聚从八月十五日的“追悼住宿”以来还是第一次。那以后山名虽然曾邀她到“依莎朵拉”去过,可是因为和佐佐木撞了车,介入了久高的跟踪,结果没有见面。

那天夜里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接触,可深深地捉住了她的“实体”的感触至今还作为一种痛苦留在山名的心里。他们之间存在着未完成的肉体关系,但其中一方却全然不知。这是一种奇妙的“单方通行”。

有纪子的微笑使得山名手足无措起来:“一向有失问候,请多多包涵。”

两个人拣了张咖啡馆角落里不受人注目的桌子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把你请到这样的地方来,真是对不起。”

“别客气。您不是说有要紧事吗,什么事?”为填补两人之间沉默的空白,有纪子问道。

4

另一方面,重新对深谷被害事件进行审查的警察发现了他的死果然有复杂的背景。他们找了当时处理这个事件的人,可是对方重新调查已以正当防卫了结的案件的刑事明显地显出不满的情绪。

自己调查处理了的事件,事后被别署的刑事重新研究,哪个警察都会对此讨厌的。对方的反应因为是警察共通的现象,本身并没有什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