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果这是谋杀,它是怎么做到的?” (7月24日,星期六下午)(第2/3页)

答:没有。

问:会不会用力击打过心脏而不留下证据?

答: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要是受到了相当程度的击打,皮肤组织上就会因斑状出血而产生变色。可是死者身上并没有留下那样的痕迹。

问:你之前还提到另一种突发情况,就是突然摔倒在地。死者突发晕眩,一下子跌倒在地,这样会导致他死亡吗?

答:是的。

问:会不会还有其它没被提到的原因引起动脉瘤破裂?

答:血压的上升也会导致动脉瘤破裂。

问:你在死者的遗体身上发现除动脉瘤破裂之外的其它损伤了吗?

答:没有。

问:是不是没有其它,哪怕是最轻微的暴力袭击的痕迹导致他的死亡?

答:我没有找到其它任何的痕迹。

问:你有没有对他的体内器官进行毒性检测?

答:我并不是毒物学家。

问:你有没有要求毒物学家对他进行检测?

答:是的,我请了杰尔瓦思医师。

副检察官:杰尔瓦思医生,请到证人席前面来。请报一下你的名字和职业。

杰尔瓦思医生:爱德华·杰尔瓦思,医师。病理学和毒物学专家。

问:你是不是受到委托对亚当·梅里韦瑟的体内器官进行检查?

答:是的。

问:你是否进行了这次检查?

答:是的。

问:检查的结果如何?

答:我用显微镜对体内的组织进行了检查,并且对胃、肠、肝脏、肾脏、脾脏、肺、心脏和大脑进行了药物反应测试。

问:你有没有检测出毒物?

答:没有。

问:有没有什么毒物是药物反应和显微镜检测所测定不出来的吗?

答:存在无法被检测毒物,从理论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要是毒物不损伤体内器官的话,就不会导致人的死亡。所以任何损伤都能被轻易地测出来。特定的毒物就另当别论了,确实也存在难以识别某种毒物和其它毒物区别的场合。

问:你刚才听过希尔德雷思医生所做的证词了吗?

答:是的。

问:除了希尔德雷思医生之前提到导致动脉瘤破裂的原因之外,你还能找到其它原因吗?

答:不,没有了。

威斯特伯鲁读完之后,合上薄光泽纸的文件纸。“约翰,这些东西能借我两三天吗?”

“没问题,”麦克边抽烟边作沉思状,“你读完后,怎么看?”

“法庭问讯?”

“最终裁定。”

“老兄,你怎么看呢?”威斯特伯鲁反问道。

麦克朝阳台外面吐了一口被口水弄湿的烟叶渣子。“呸、俺他妈怎么知道!如果这是谋杀的话,它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能不能稍微分析一下看看?”威斯特伯鲁微笑着说道。

“哎呦!”麦克呻吟道,“把这件事引入你擅长的领域了!说下去,俺会耐着性子听完的。”

“首先我们采取正面击破的策略,先从典型的动机、方法和时机这三方面来看一下。”

“首先是动机。除遗产税之外,文森特·梅里韦瑟可以得到所有的遗产。这也会成为独一无二的动机。除非你想找美国政府算账。”

“除了钱以外,还有别的动机。”

“当然,比如性。这条街上百分之九十五的杀人案都与钱和性有关,此外出于怨恨杀人的也不少……还有,喇嘛也有动机。比如他对梅里韦瑟迟迟不肯交出秘传书的手稿很是恼火。还有常呢?请你解释一下他的作案动机。”

“他有学术上的动机。他正在做一份非常有价值的工作——翻译数量庞大的西藏圣典。我觉得他本人也希望自己的劳动成果能够出版。谁知梅里韦瑟先生把那些翻译当做了私有财产,并拒绝了常的要求。我也几次听见,梅里韦瑟说常的工作根本不值得一提。”

“所以这也就成了杀人动机?”麦克苦笑道。

“我相信无端的轻蔑,以及没有同情心的批评,会让很多人走上犯罪的道路。接下来就是梅里韦瑟博士了。他已经在他亲哥哥这里吃过闭门羹了。” 威斯特伯鲁把自己所听到的关于梅里韦瑟博士的探险计划告诉了麦克。“梅里韦瑟博士急需探险的资金,直到亚当·梅里韦瑟死之前,还是拒绝对他提供正式援助的。此外,梅里韦瑟博士从他哥哥亚当死亡的这件事上,得不到任何经济上的好处。”

麦克叫了起来,“他儿子、哥哥、常和喇嘛!你怎么不把他妹妹也加到嫌疑人名单里?”

“我觉得没有必要加进去。”

“那谢尔顿小姐呢?梅里韦瑟对她也非常不错,是吗?”

“是的,就像自己亲女儿一样。她也非常感激梅里韦瑟先生,可是……”威斯特伯鲁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他觉得暴露前几天他不经意间听到的,关于她的秘密是件残忍的事情。但为了探求真相,他又必须得把这件事说出来。他把他听到谢尔顿小姐,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后面哭泣的事情,告诉了麦克。

“哭泣?娘们儿有时都会没有理由地乱哭。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她们也有不哭的时候。让咱们好好想想,那个要和年轻的富二代结婚的美人儿,为什么会突然哭呢?是不是他对她说了什么?应该不是那回事儿,他马上就到湖面上去了。噢,对了!她刚刚从沃尔特斯医生那里离开。”

威斯特伯鲁一言不发,他并不喜欢把两人的话题引到不必要的方面。但他也觉得有必要对此进行调查。

“那个富二代并不是个爷们儿。”麦克推测道,“沃尔特斯医生才是!所以就发生了肥皂剧里常见的剧情,对吗?”

“好吧,”威斯特伯鲁不情愿地回答道,“有可能吧。”

“沃尔特斯医生是生前最后一个见到梅里韦瑟的人,而且他还是个医生。他可以——噢不,这不合常理。那家伙儿要搞定并不是老子,而是小崽子。先别提动机了!他有的是机会。”

“可是梅里韦瑟先生死亡的时候,沃尔特斯医生已经离开这个家了。”

“这点你可不能打包票。在谢尔顿小姐第一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那小子可能不在自己家里或者办公室。她告诉我们,周四晚上她有一段时间联系不到沃尔特斯。”

“确实如此,”威斯特伯鲁承认道,“那段时间沃尔特斯医生到底在哪里,还是有疑问的。可我刚好听到谢尔顿小姐在自己的房间里哭泣。凯斯特拉一个人在客厅里,而常在自己办公室里工作。”

“这些你都无法提供有效的证明!”麦克提出异议。

“是的,”威斯特伯鲁再次开了口,“可喇嘛的不在场证明(我的证词可靠的话)却很完美。文森特和梅里韦瑟博士一起坐独木舟去了,至少——”他又纠正道,“划独木舟这件事,两个人完全湿透的衣服可以证明。至于管家威尔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