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奇怪的祖孙(第2/3页)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么一彦他……”

“他就是村上达哉的遗孤。当时飞鸟家有一位叫阿静的女佣长得非常漂亮,一彦就是村上达哉和阿静的孩子。一彦是在那件流血事件之后出生,所以他对自己的父亲一点印象也没有。”

“一彦的母亲现在……”

“据说阿静在一彦五、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熙子的父母便将他视如己出,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

“所以他才会称飞鸟先生为‘叔叔’。”

“一彦对我岳父崇拜得不得了,他和我岳父的司机秋山一样,要是我当着他们两人的面说我岳父的坏话,肯定会被他们狠狠修理一顿。”

“那个秋山先生……”

笃子本来想问秋山卓造的事,但她察觉到自己问太多了,于是转变话题问道:

“听说飞鸟先生拥有不少崇拜者。”

“哈哈哈!我也是其中一个。我岳父是个非常矛盾的人,可是这却成了他最吸引人的地方;他的优点就是对任何人都非常宽容。”

尽管樱井铁雄笑得非常爽朗,可是映在照后镜里的神情却有些后悔。

从长野原到轻井泽的路程不远,当他们乘坐的计程车经过凝岩浆时,遇上一起交通事故,因此耽搁了二十分钟左右。

车子到达中轻井泽时已经三点半,从这里到长野原大约需要两个钟头车程。

这么一来,等等力警官就可以听取更多的“马路消息”喽!

笃子和樱井铁雄也提到秋山卓造的事情,等等力警官由此得知秋山卓造和飞鸟忠熙之间的关系。他们一路上还谈到轻井泽警局的近藤刑警,认为当初撞死阿久津谦三的肇事车辆是一辆白色车牌的自用小轿车。

等等力警官听到这些讯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黑衣男子

等等力警官在南原入口下车后,车子便从六本过朝旧道行驶,途中经过“白桦营”时,笃子不知为何把脸转过去,大概是不愿想起去年的事情吧!

当车子来到旧道人口,正巧和一辆警车擦身而过。那辆警车里坐着金田一耕助、日比野警官和近藤刑警三人,不过双方并未看到彼此。

樱井铁雄的别墅位于旧道的闹街往东走的方向,车子开到别墅的正门时,可以看见五、六棵倾倒的白桦树。

笃子原本想跟熙子打声招呼,不料熙子正在沐浴。樱井铁雄提议要送笃子回家,但是在笃子的坚持下,她一个人搭乘原车回家。

笃子到家的时候,虽然附近的积水已经退了,可是栎树依然保持倾倒的样子;车子经过水泽地时,枝叶茂密的栎树下面突然露出一道男人的身影。

那个男人一看到车子,立刻转身往浅间隐的方向朝山坡下跑,弯过对面的山崖后就不见踪影,那个人的脚步似乎有些踉跄。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笃子来不及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只知道那个人戴一顶鸭舌帽,脸上还挂着一副大型太阳眼镜。他的脖子上好象围了一条黑色围巾,右手则戴了一只黑色手套。

(那个人究竟是谁?我认识的人里面应该没有这一号人物才对……)

笃子在那个男人出现的树前面下车,只见庭院的积水已经消退,美沙和女佣里技来到走廊上迎接她。

“美沙子。”

笃子觉得“美沙”这个名宇给人不稳重的感觉,所以私底下都叫她“美沙子。”

“刚才从我们这儿走出去的是谁?”

“奶奶,您在说什么?”

“刚才有一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从这儿离开,那个人到底是谁?”

“没有啊!奶奶,没有人从我们这里离开。”

美沙跟着奶奶从走廊走进客厅,一脸无辜地回道。

客厅旁边连着一间厨房,后面有八叠大、六叠大的房间和一间三叠大的佣人房。她们一年不过在这时住个三、四十大,所以屋里的摆设非常简单。

“美沙子;你没有骗奶奶吧?我明明看见一个男人从我们这里走出去,他躲在倾倒的栎树下,还从我们这儿走出去,脸上戴了一副太阳眼镜……”

笃子的眼里充满不信任的神色。

“我根本不知道有男人从我们家走出去,那个人或许是什么地方的送货员吧!里枝,你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吗?”

“我也不知道。”

里枝比美沙年长两、三岁,看起来有些怯懦。

“那位哥哥没有戴眼镜,再说他早在半个钟头之前就回去了。”

美沙看看墙上的时钟,现在的时刻是三点五十五分。

“你说的‘哥哥’是谁?”

“就是一彦哥哥啊!”

“是一彦?”

“嗯。”

“一彦来过这里……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奶奶,你不是叫我打电话给飞鸟叔叔吗,当时水都淹到走廊下面了,我很害怕,所以就把这件事告诉叔叔……”

“你告诉飞鸟先生了?”

“是啊!因此叔叔说会派人来看我,他还叫我别害怕。过了一会儿,一彦哥哥就来看我了。”

“一彦在这里停留多久?”

“一个钟头……”

“是一个半钟头。”

一旁的里枝补充说道。

“里枝,这里没你的事,你先下去。”

里校离开后,笃子和美沙便围着桌子面对面坐下来。

“奶奶,你说你在一点三十五分的时候坐上开往长野原的火车,一彦哥哥差不多是那个时间来我们这里。从长野原到我们这儿,光是开车也要两个钟头,所以一彦哥哥说他会陪我到那个时候。当时走廊下面还有积水,一彦哥哥穿着一条短裤,背着背包……”

(如果真是这样,刚才那个人就不是一彦。)

笃子一边想,一边说道:

“一彦一直待到三点半才离开?”

“是的。”

“你们谈些什么?”

“我们聊一些关于阿尔卑斯山的话题,一彦哥哥还告诉我一些埃及和阿拉伯的风俗民情,但我不是很懂……”

(唉!要是一彦没有这些奇怪的嗜好,真可说是一位好青年。)

笃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这段期间,你只是乖乖听一彦说话吗?”

“嗯。一彦哥哥在说考古的经历时,看起来非常快乐。”

“你有没有说些什么?还是做些什么事情?”

“有啊!可是……”

“可是什么?”

“奶奶,对不起,我因为无事可做、也无话可说,才一边听一彦哥哥说话,一边拿我的刺绣给他看。”

墙壁的装饰架上有一个非常可爱的藤制篮子,笃子站起来打开那个藤篮,并从里面取出一块五十公分见方的粗麻布。

那是一块由许多色彩艳丽的小方块布搭配而成的桌巾,桌巾上的刺绣几乎完成了八成,是一种非常漂亮的蔓藤花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