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步步杀机(第2/6页)

品子阿姨神情激动地大声叫喊。

此时,我感到全身宛如冰块一般冰冷、僵硬。

(他们怎么知道那是我的指纹?)

“是这样的。那次宫本小姐拿回一本电影介绍手册,上面有宫本小姐的指纹,我们拿它和房内所找到的指纹比对,不料两枚指纹一模一样,所以……”

我愤恨地瞪视金田一耕助。

(原来如此……难怪他那个时候会那么小心翼翼地把电影介绍手册收进公事包。)

“音祢!”

上杉姨丈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非常严厉地向我问道:

“这是真的吗?刚才警官所说的全都是事实吗?你真的到那种地方去了?”

“好了、好了,诚也,你先不要那样一口咬定。”

品子阿姨又转向等等力警官说:

“警官,这种情形会不会和音祢遗失手帕,有人用它来做案的情形相同?也就是有人利用音祢的指纹做案,企图嫁祸给音祢。”

“哈哈哈!品子女士,这次的证据是指纹,它和其他东西不同。若不是本人,旁人是无法将指纹带到那里的。”

“请问那块匾有多大?”

“长度大概有一尺(注:大约30.3公分)左右。”

“这样的话,这块匾是不是可以拿下来?上面的玻璃应该也可以拆下来吧!如此一来,要采集音祢的指纹应该不难,任何人都会不经意地去触摸到玻璃,只要有心人士裁一块同样大小的玻璃,采集到音祢的指纹,再和原来那块玻璃对调就可以了。”

等等力警官听了,转头和金田一耕助对望着。

我十分感激品子阿姨如此悉心地为我辩解。可是,我并没有因此而获救;从品子阿姨用异于往常的眼神看我,我就知道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种说法。

这使我觉得痛苦不堪,更加斥责自己的不应该。

等等力警官和金田一耕助小声地讨论了一会儿,才转身面向我们说:

“既然品子女士这么说,那我们不妨请‘BON-BON’店里的人来这里做进一步辨认。”

“在‘BON-BON’上班的由利小姐,曾经在收银机前和那个男人说话。根据由利小姐所说,当时那个女人就站在男人的后面,因此,我们请她过来辨认一下宫本小姐是否就是那个女人,这样事情就清楚了。上杉先生,可以借一下电话吗?”

这是等等力警官的最后手段,他弯下腰准备打电话时……

“请等一等!”

上杉姨丈出声阻止等等力警官,他的脸上有着深深的困惑。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呢?报纸上说他是个从事地下买卖的不法份子,为什么音祢会跟他扯在一块儿?”

“上杉先生,这也是我们想要了解的。我们只从‘BON-BON’那里得知这个男人是名叫‘木下先生’的不法份子,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不过,那一晚宫本小姐如果曾经到过‘BON-BON’的话,那么她之前所说的不在场证明就全部是虚构的。

因此,我们为了预防万一,重新再做一次调查,却发现最有力的人证——擦皮鞋的男孩和‘蓟’咖啡馆的女服务生胜子,在那次之后都消失了。上杉先生……”

等等力警官一边瞄着我,一边将手撑在桌子上。

“能够做出那样缜密、毫无破绽的不在场证明,实在是很不容易。这其中一定有很重要的动机,只不过和这个比起来,更令我们感兴趣的是,有这种制造不在场证明本事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宫本小姐,你可以告诉我们实情吗?到底这个男人是什么身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金田一耕助、等等力警官和其他办案人员,全都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着我看。

上杉姨丈和品子阿姨也被强烈的恐怖和不安占据。我开始感到头晕目眩,看不太清楚眼前的事物。

就在这时,房间的电灯“啪”的一声被关掉了。

错误的逃亡

面对等等力警官和金田一耕助所提出的有力控诉,我心乱如麻得不知该怎么办。

会客室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我不太清楚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那时我的脑中立刻浮现出堀井敬三叫我“离开”的指示,这使得沮丧的我立刻恢复活力。

由于我坐在最靠近门边的位子,所以我在一片黑暗之中,迅速奔出门外,把门关上,并锁上扣环。

这个扣环是因为之前曾有小偷潜入会客室,后来应品子阿姨要求安装的,没想到会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会客室内传出警察们的怒吼声,其中也混杂了品子阿姨悲怆的呼叫声。

“音祢……音祢……”

我一甩头,正要走出大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男人。

“啊!是谁?”

他交给我一双鞋子。

“请你按照刚才那通电话的指示行事。”

男人在我耳边低语着。

我一边拿着鞋子往外面走去,一边担心警察会在正门守候,还来不及穿好鞋子就急忙从后门逃走。

这时,我仿佛听见阿茂的声音。

我不假思索地穿越弯弯曲曲的小巷,当我终于来到大马路时,忽然有人在背后叫住我。

“请问你是不是上杉家的千金?”

我心头一震,猛然转头一看。

只见角落阴暗处有一个男人用围巾把脸蒙住,戴着一顶鸭舌帽和一副黑眼镜作为掩护。

“你果然是上杉家的千金。”

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很亲切,我直觉以为他是堀井敬三派来接应的人。

“你是堀……”

我正想开口询问时,脑际忽然间现一个念头,赶紧改口说:

“你是山口明先生派来的吗?”

“是的,他在家里等你,我们一道过去吧!”

我们并肩走过大马路,男人立即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

随着计程车急驰而去,我紧绷的情绪终于松懈下来,身体重重地深埋在椅垫中。

(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这下子一切都完了……)

新闻报导上曾指出:逃亡就是承认了犯罪行为。

我今晚的逃亡行动,一定会出现在明天的各大报纸中。

(不知我的朋友们看了之后,将会怎么想?不管了!他们怎么想我都不在意,只有……)

“音祢……音祢……”

我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品子阿姨悲伤的呼喊声。

我拚命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现在可不是哭泣的时候,我不能让司机和带路的男人看到我脆弱的一面。)

带路的男人指示司机开往涩谷。到了涩谷后,我们改搭地下铁到“虎之门”那一站下车。

“咦?这里不是新桥啊!”

“为了防范被人跟踪,我们不能直接过去。”

我们又在文部省(注:相当于“教育部”的机构)的角落叫了一辆车,这次目的地是东京温泉前面。我们从这里经由银座,走到京桥之后,又另外叫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