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步步杀机(第4/6页)

志贺雷藏用他强壮的手臂将我紧紧抱住,不管我多么用力扭动身体,拼命抵抗,仍然无法逃离他的禁锢。

他那令人作恶的男性体臭扑鼻而来,那张因欲火高涨而变得狰狞的面孔直往我的脸逼近。

“不要、不要!走开!”

“来嘛,来嘛……让我亲一下。”

“不要!求你放过我……”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将他一把推开,只见他脸部扭曲地倒在地上呻吟着。

原本被他紧紧抱住的我顿时失去力气,像没有骨头的人一样,全身软绵绵地往地板滑下去。

恶棍的末日

在志贺雷藏倒在地面上呻吟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脸茫然地站着。

良久,我才又回过神来,小心地跳过他的身体。

我一边整理杂乱的头发和衣服,一边往门口走去。

此时,我陡然想起志贺雷藏说门已经上了锁,而钥匙就放在他的口袋里。

我停下脚步,一股绝望感霎时在我的心里扩散开来。

我实在很害怕回到志贺雷藏的身边,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又无法取得钥匙逃离这里。

我站在门口不动,满脸惊恐地看着倒卧在地上的志贺雷藏。

他趴在地上,用力抓着地毯,像蛇一样扭动身躯;接着他全身起了一阵剧烈的痉挛,只见他肥胖的身躯不断地颤抖。

我呆愣在一旁,脑中十分快速地运转,重复着先前的画面。

(刚才我的确使尽全身的力气去推他,但只凭我一个弱女子的力量,对他这样壮硕的男人应该不会造成这么大的撞击力才对。)

这时,志贺雷藏含糊不清地说着:

“水……水……”

他的声音很微弱。不料,他的口中竟然吐出鲜血。

一看到这幅怵目惊心的画面,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姨丈六十岁大寿的那一夜,特技舞者——笠原操也是在表演的舞台上吐血而死……

当时她全身起了一阵剧烈的痉挛,就像被砍成两半蜥蝎尾巴一样,狂乱地扭动身体,然后就吐血了……)

我恍然大悟,并朝桌上的巧克力罐看了一眼,只见那些五颜六色的巧克力包装纸,在我眼中访佛是恶魔的献祭花束。

刚有志贺雷藏若是强硬逼迫的话,或许我也会吃下那些巧克力。

“水……水……”

志贺雷藏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身体一边颤抖着。

我马上弹跳起来,一个箭步走出房间,想去厨房里找一杯水。

我知道厨房大概就在进门的地方,于是我直接跑过去,将电灯打开的时候……

“啊!”

我没想到厨房里还有一个人倒在铺了白色毛巾的地板上。

她穿着一套艳丽的睡衣,外面罩上一件比睡衣更华丽的羽毛外套,手指紧紧抓住地上的那条毛巾;而且,白色毛巾上还染着一点一滴的鲜血。

从她扭曲的不自然姿势,以及散乱的睡衣这种情形看来,她在临死前一定曾经痛苦地挣扎过。

蓦地,客厅桌上的巧克力糖罐又闪过我的脑际。

(她一定是吃下有毒的巧克力,药性发作后感到痛苦不已……强自硬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来到厨房。走到厨房之后,也用尽她最后一丝力气。)

我胆颤心惊地审视她的脸,无法辨认她到底是根岸蝶子,还是根岸花子,只知道她是双胞胎姊妹中的其中一人。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大概是根岸姊妹的住所。

我稍微摸一下她的脸颊,脸上的肌肤已经冰冷了。

(另一个双胞胎怎么了?难道她也已经冷冰冰地躺在另一个房间里吗?

神啊!这太不公平了!纵使我再怎么不对,这样对待我也太残忍了。

如果不停止这一连串血腥事件的话,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一脸迷惘地看着倒在白色毛巾上的女尸好一阵子,才又想起志贺雷藏也倒卧在客厅里。

(我要快点拿水给他喝。)

于是我打开水龙头,用杯子去接水。但由于我太紧张,一双手颤抖个不停,无法一下了将水装满。

等到杯子里的水装到八分满左右,我把水拿回客厅,眼下的志贺雷藏却已经静止不动了。

“志贺先生、志贺先生,你要的水……”

我跪在他旁边,将他的头抱起来。

“啊!”

我再度尖叫出声,手上的杯子也掉在地上。

志贺雷藏整张脸都埋在自己所吐出来的鲜血当中,非常吓人。我伸出颤抖的手摸摸他的脉搏,脉搏已经静止不跳了。

我颓丧地跪在他的尸体旁边,狂乱地用双手抓着自己的头。

从傍晚一直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如同电影情节一般,断断续续地在我脑海中消失了又出现。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赶快离开这里。

光是“BON-BON”的那件事就足以让我的名誉……不,我自己的名誉无所谓,就怕姨丈会因此而名誉扫地,遭世人耻笑。)

我小心翼翼地从志贺雷藏的口袋掏出钥匙。面对一个死状凄惨的男人,伸手进去掏他的口袋是需要相当勇气的。

我把钥匙握在充满汗水的手心,才刚走到门边,就听见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声,以及一对男女的谈笑声渐渐逼近……

逃出虎口

(啊!有人来了……)

我的心里升起一股绝望感,整个人几乎瘫在原地。

(不行,我一定要鼓起勇气,想办法逃出这里!)

整个思绪变得较为清晰之后,我迅速关掉门口的电灯,然后拿着鞋子溜进厨房,把厨房的电灯也关起来。

我在黑暗中屏住呼吸,紧张地站在角落。

在黑暗中和尸体共处一室是极为恐怖的事,我害怕尸体冰冷的手会不会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脚踝……

因此我尽可能远离尸体,缩在厨房的一隅,为了预防万一,我也把鞋子穿好了。

这时,我听见脚步声已经来到门前。

“好奇怪哦!电灯怎么现在才关掉?”

“可能是玛丽关的吧!”

“可是,她应该有听见我们的脚步声才对。会是花子故意恶作剧吗?”

“难道老板也来了……”

“老板在不好吗?”

“无所谓,反正我们也只是普通朋友,是不是?”

“嘻、嘻……没想到史郎你的肚量这么大。”

“不过,我不喜欢被人拿来当挡箭牌。”

“没关系的。老板最近总是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从两人窃窃私语的谈话中,察觉到回来的人是双胞胎姊妹中的根岸蝶子和古坂史郎。

(失去岛原明美的古坂史郎,如今又设法接近这对双胞胎姊妹。)

接着,我听见有人开灯的声音。

“哎呀!”

根岸蝶子压低嗓音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