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游客故事(第3/6页)

“这附近还有别的刚刚翻新过的房子吗?”我问道。

“我们只关心自己的事儿。”珍妮弗回答道。

“好吧,谢谢你们的帮助,”警长说道,“走吧,医生。”

回到车里,他问我:“你觉得那两个人怎么样?”

我耸耸肩说道:“我看她们就是这样的人,独自逍遥快活并不是通缉犯的专利。”

我们又尝试了两条路,但第二条路已经把我们带到了西思角。

“我们最好回北山镇带上帕特里奇和我们一起行动。”他似乎打定了主意。

当我们到达时,那个波士顿游客正在马科斯维尔太太的小旅店整理行囊。“找到那栋房子了?”他看到我们来了,开口问道。

“用你的地图根本找不到,”警长告诉他,“你最好和我们一起去,给我们指路。”

“乐意效劳。”他愉快地同意了。

我们按照帕特里奇的地图原路返回,但他很快纠正了自己早先的说法。“我犯了个错误,漏掉了右边的这条路。”他承认。

“你不是说在左边吗?”

我转晕头了。我的方向感向来很差,试试这条路吧。”

我们在路上碰到我的一个病人皮特·哈里森,他正在往车道上铺碎石子。“身体如何,皮特?”我冲他喊道。

“好得很。霍桑医生怎么今天跑这么大老远?”

“我们正在找一栋房子,两层楼的,最近刚刚翻修和粉刷过,前院有一棵大柳树。你有印象吗?”

皮特摘下帽子,抹去了挂在额头上的汗水。他从来就不是个急性子。

“你要找的大概是斯托夫的老房子。大约一年前一个从城里来的家伙买了它。”

“知道他的名字吗?”

“一个普通的名字,我想是科林斯吧。一个名叫马维斯的女人也住在那儿,我想那是他老婆。我们不常见到他们。就沿着这条路下去,你就会到那座房子的。”

这看上去终于是一条可靠的路线了。没多久,帕特里奇指出了他的徒步路线。又转过一个弯,我们发现了他口中的那栋房子,房子半掩在巨大的垂柳荫下。“一定是这地方了。”蓝思警长说。“对,”后座的帕特里奇附和道,“我现在认出来了。”

当我们下了车,朝房子走去。屋门紧闭,看上去人去楼空。

蓝思警长走上门廊,客厅里的法式落地门拉上了窗帘,他只能透过狭缝窥视里面的情况。“对西恩角来说,这真是一个奢华的地方,”他评论道,“有人往这里投了不少钱。”

“看到什么了吗?”我问道。

“好像没人——”他生生把下半句话吞了回去,“医生,来看看这儿!”

透过屋里的蕾丝窗帘,我很难清楚地辨别出任何东西,但我看到有个依稀是人的东西瘫在地毯上,他的头部和肩膀位于视线之外的角落。我立刻试着推门,但它们都上了锁。“我们去找找有没有开着的门。”我对警长说。

除了落地门,屋子还有一扇前门和一扇后门,都锁得紧紧的,而总共十一扇窗户都是锁着的。我们围着屋子转了一圈,蓝思警长决定打破其中一扇落地玻璃门:“我们得想办法进去,医生。”

“当然!他也许还活着呢。”

警长用手枪枪托朝玻璃敲过去,玻璃应声粉碎。他伸手进去拨开插销。“这家伙戒备森严,”他评论道,“这些落地玻璃门上还有备用插销。”他转而对帕特里奇说,“你待在外面别动。”

“我敢打赌,其他的门上也有插销。”当时我知道这一定是一起密室杀人案,这种事我已经见得多了。

我来到这个胡须男身边,发现他已经死了,即使我们在五分钟前发现他,情况也不会有任何区别。他的脑袋几乎挨着壁凹中的一架竖式钢琴和琴凳。那颗致命的子弹从右侧太阳穴射了进去,留下一个干净利落、只流了少许鲜血的弹眼。他的右手紧紧抓着一把点三二口径的小型自动手枪。

“是自杀,呃,医生?”警长一边在地板上进行搜查一边问。

我尚未明确表态,他已经搜到了厨房,接着突然向我喊道:“快来,又发现一个人!”

这回是一个女人,趴在地板上。她至少被射了两枪,显然用的是同一件武器。像胡须男一样,她很可能是当场死亡的。“最好把帕特里奇叫到这儿来辨认一下尸体。”我建议道。

警长走到门口喊他进来:“这些是你昨天见到的人吗?”

这个细瘦男子被两具尸体的惨相吓了一跳:“我的天哪,发生了什么事?”

“看上去像是男人杀了女人后自杀。你见到的是他们吗?”

“是的。”他轻声说道。

“你肯定?”

“就是他们。”

“你认为这个胡须男就是克利福特·法斯考克斯?”

“我十分确定。”

“这个女人就是昨天在院子里和你说话的那个人吗?”

“是的,就是她。”

蓝思警长点了点头:“我了解了,你在这里待一会儿。”

帕特里奇慢慢地走到壁凹前,盯着那架钢琴,然后他在琴键上轻舞十指,这让我想起了他昨天敲打警长桌沿的模样,当他弹到一个走调的音时皱起了眉头。“这是犯罪现场,”蓝思厉声提醒他,“什么都不准碰。”然后他问我,“你有什么看法,医生?”

“你最好打电话叫几个手下过来。我要去检查二楼的窗户。”

“你认为它们中的一扇也许是开着的?”

“我敢肯定它们都关着。他想让我们认定这是一起谋杀后自杀的案件。”

“法斯考克斯?”

“是的。或者是那个杀死他们的人。”

警长给办公室以及州警察局打电话的同时,我到二楼巡视了一圈。窗户都锁得紧紧的,通往二楼露台的门和底楼一样,不仅上了锁,还插着门闩。主卧室的双人床没有收拾过。当我回到楼下时,警长正和州警通话,格拉汉姆·帕特里奇局促不安地站在屋子中央,什么东西都不敢碰。

我跪在落地门旁,检查门上的插销,显而易见的是,如果双扇门中的任何一扇上下两枚插销没有插死的话,整扇门便能够被弹开。眼前这扇门的顶部插销落在门框外,但底部的插销牢牢地卡在地板里。我用力推门,但它纹丝不动。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壁炉的烟囱,但我马上发现它过于狭窄,即使是灵活的圣诞老人也无法通过。我点了一根火柴,查看布满烟灰的烟囱内壁,看得出来确实没有物体经过的痕迹。

“我能不能离这些尸体远一点?”帕特里奇问道。

“出去吧,”蓝思警长对他说道,“一会儿州警要找你问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