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稻草人会议谜案(第3/6页)

“至少我没发现。厨房门上的窗户早就碎了,只需要伸手进来从里面转动把手就能开门。我下楼吃早饭的时候,那扇门还虚掩着呢。”

“你没有听到任何响动?”

温特斯摇摇头:“我睡得一向很死。我妻子总是说地震了我也能从头睡到尾。”

我叹了口气,摇着头答道:“厄利,我只是医生而已,你该找蓝思警长报案。”

“他不在办公室里,我觉得你也许能帮我的忙。你这些年来在附近地区破了那么多谜案。”

“我不觉得我能帮助你。很可能只是哪个人的恶作剧而已,觉得你的稻草人受到了过多的关注。我不认为这个娃娃代表的是一个人,它代表的应该是你的稻草人。”

我站了起来,这是一个有礼貌的信号,指的是我们的对话结束了。“午餐时候了。我要是遇见蓝思警长,会转告他你在找他的。”

玛丽·贝斯特和我共进午餐,我们两人都没有其他约会的时候,总是一起吃饭。我们选的地方是会议公园街对面新开的“甜品小铺”,我能看见不断有人(尽管不多)走到固定在灯柱上的各个稻草人面前端详。塞斯·斯特恩的救护车开过来停下,桑尼·麦奎尔跑进甜品小铺,要了两个巧克力冰激凌蛋简。

吃过午饭,我们又坐了一阵子,一起离开的时候,我看见桑尼再次走向杰西卡·布拉迪克。他们两人在街对面,玛丽也见到了这一幕。“看来我又得去搭救杰西卡了。”她离开我身旁,匆忙穿过马路。

我带着几分好笑观望,但桑尼似乎因为什么事情惊慌起来。

他不停向厄利·温特斯的稻草人打手势,杰西卡和玛丽不得不过去一探究竟。这时候,塞斯·斯特恩的救护车在路边停了下来。“怎么了?”我听见他的问话,但没有听清楚回答。

塞斯走到了稻草人面前,伸手去摸稻草人戴着的工装裤底下的东西。“小子,去把担架拿来。”他大声叫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他操着一副剪钳,正在努力把稻草人从灯柱上放下来。

我抬脚穿过马路,到他们身边去。“发生什么了?”我喊道。

塞斯和桑尼·麦奎尔已经把稻草人放了下来,正用担架抬着它走向救护车。这场景仿佛是《绿野仙踪》的某个诡异改编版本。塞斯把脑袋探出救护车门,回答道:“桑尼注意到稻草人在流血。我觉得这里面有个人。”

我推开车门,来到他们身边。塞斯正在解开工装裤的纽扣,上衣拉开,露出了更多血迹。“让开。”我说着随手推开他们两个人。玛丽和杰西卡拥在我背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命令道:“让人群退后。”

稻草人里是一具小个子男人的尸体,看起来他的心脏中了枪。我在救护车的车厢里忙乱,扯掉了套在稻草人头上的饲料袋,赫然出现在面前的是厄利·温特斯的脸容。

一小时前,他还在我的办公室里,活得好好的。

蓝思警长没几分钟就到了,甜品小铺的收银员看见了这番骚动,打电话通知了警长。“医生,怎么了?”他问我。

“厄利·温特斯被杀了,”我告诉他,“尸体被藏在稻草人里。”

“真是该死!你是说有人在夜间把尸体塞进了稻草人里?”

我摇摇头:“温特斯一小时前来过我的办公室。他说有人闯进他的家中,想报案却没找到你。另外.尸体还是温热的。他没死多久。”

“那他是怎么进到稻草人里的?”

“我也不清楚,”我承认道,“先送他去医院,看看有没有可能救回来,不过我很确定他已经死了。一起来吧,咱们可以在医院讯问桑尼·麦奎尔。是他首先注意到了血迹。”

到了觐圣纪念医院,医生宣布厄利·温特斯已经丧命,并且很快证实了我的猜想:他是因为心脏中了一枪而死的。玛丽和杰西卡一起来了医院,蓝思警长把我们带进一间小会议室,他开始讯问桑尼。“说说看,都发生了什么?”他逼问这位年轻人道。

桑尼·麦奎尔紧张地咬着下嘴唇,开口说了起来:“我和塞斯在救护车上,我们在甜品小铺停下,我下车跑过去买两个冰激凌蛋筒。天气越热,冰激凌就越好吃。”

“说稻草人的事情。”蓝思警长催促道。

“呃,吃完蛋简,塞斯想开车回车库,但我看见杰西卡正在过马路。我跳下救护车,跑过去跟她打招呼。”杰西卡被他的话闹了个大红脸,“就在这时候,我注意到温特斯的稻草人在淌血。”

“你看见血在流淌?”我问。

“没错,”他答道,“顺着工装裤的前襟往下流。”

“我也看见了,”玛丽证实道,“我过马路去他们那儿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在看稻草人。”

“是的,”杰西卡轻声说,“我还从来没见过死人。山姆医生摘掉他头上的那个口袋,我立刻认出了温特斯先生。我觉得我要昏过去了。”

“好吧,”警长说,“别跳着说。你们看见了血迹,然后呢?”

桑尼继续说道:“塞斯停下救护车,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塞斯·斯特恩接过话头:“桑尼把工装裤上的新鲜血迹指给我看,我把手伸到底下去摸。我摸进了衬衫,里面是人的肌肤,还有一处伤口。这时候,我吩咐他去拿救护车上的担架。我剪断铁丝,桑尼帮我把尸体放在担架上。有玛丽和杰西卡在旁边,其他人也正在聚拢上来,我不想在那儿检查尸体。我们把它抬进救护车,然后山姆医生就来了。”

我点点头:“我解开衬衫,看见了伤口。我很确定这个人已经死了。然后,我摘掉他头上那个画着一张脸的饲料袋,发现死者是厄利·温特斯。”

“也就是一小时前还拜访过你的办公室的那位厄利·温特斯。”

“同一个人,”我叹息道,“我知道,这不可能。”

蓝思警长只是摇摇头:“即便按照你的标准,医生,这桩案件也是不可能的。另外一方面,温特斯的尸体很难在夜间被放进稻草人里,同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任何异样。在大白天就完全不可能了。公园附近总是有人走来走去。这儿是本镇的中心。”

桑尼·麦奎尔看着我,提出了他的看法:“说不定来找你的是他的鬼魂。”

“那才不是什么鬼魂呢。他带来了一个稻草娃娃,有根大头针扎在娃娃的心脏部位。有人在夜里闯进他的家中,把娃娃留在了地上。”

正在这时,卡特勒镇长赶到了现场,警长的讯问因此中断。

“发生什么了?”镇长急吼吼地问道,“有人说厄利·温特斯挨了一枪,尸体被塞进稻草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