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4/4页)

时礼眼睛猛地睁大,当血喷溅出来的瞬间,她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沈惊衍肩膀已经刺穿,但他好像不知道痛一般转过身,一掌击中男主,男主飞出去摔在地上,呕了一口血。沈惊衍本想结果了他,时礼却已经恢复清醒,忙冲过去阻止:“你不能杀他!”

“为什么?”沈惊衍蹙眉。

……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是天地之间气运所在,他死了这个世界也就崩了。时礼咽了下口水,只是干巴巴道:“他、他在我小时候在我家住过,还给我买了糖。”

“他今日刺伤了我,你非但不心疼我,还要因为一口糖放过他?”沈惊衍瞬间暴躁,“我给你买一座糖山,你让我杀了他!”

“他以前同我爹还算交好。”时礼可怜道。

沈惊衍皱着眉头,半晌怒骂一声,气恼的问她:“只是因为你爹?不是因为你想放的?”

“自然不是,若不是看在我家人的面子上,他这么欺负你,我只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时礼忙道。

大蛇的心情瞬间舒畅了。

时礼见他不打算杀男主了,轻呼一口气走到男主面前,思索片刻道:“你既然是修仙之人,就该知道因果循环,你桂安门那位长老昔日为增进修为,刻意得到沈惊衍的信任后又在他渡劫当日做手脚,沈惊衍因为他不能飞升,他死不足惜,至于你们桂安门……你们掌门未必不知道这些事,但他还是包庇了心术不正之人,那沈惊衍报复你们似乎也情有可原,总之细细算下来,你们未必不欠他的,我们今日不杀你,只希望了结这段恩怨,自此两不相干。”

时礼说完,便转身去寻了沈惊衍,心疼的看着他肩膀上的剑洞:“是不是很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沈惊衍的脸色好像白了不少。

“嗯。”沈惊衍应了一声。

时礼瞬间更心疼了,沈惊衍这货平日最不拿自己当回事,受伤了也一派淡定,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说疼。

“你扶着我,我打了一天一夜的架,很累。”沈惊衍朝她勾勾手指。

时礼忙搀扶住他,沈惊衍打个响指,两个人便飞了起来。

时礼愣了一下:“不是很累么,为什么还要用术法?”

沈惊衍僵了一下,镇定道:“是累,可留在山上不安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又突然出现。”

时礼一想也是,于是点了点头,一只手紧紧捂着他受伤的地方。

两个人回到了在凡间的府邸,时礼将他扶到床上,便催促他道:“你快用术法把伤口愈合。”她今日看了,男主没拿上古神器,而是拿的普通的桂安门佩剑,所以应该不用草药。

沈惊衍沉默一瞬,微微摇了摇头:“恐怕不行。”

“为什么?”时礼忙问。

沈惊衍叹息一声:“剑上有限制,我不能用术法愈合,只能慢慢养着。”

“……这群人也太恶毒了!”时礼气恼道。

沈惊衍见她如此愤怒,心满意足的问:“那下次你还替他们求情吗?”

“不求了,再也不求了。”时礼火大的一边说,一边翻箱倒柜的帮他找金疮药。

沈惊衍愉悦的躺在床上,等她拿了药过来后,瞬间绷起脸。

“你忍着点,我先帮你把衣裳脱了。”时礼小心道。

沈惊衍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还不忘虚弱的说一句:“轻点。”

“嗯,我会的。”时礼咽了下口水,谨慎的帮他解开腰带。

沈惊衍看着她专注的神情,心底愉悦极了,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生生憋着。他就这样盯着时礼看,看了一会儿后发现她只专注于自己的衣裳,顿时又有些不满意了:“唔……”

“怎么了?”时礼忙问。

沈惊衍轻呼一口气:“疼。”

“……我已经尽可能的轻了。”时礼紧张道。

沈惊衍想了想:“那你亲我一下,试试能不能让我舒服点。”

“怎么可能舒服点。”时礼无语了。

沈惊衍相当固执:“肯定会舒服的,你试试。”

时礼斜了他一眼,但转念一想,觉得他可能是因为疼了,所以才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这么一想,她又心疼了,顺从的在他唇角亲了亲。

沈惊衍这才满意:“不怎么疼了。”

“你可真是……”时礼哭笑不得的横他一眼,帮他将衣裳脱了,这才开始擦拭伤口上的血迹。

血迹已经有些干涸了,时礼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干净,等给他上完药,已经是浑身的汗。

“好了,你躺下休息吧。”时礼松一口气。

沈惊衍抓着她的手不肯放:“你陪我。”

“嗯,我陪着你,你安心躺着。”时礼温和道。

沈惊衍点了点头,静静的盯着她看,看了许久后突然道:“方才你看到那人要杀我时,好像很担心。”

时礼顿了一下,脸颊上突然泛起一层热度:“我、我自然很担心。”

“若是以往,你就不会这么担心,”沈惊衍自得道,说完又觉得不太对,“你以前也担心我,但不是这种担心,以前的你……像是怕我会死,好像我死了就会影响到你什么,可这次你只是担心我,并没有考虑到自己。”

他说完顿了一下,露出一点微笑:“我很满意。”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礼脸红心跳的低下头,暗恼自己没出息,都这么多世界了,却还是这么经不得事。

沈惊衍含笑看着她,见她不肯跟自己对视,便轻哼了一声,时礼忙抬起头嘘寒问暖。看着眼中只有自己的时礼,沈惊衍觉得自己可能飘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以胳膊疼为借口缠着时礼,然而他的身体到底不同于凡人,愈合速度要快上几十倍,仅仅三五天的功夫,一个大窟窿便长好了。

这几天时礼乖得像个小媳妇一样,他可舍不得就这么长好,可若是再弄伤自己,未免又有些太蠢,于是他便开始亲自上药包扎,而且每次都在时礼看不到的时候弄。

时礼果然没有起疑,每天尽心尽力的伺候他,只是某个清晨起来,她盯着沈惊衍打量时,越来越感觉沈惊衍的绷带好像不太对劲――

她记得沈惊衍伤的是右肩啊,为什么他的绷带包在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