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人将昨晚剩下的羚羊肉加热了一下,一大早就吃烤肉还真有点不适应,陈启摸出两只苹果就着一小块烤肉解决了早餐。阿泽看起来倒是不受影响,剩下的羚羊肉一个人就解决完了。

临出门前陈启让阿泽帮忙裁了一条长条形的兽皮,细心地将剑角的一端缠好,然后用一块零碎的厚实兽皮包着放进外衣的口袋中,虽然阿泽一直跟在身边,但在这种荒野中有一件自己能用的武器总是能让陈启安心些许。

走在路上让陈启总有种回到了多拉平原上的错觉,他甚至看到一只肥大的野兔从他们面前蹦过,野兔听到两人的动静后转身窜进草丛中消失了踪影。大概唯一不同的就是周围多了许多高大的树木,洋槐树和无花果树之类的,每一棵至少都有十米以上,在房子周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两人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站在一棵粗壮的面包树面前,阿泽指着眼前的面包树说:“这就是胶树。”

陈启望着面前的高大植物,大概有十几米高,半径快要接近两米多宽,树身光溜溜的,只在顶部树冠长出了几根枝丫,那形状就像一只摊开的巨手,这树,不管怎么看都是猴面包树吧?每根枝丫顶部都长了几个橙黄橙黄的果子,那样子像极了刚出炉的菠萝包,陈启此刻很想仰天大喊一句,面包树上真的长面包了。

阿泽手脚灵活地爬上了树顶,陈启也不知道对方在这种光溜溜的树身上是怎么着力的,等他回过神来,脚边已经滚着两只像菠萝包一样的胶果了。

陈启蹲下身子,顺手捡了根草杆戳了戳,胶果很硬,戳了半天也留不下一点痕迹。

阿泽利落地纵身跳回到了地面上,捡起地上的胶果,解释道:“胶果很坚硬,就算用我的指甲也很难切开它,必须要用火烧才能将它融化。”

“胶树也是一样吗?”陈启若有所思地问。

阿泽点点头,还伸出指甲在旁边的树干上划了一下,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抓痕。陈启是知道阿泽的指甲有多锋利的,想了想,“阿泽,你能帮我折一小段胶树的树枝吗?不用很粗,跟昨晚你给我的剑角差不多就行了,我想用它做一个刀柄。”

“好。”阿泽虽然不懂刀柄是什么,但只要陈启需要他都很乐意为对方找来,将胶果放回地上,重新爬上树,这次阿泽花了点时间才折了一根小树枝下来,树枝比主干的颜色深了些,陈启乐滋滋地接过来,心想,这样可以做个简易版的匕首了。

回去的路上陈启发现了一棵紫苏,紫苏只有小腿般高,隐藏在一片枯草丛中,如果不是有一只薮猫突然窜出来,陈启还发现不了。陈启兴奋地摘了一片给阿泽看看有没有毒,雌子能够单凭气味和触觉就能大致分辨出一样物体有没有毒性,这也为他们规避了大多数的危险,确认这东西不含毒性后,陈启摘了一大把塞进口袋中,差点将这棵紫苏的叶子全摘光。

有了意外收获后,回去的路陈启就细心多了,看见什么都要跑过去看看,阿泽也耐心地陪着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有什么用,但陈启让挖什么,阿泽二话不说伸出爪子就当起了苦力。

可惜陈启对于植物的认知也是处于半个文盲的状态,两人忙碌了半天除了那一小把紫苏外就是挖出了几块野姜,虽然收获很少,但能弄到野姜陈启还是很开心的,至少他能改善一下食物的味道了。

回到家后已经是中午时分,陈启本来想将剑角的柄弄好,看到阿泽拿起早上猎回来的两只野鸡和一只陶罐正准备出门的样子,奇怪地问:“阿泽你要去哪里呀?”

阿泽晃了晃手中的野鸡,“我去河边处理一下食物。”

“河边?”陈启双眼闪着亮光,“我跟你一起去,阿泽你有多余的兽皮衣吗?”陈启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再也没洗过澡了,自己都感觉身上带着一股酸臭味。

阿泽自然猜到对方的打算,在石板床旁边的兽皮堆里翻找了一会,扯出两件最柔软的递给陈启,“这两件可能对你来说有点大,傍晚去部落的时候我找阿黎叔帮你重新做几套。”

陈启抖了抖手中的兽皮衣,说是兽皮衣也只是在兽皮上开了两个洞,方便手伸进去而已,然后在腰间再系一条细长的兽皮做腰带,下身穿的是及膝的兽皮裙,也是用腰带绑着。陈启看了看外面的太阳,日头正中正是最热的时候,心想将衣服洗完在太阳下晒一下午,晚上就换回自己的衣服吧。

出门的时候陈启也抱了一个陶罐,他打算打点水回来将盐石里的杂质去除一下,真是受够了烤肉中那股难吃的苦涩味了。这里的陶罐不但样子有点歪扭,而且笨重,陈启感觉自己像抱着半桶纯净水在走路一样,本来还想找找看路上能不能找到新的食物,现在也只能放弃了。

对于阿泽来说可能只需要几分钟的路程,因为要陪着陈启的关系,两人走了快半小时才走到河边。这里的赤水河和陈启在平原上看到的有点不一样,这里多了一个几米宽的长长的河滩,上面布满了沙石混合着的泥土,因为多拉平原上降雨量少的缘故,河里的水也蔓延不上来,河滩倒是很干燥,完全没有泥泞的样子。

阿泽选了一处相对僻静的河边,那里还有一块巨大的河石可以遮挡视线。陈启迫不及待地想跳进河中,刚脱掉鞋子和上衣,看到阿泽蹲在河石另一边正在费力地拔着野鸡的毛,忍不住探出头问:“阿泽,你不用热水烫一下再拔吗?”这样直接拔的话,拔不干净不说,还浪费力气。

“为什么?”阿泽不解地抬起头,入目处刚好看见陈启裸着上身的样子,吓得连忙扭过头去,脸上虽然还维持着一贯淡然的表情,微红的耳根却暴露了他此刻的慌乱。

“这样更好处理呀。”陈启倒是没发现阿泽的异常,自然地拿起一个陶罐装了半灌水,在河滩上挖了一个两面通风的洞,河滩的沙石虽然干燥,但并不坚硬,陈启一个人很快就挖好了,洞口上面刚好能放陶罐,弄完后陈启又跑到不远处很轻松地就能趴拉回一大堆干草,塞了一点在这个简单搭起来的灶里,“阿泽,打火机。”

阿泽从怀里掏出打火机将干草点燃,陶罐的导热能力还是不错的,也没花多少时间水就热了,河堤边上长有很多叶子肥大的蒲叶,陈启摘了很多,挖了一个能将两只野鸡放进去的浅坑,用蒲叶铺了好几层,这才将已经烧开的热水慢慢撒到浅坑里的野鸡身上。

蒲叶很好地阻碍了热水的渗漏,陈启将野鸡在热水里烫了好几分钟,直到鸡毛一扒就掉的时候才拿出来,递到阿泽面前,“你试试,看看野鸡的毛是不是比刚才好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