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家庭,是神圣的(第3/11页)

“维拉·纳尔逊?”

“您好。我现在没有什么时间,如果您是想要谈一谈您小孩的事,请您到秘书处约个时间吧。您是哪一名学生的母亲?”

“您必须跟我走一趟!”

“您是谁啊?”维拉问道。

“阿加莎在风之咖啡馆等着您。”

“我不认识什么阿加莎,如果这是学生们开的什么玩笑的话,去告诉他们,我不吃这一套。现在,请您不要再打搅我了。”

维拉提高了声调,而那个守在自己岗位上的“看门狗”当然不会错过眼前的这一幕。

米利在心里快速分析着她面临的几个选择:强行拖着维拉走,这根本就行不通……要编理由哄骗她吧,可能得要花点时间,那根本就来不及……她在心里焦急地盘算着该怎么办。突然,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现。

“有一位索莱达的姐妹需要您的帮助,非常紧急!”

“您刚才说什么?”维拉问了一句,声音有点发紧。

“赶紧走吧,我在路上再跟您解释。”

维拉跟着米利走向了停车场,看到眼前的奥兹莫比尔汽车,唤起了她尘封三十多年的回忆。

“上帝啊,是这辆汽车!”

“求求您了,上车吧,现在我们真是分秒必争啊。”

米利内心万分惊恐。她的手一直在颤抖,而耳边似乎响起了阿加莎的声音,在告诉她,一切都会顺利的。她像一阵风一般快速发动了车子,根本没有想到要看一看后视镜。

“现在几点了?”她问维拉。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况且你开车走的这方向也不对,风之咖啡馆是在左手边。”

“我知道。”

“那么,既然我们这么急,为什么要右转呢?”

米利并没有回答,而是专心致志地执行着之前阿加莎给她的指令。来到下一个路口,她掉转头,向后视镜里瞅了一眼,然后就往咖啡馆的方向驶去。

当来到那里的时候,她不禁咬紧了牙关。阿加莎已经不在橱窗口了。

“我做到了,您没有权利这样对我!”她喊了起来,热泪盈眶。

她旁边的“乘客”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米利快速冲了进去。维拉紧跟着她的步伐,而当她看到阿加莎就端坐在店里面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米利远远地看了看她们两个,然后就走到了一边。

她刚才急匆匆地就把车停在了马路中间,现在正好可以走去把车停好。当她把车驶进停车位的时候,她完全没有留意到有一辆黑色的福特车从她前面开过,停在了稍远一点的地方。

“汉娜,是你啊?”维拉在桌子旁边坐下说。

“我难道已经老到你认不出来了吗?”

“不是的。”维拉表示,“就算是在人堆之中,我也能一眼把你认出来。只是很意外能在这里看到你,我还以为你一直在监狱里面呢。”

“我从那里出来了,不过谁知道还能在外面待多久呢?”

“你是获得了假释吗?”维拉惊呼。

“不,我是逃出来的,这会不会让你感到不舒服呢?”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你不觉得还有比这家咖啡馆更安全的地方吗?”

“没有什么地方比公共场所更适合隐姓埋名的了。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四处躲藏的日子吗?”

“我更记得某些人是怎样掉进警方的圈套的。”

“我必须直奔主题了,我可没有兴趣在这里长时间停留。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很高兴能够重新见到你,但是……”

“我也一样。”维拉打断了她的话,“你可能想象不到我有多想再看到你。你出现在这里,勾起了我多少回忆,你要是能知道就好了。看到你完整无缺的样子,真是难以置信啊。我有太多的事情想要告诉你,也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你。”

“稍迟一点吧,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后来见过我姐姐吗?”

“上帝啊,汉娜,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跟你讲过这事吗?”维拉带着很遗憾的表情回答。

“你是说她死了这件事?听说了。我敢跟你保证,监狱的看守们永远不会错过向囚犯们通报坏消息的机会。不过,这一次嘛,倒是个好消息。”

“你是说你姐姐因交通意外死了这件事?”

“不是这个意思,愿她的灵魂安息,我说的是我终于可以重获自由了。她死的那一天,我的监狱生涯刚刚进入第二十五年,我终于开始觉得在那里的日子实在是太长了。”

“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说你姐姐逝世,就能让你逃出监狱呢?”

“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你们后来还见过面吗?”

“是的,大约二十多年前吧,我曾经有一次经过圣菲,就去跟她打了个招呼。她并没有热情款待我,我们只是随便讲了一些无聊的话题,然后我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态度,她并不想我留下来,更不愿意触碰过往的回忆。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汉娜?”

阿加莎观察着维拉,她的样子并没有什么改变,依然一如既往的真诚坦率,讲话不假思索、从不伪装。如今,她脸上惊讶的表情看起来也是那么的真实,完全不足以引起任何怀疑。阿加莎知道自己又一次走了“岔道”。

“我很抱歉让你白白跑了一趟。快回到你的学生那里去吧,我必须离开了。”

“不,这样当然不行。”维拉语气柔和地表示反对,“我想跟你好好聊一聊。”

“聊什么?”

“我们曾经是朋友,我从来也没有停止过想你,当然其他人也一样。”

“既然如此,你这么多年都没有来过监狱的会客室……”

“去那里眼看着你被关在笼子里面,这个想法简直把我吓坏了。我感到自己有罪,我想,我是真的害怕了。他们把你关起来,这真不公平,因为是你而不是别人一直在反对使用暴力啊。你为什么要拒绝上法庭打官司呢?如果这个案子开庭审判的话,我一定会去为你做证,证明你绝不可能犯下他们指控你的那些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