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闲言碎语(第4/4页)

但是,如果不谈其他,只用村里的标准来看的话,村里的大多数人都还算温和得体。夏天的下午三点,马车会来接房子的女主人和她成年的女儿,如果有的话,去拜访别人。如果他们发现没有人在家的话,会留下卡片,折一个角,或者根据礼节不这样做。或者她们在家等别人来拜访,在修剪得当的草坪上雪松下打槌球游戏,喝茶。冬天他们打猎。一年四季他们从未错过周日的礼拜。他们对穷邻居总是挂着微笑点点头,对住在他们自己房子里的人有更多的关注和友好。至于那些人的实际生活,他们知道的不比英国人知道关于继承那些星星点点别墅的罗马人多。很值得怀疑他们对穷邻居的了解会比那些罗马人多,尽管他们说着同一种语言。

社会地位的障碍时常被逾越。或许那些年轻人先一步认识到,那些花园大门后面的人们只是比那些生来就贫穷的个体们要少“贫穷”一点。有时候他们会说:“雷蒙德主人,他是不一样的。你什么都可以对他说,他相比其他贵族来说更像我们的人。他确实和你站在一边,而且他有一颗敏感的心,不会把他的钱袋捂得太紧。如果他们中间有多一些的人像他就好了。”或者,“桃乐茜小姐,她现在不同了。来见大家的时候不会问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相反她把自己放低你会乐于告诉她很多事情,你可以而且你知道这个不会传到更远的地方。我不介意在我忙得天昏地暗的洗衣日见她,这已经说明问题了。”

另一方面,有一些老护士和值得信任的女仆被他们服务的人当做平等的人相待,并且当做真正的朋友来爱,并不顾及等级之分。这个“朋友”的名义,当这个对他们说出来的时候,比任何物质利益给了他们更深层次的满足。一个退休了的女仆,劳拉后来认识的,对她说过很多次,显然她把这个当做她经历中毫无疑问的闪光点。她曾经当过一个进入上层社会有爵位的女士的女仆很多年,为她参加宫廷活动梳妆打扮,在她生病的时候为她宽衣伺候她上床,和她一起旅行,纵容她的无知和虚荣,而且知道——因为作为一个那么亲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她最私密的悲伤。最终她的“夫人”,变老了,临终前躺在她的病床上,她的女仆在照顾她,正巧单独在她的房间里,她的亲戚,没有一个是非常亲近的,在楼下用餐。“扶我起来”,她说,然后女仆把她扶了起来,她用手环绕着女仆的脖子支撑着,亲吻女仆,说,“我的朋友”。威尔逊小姐,在二十年后,认为那个吻和那两个字是对她多年付出最充沛和珍贵的回报,远远超过她根据那个可怜的夫人的遗嘱所继承的房子以及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