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故事(第3/3页)

珊珊成了我的生意合伙人。她现在调到去上海的列车上当列车员,可以直接从那边捎点贵重物品回来。走邮路一是不安全二是会有磕碰。而且这样捎带还可以节省时间和费用—不用花运费和保险费。只要她带货回来,我就把转手卖出去的收入分给她三成。她心情一好,人也显得更年轻,像个中学生了。但是她那张年轻的俏脸让我觉着难受。我想让她给我生养孩子,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她的肚子还是平平的。我也不知道咋整才好,又不敢上医院,怕查出来是我的毛病她就会离开我。在我们这座楼里,过去住过一个大学老师,因为精液里精子的数目不够,老婆怀不了孕。那娘儿们就跟了一个跑船的海员。我看她是想生孩子想疯了。有时候我也怀疑珊珊是不是在吃避孕药,但目前还没让我找出证据来。

我仍然恨我的岳母。她那张老倭瓜脸总让我想起在电影上看的旧社会上海一个资本家的老婆。有天晚上我喝醉了,抽了她几个嘴巴。但是她没敢告诉她闺女。自从我成了她的女婿,她就变得出奇的好脾气,从来不发火。有时候珊珊出车了,上午不在家,我就当着老太婆的面用钞票引火点煤油炉。这个炉子有十二根火捻,火苗特旺,平时就用它来烧水做饭。她从来也不生气。我觉着她看着我烧钱还能够保持平静是因为她从心里看不起我。

我有一次在《民主与法制》杂志上看到一篇文章,说河南省有个私营企业家既睡老婆也睡丈母娘,三个人每天钻一个被窝。他这样做是为了报复—他从前是杀猪的,这位丈母娘当时骂他是“流氓”。后来他开养鸡场发财了,她就上赶着把女儿送给他。我真希望哪天也把我那个老母狗丈母娘给干了,但是眼下我得再加把劲,让珊珊怀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