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本经(第2/2页)

顺喜找来,暗暗吃了一惊。已经很久没看到太子这么茫然无助的身影了。

“殿下?”他上前轻轻唤了一声,“晚膳准备好了。”

“嗯。”

“恕奴才多嘴,殿下好像有心事?”

淳于翌看着这个自小就跟自己的心腹,低声说,“我被拒绝了。”

顺喜愣了愣,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待想明白了,竟是一蹦三尺高,“什么?太子妃她,拒绝殿下?!”

淳于翌无辜地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顺喜直直地盯着淳于翌,多么俊美的容貌,多么伟岸的身形!最重要的是,那聪明的脑袋瓜,那果断勇敢的性情!别说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就算是个平头百姓,一般女子也是趋之若鹜的。太子妃眼睛是被猪油蒙了吗!太没眼光了!

“殿下,天涯何处无芳草。”顺喜悠悠地叹了口气。就算太子妃没眼光,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又能怎样?何况感情一事,本来就无法勉强。

淳于翌望着远处桃林之外的夕阳,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若是个无心无情之人,我倒也认了。偏偏萧沐昀出使西凉,她以乐曲相送。那枚黄金飞鹰,她也戴在贴身的地方。还是我真的这么差,排在那两个人之后,甚至都入不了她的眼睛。”

顺喜想了很久,说了一句,“太子妃还年轻。殿下也不要过早气馁,你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来日方长。”

“小顺子,今夜我想喝酒。鸣泉宫的地窖里,应该还有很多佳酿吧。”

“殿下……”顺喜为难地说,“喝酒伤身,而且您不会喝酒。”

淳于翌站起来,换了轻松的表情,“何妨?拟把疏狂图一醉。”说着,便出了凉亭,往住处的方向走。

顺喜叹了口气,“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

绿珠觉得自家小姐今日很奇怪。若说因为没有买到黑泥而沮丧,也不至于一个人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吧?

“小姐,该用晚膳了。”

“不去不去。”荀香用被子蒙住头。

绿珠走到床边摇了摇她,“小姐,去晚了殿下又要生气了。何况回来的时候,小姐不是说要去找殿下帮忙买黑泥吗?”

荀香从被子中钻出来,抓着绿珠的手臂,“绿珠,我病了。”

“小姐,你怎么了?”绿珠急切地问。

“我很想睡,但是睡不着,脑子里面一直在重复着一个场景,是不是病了?”

绿珠疑惑地想了想,灵机一动,“是跟殿下有关吗?”

荀香没有说话,但满脸都写着“你怎么知道”。

绿珠坐在床边,怕了拍荀香的手背,“小姐是怎么想的,绿珠不知道,但绿珠进宫之前,夫人交代过,绿珠要保小姐平安。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夫妻之间相互利用,反目成仇的,不计其数。但退一万步来讲,小姐现在与太子是夫妻,在寻常的百姓家,这是最亲密的关系。而太子其人,绿珠说句实话,好。”

荀香连忙凑近了问,“好在哪里?”

绿珠笑道,“小姐自己最清楚的不是吗?虽然对小姐严厉,但是哪次小姐有了麻烦不是太子殿下挺身而出呢?而且堂堂太子,虽然被硬塞了很多女人,但守身如玉,洁身自好,光能做到这一点,就不容易了吧?”绿珠怅然地垂眸,“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

荀香喃喃地重复这句话,“绿珠,你为何从不讲你的过去?”

绿珠扬起笑脸,“奴婢的过去有什么好讲的?倒是小姐您应该想清楚,自己的未来。太子妃的命运与太子的系在一起,您是与殿下继续形同陌路,还是赌一赌能让自己幸福的机会?殿下喜欢小姐呢,奴婢和顺喜公公他们都能看出来。”

荀香脸颊发红,轻推了推绿珠。

“小姐在敦煌的军中,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在爱情面前,倒变成胆小鬼了?去找殿下吧。您也不讨厌他,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昂,今天早点写完就早点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