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 包容的爱(第4/5页)

那是沈秋第一次听许重光用那样的口气说话,那么茫然,那么不知所措,她觉得心好痛,痛得无所适从,痛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睛又忍不住红了。

“后来,就一直把盒子带在身上,想着偷偷把一枚送给你,然后不告诉你这是对戒。”许重光说到这里,忍不住轻笑起来,“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那样的话就太傻了。”

他说着,将那枚女戒取下来,轻轻套在沈秋的中指上,沈秋没有挣扎,任由男人笨拙地帮她戴好,轻吻她的手指。

然后,他们接了吻,一个轻巧而温柔的吻。沈秋的大脑一片空白,那脉脉的温度刹那间电流一般穿过四肢百骸,酒一般醉人。

直到许重光的手机第二遍响起,他们才不得不分开。

沈秋大口大口地呼着新鲜空气,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许重光接起电话,只听了两句,就忙说道。

沈秋意外地转过头去,目光和许重光的触在一起,对方难得流露出一丝不忍。

“不会又是温琪吧……”沈秋的口气里带着一丝苦涩。

许重光伸手抱住沈秋,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答应我,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一起去,你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秋低下头,伸手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

那戒指刚刚戴上没多久,还带着一丝金属的凉意。他们才和好那么一点点时间,她在心里不无遗憾地想着,轻轻点了点头:“好,我陪你过去。”

陶安可说的:爱一个人,不是索要他全部的爱,而是用爱把他灌满,让他装不下别人的爱。

那么这一次,沈秋也想试试,是不是飞蛾扑火,就真的可以接触到那最后的光明。

许重光拉着沈秋出了饭店。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霓虹灯将整座城市点亮,纸醉金迷的夜不过刚刚开始。

他们大步往停车场走去,许重光看起来十分焦急,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心焦的模样,沈秋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也许是气氛过于凝重,她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许重光掏出车钥匙,刚刚解开车锁,黑暗中却蹿出一个人来,伸手就把车钥匙抢了过去,他猝不及防,根本没防备。

抢车钥匙的人后退了两步,一脸恨意地瞪着沈秋。

“程雅?你干什么?把车钥匙还给我!”许重光一时气急,朝对方吼道。

沈秋颇为诧异地看着程雅。

小姑娘过得显然并不好,一张苍白的脸,头发随意披散着,有些凌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么落魄。

“重光哥哥,我联系了你好几天,你都不肯回我电话。”程雅咬牙切齿地说道。

许重光无奈地看着程雅:“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真的没法帮你,我哥也没法帮你。程雅,我现在有急事,你先把车钥匙还给我。”

“我不。”程雅指着沈秋,气呼呼地说道,眼底的恨意没有丝毫掩饰,“我都知道,许一臣花了那么多钱帮沈秋争财产,还雇人杀了沈成阳,不就是因为你?我们好歹是一起长大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

沈秋觉得自己躺着也中枪,许一臣赚了沈氏几乎三分之一的股权,为什么程雅说得好像他是善财童子,做好事似的?

许重光无奈至极:“程雅,商场上的事你不懂,你和沈秋情况不一样,你爸爸公司的全部股权都在你爸爸手里,他醒不过来,我哥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程雅“哇”地哭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我都快被他们逼死了……”

沈秋一脸疑惑地看向许重光,许重光只好稍作解释。

前几日,程雅的父亲因为饮酒过量导致中风,半夜被送到了医院,虽然人是抢救过来了,但医院的大夫们说,他以后连生活自理都做不到,意识也没办法保持清醒。

程雅的父亲生性多疑,企业的全部股份都在自己名下,他一倒下,程太太成了监护人,她立马联合公司的高管控制了公司。之前因为沈成阳的事情,程家本就剑拔弩张,程雅的父亲对这个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太太自然没什么好感,两个人本就在准备协议离婚。然而如今程总倒了,程太太怎能不趁机报复,大捞一笔?程雅虽然是正经的继承人,但她从小锦衣玉食,哪里见过这阵仗,更是完全斗不过程太太,只好去找许重光求助。

然而商场上的事,许重光实在爱莫能助,许一臣因为沈成阳的死忙得不可开交,更是顾不上她。程雅也是被逼急了,跑到许重光的诊所附近来堵他,没想到歪打正着,正巧遇到沈秋和许重光。

“重光哥哥,我知道你是学心理的,你帮不了我什么,可是我现在这么艰难,你难道就不能抽出一点时间陪陪我吗?”程雅哀怨地看着许重光,“就算不是恋人,当作是妹妹也好啊,我现在心很乱,我、我不用你帮我什么,就希望我们两个一起吃饭或者看个电影也好啊。”

沈秋起先对程雅还有些同情,还想劝她两句,帮忙出出主意,然而听到这里,差点一口唾沫呛了嗓子。

这姑娘,完全就是恋爱脑啊,眼下这情况不想办法解决问题,而是趁机跟许重光装可怜套近乎,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等明天我腾出时间来陪你好不好?今天我真的有急事,你先把车钥匙还给我。”许重光急得慌了神,朝程雅伸出手。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许重光接起来,仍然是温琪。

这一次,沈秋凑得近,听到了温琪的声音。

“许重光,你到哪儿了?我在家里找到了一件带血的外套,上面都是血,好恶心,我真的不记得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件外套,你快来好不好,我是不是杀人了?”温琪的声音发着抖,充满恐惧和害怕,那不是之前女孩子装模作样的慌乱,还带着微微翘起的暧昧尾音,那是真的害怕到崩溃的声音。

沈秋甚至想象不出,到底发现了什么,才会让温琪发出那样的声音。

“别管程雅,咱们打车去。”沈秋拉了许重光一把,当机立断离开了停车场。

程雅上前来拦,气呼呼地质问道:“沈秋,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把重光哥哥让给我一天吗?”

“程雅,今天晚上,如果处理不好,就是人命关天,别让我恨你。”不等沈秋开口,许重光忍无可忍地按住程雅。他不是平素里温文尔雅的样子,眼里都是愤怒的光,冷冷盯着程雅,终于让女孩子退缩下来,不由自主地把车钥匙还给了他。

许重光松了口气,带着沈秋上了车,扬长而去。

温琪今年毕业,为了方便,在栾迟的律师事务所附近和别人合租了房子,地点距离诊所并不远,许重光一路飞驰,中间温琪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打开了蓝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