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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在路边上演一场好戏吧。”戴帽子的男人冷漠地说道。

“请你让开,先生。”高个子女人的话语很简洁。

“跟它说再见吧,以后你会庆幸自己说了再见的。”矮个子女人在卢卡斯耳边轻声说。

卢卡斯俯身对我说:“我很抱歉,贝拉,我不能保护你。这是我的错。我爱你,贝拉。”

戴帽子的男人走过来,挥舞着那条异常僵硬的皮带。“你没必要用那个东西!”卢卡斯厉声说道,怒气冲冲。

“你们两个就这样看着他对我大吼大叫吗?”戴帽子的男人对那两个女人说。

“是的,我们正打算这样,有什么问题吗?”矮个子女人不耐烦地回答道。

“让他自己把狗带过去放到笼子里。”高个子女人命令道。

卢卡斯把我抱到边缘的一个笼子旁,戴帽子的男人把门打开,然后卢卡斯轻轻地把我放进去。“我爱你,贝拉。”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我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没事的。因为卢卡斯还在这里,让我觉得我很安全。在他解开皮带的时候,我摇了摇尾巴。他亲吻我的脸,依然非常伤心。我想要回家,和卢卡斯一起躺在床上,依偎在他的身边,就像我跟他去上班时给麦克提供安慰一样,然后和他一起吃奶酪,这样他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戴帽子的男人关上了笼子的门。

“再见,贝拉。”卢卡斯以一种撕心裂肺的声音对我说,“我会一直记得你的。”

卡车开走后,卢卡斯站在街上擦眼泪。

我知道我不应该吠叫的,但是我突然非常害怕,控制不住自己。我现在大概明白会发生什么了。

很快,我回到了那间有很多笼子和狗的房间,彻底陷入了痛苦之中。卢卡斯需要我,我需要我的卢卡斯。他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个地方来?我并不属于这里。

我蜷缩在柔软的垫子上,把头埋在尾巴里,想要逃避那些无知的狗发出的吠叫声。它们的声音和气味中夹杂着恐惧、孤独和绝望。我努力不受它们的影响,但是我很快就“呜呜”地叫了起来。

我能意识到时间的流逝。白天的时候房间里非常明亮,夜晚的时候也不完全是黑暗的。那些狗无休止地吠叫着。我在笼子的角落边呕吐,而韦恩将其冲洗干净。他和那位友善的女人格莱尼斯仍然会给我戴上口套,牵我到围着高栅栏的院子里散步。院子里的泥土上深深地印着许多狗的脚印。

“这太不合理了,贝拉。”格莱尼斯对我说,纵容我沿着栅栏仔细地嗅味道。那些狗的气味极其容易令我分心。“你是一条温驯的狗,没有咬过任何人,但动物管理处的大多数员工都不愿意再确认一次你的品种。你只是运气不好被一个坏家伙捕获。大家都知道查克不安好心。”

我没有听见她提起卢卡斯的名字,也没有在她身上闻到卢卡斯的味道。

我回到了同一个笼子里,但感觉一切都变了。格莱尼斯垂头丧气,周围的狗看起来也特别伤心。

我喘着气爬到床上躺下,然后又不安地站起来,如此反复着。我再也不能忍住不吠叫了,像一条不乖的狗一样大声叫了起来,哭喊出心中的哀求、悲痛和疑问。但是我得到的回应只不过是来自其他狗相似的嚎叫。

第二天晚上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闻到韦恩走进房间里,不过我看不见他。过道尽头有一个柜子,过来取东西的人多了,我自然而然就熟悉了柜子开开关关的声音。现在我听到了那种声音,接着韦恩的味道发生了变化。味道还是原来的味道,只是更加微弱、沉闷。韦恩走进柜子里去了。其他的狗也能闻到他,从它们的吠叫声中我能听得出,它们也知道韦恩在柜子里面。

以前从来没有人进过柜子里。现在他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我已经等得累了。我焦躁不安,没有办法熟睡。当听到柜子的门小心翼翼地打开时,我立即醒了过来。韦恩走到我的笼子旁,打开开关。“贝拉!”他说,“出来!”

其他狗现在都在发狂,可能是因为韦恩来到了我这里,而不是到它们任何一个的笼子旁边。他把一个陌生的项圈套在我的脖子上,扣上皮带。皮带是普通的皮带,不是套住嘴巴的那种。“走吧!”

我被他牵着经过其他狗的笼子,穿过小路,走到院子里。韦恩从来没试过这么晚带我散步。我立刻蹲了下来,还没等我小便完,他就拉紧了皮带。韦恩跑了起来,我要吃力地飞奔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格莱尼斯从来不会这样,她知道我想要探寻一些味道,容许我走走停停。韦恩牵着我走得太快了。我们一路跑到院子的尽头,那里漆黑一片。

“韦恩!”我听见有人小声呼唤道,然后闻到了他的味道。卢卡斯在这里!

我和韦恩径直冲到栅栏边。我抓着栅栏,想要碰到卢卡斯,想要去舔他。奥利维亚和卢卡斯站在栅栏的另一边,她伸出手,所以我能吻到她了。“把它举起来!”卢卡斯急切地说,“我们把毯子举到铁丝网上方,这样可以不碰到顶端的刺。”

我被韦恩从地面举起来,哼叫了起来。当他把我举过头顶时,他的双腿摇摇晃晃的。我很害怕,却又使不出力气。“它真的很重!”他压低嗓音抱怨道。

“扶稳梯子!”卢卡斯对奥利维亚说。他把我的毯子铺在栅栏顶端,然后双手在毯子上方向我伸了过来。他用手抓紧我,将我抱到了过去。

“不要动,贝拉。我抱稳你了。”

他紧紧地抓住我,像抓住小时候的我一样,爬下金属台阶。我舔了舔他的脸。奥利维亚的双手也一起扶着我。“好样的,贝拉!”她轻声表扬道。

终于到达了地面。我猛烈地摆动着尾巴,忍不住呜咽了起来。我希望卢卡斯能够躺下来,这样我就能爬到他身上去。他摸了摸我的脖子,说:“项圈拿错了。”

韦恩盯着我看:“哦,是的。我刚刚随便从架子上拿的。”

奥利维亚轻轻拉起项圈看了一下,说:“这有什么关系吗?”

“应该没事。”卢卡斯回答道,“只是上面有写着它名字和我的电话号码的标签。”

奥利维亚抚摩着我的耳朵说:“我们会给你刻个新标签的,贝拉。”

我摇了摇尾巴。

“嘿,卢卡斯,我觉得一百美元太少了。”韦恩低声说,“我偷的是一位正在度假的工作人员的工作证,记录会显示所有的门都是他打开的。他们肯定会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

“我只知道,你说好了只要一百美元的。”卢卡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