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4/5页)

其实裴凉手放上来的时候他注意力便跟着她那双手游走了,从肩膀到上臂再似乎经过的胸膛。

对于裴凉的话,他是听得迷迷糊糊的,只听到她理解自己的野心,处境的艰难,所受的委屈。

然后恍惚听到她想要帮助他,只是让他别觉得屈辱。

笑话,他师飞羽岂是那等一边受人恩惠又一边自觉辱没的无耻男人?

却也感动于她的一片苦心,明明面面俱到,眼巴巴的跑来帮忙,还要考虑他的自尊。

她必是爱惨了我,才会如此小心翼翼。否则以她的果敢爽快,岂会说这么多本就不必多言的事?

直到最后一句‘做我的人吧?’,在他脑中清晰炸开,几个大字占据了他的脑海。

师飞羽再也忍不住了,他起身拉过裴凉,在她唇上落下珍而重之的一吻。

回答道:“嗯!我必不负你。”

裴凉心道,这倒不至于,只要被她包养期间别打野食就行了,她有洁癖。

只不过他答应得似乎有点快?裴凉还以为师飞羽这种本就位高权重,尊卑观念深重的人会很难。

都做好他拂袖而去,再徐徐图之的准备了。

这边鸡同鸭讲新鲜出炉了一对璧人,那边魏映舒回到天香楼后,打发走一众公子也一直没离开。

师公子从午食时间进去就再没出来过,便是吃饭,哪有吃这么久的?

后来甚至常在师公子身边行走的几个小将都出来了,他还在里面。

魏映舒越等心里便越沉,师公子到底和裴凉什么关系?以至于他会花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在她身上?

然后突然就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师公子,那时候她赢了天香楼,却输了声誉,在天香楼内独自坐了一夜。

第二日推开窗门,就看到师公子骑着骏马朝晨光中逐去。

现在想想,裴凉当初离开京城,也就是这天,厉深的人还回来说她找到一队士兵做靠山,害得他们不敢靠近,不敢妄动,以至于眼睁睁看她逃出京城。

原来如此,原来那时候裴凉就搭上了师公子。

魏映舒咬牙暗恨,随即看到两人从对面楼大门出来。

师公子脸上带笑,那是她从未从他脸上看到过的表情,魏映舒就这么痴痴的看着对方离开,然后裴凉转身回了酒楼。

她越想越心焦,满以为自己的进度虽然不甚满意,但也是唯一出挑的,却突然发现,有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早已接近目标。

魏映舒坐不住了,第二日一早便出门去了师府。

师府门房与她熟络,又有师夫人交代,不用通报便放她进去了。

此时师家还未用早膳,一见魏映舒过来,师夫人立马就笑了:“我说如何今日一早便心情大好,原来是有口福了。”

魏映舒便是心里焦急如焚,自然也不会在侯爷候夫人面前失礼,笑着进了厨房,不多时便整治了一桌香飘四溢,精致奢侈的早餐。

此时师二过来请安,见到魏映舒,脸上不掩兴奋:“映舒你来了,用早饭没?没有一起吃。”

师夫人却笑骂道:“你以为魏姑娘是你?终日懒懒散散,快日上三竿才起床,早食都要人三催四请。”

魏映舒其实没来得及吃早饭就过来了,但听师夫人这么一说,便也不好意思承认。

于是便笑道:“我已经用过了,侯爷夫人还有二公子不必在意我。”

说着便接过丫鬟递过来的一杯茶坐到一旁静候师家人用早餐。

忍了忍,最终没忍住问道:“大公子呢?”

师二撇了撇嘴,正欲回答,却被师夫人打断:“食不言!”

上等人规矩重,魏映舒顿时脸色赤红,尴尬不已,不再发声。

钟鸣鼎食之家,便是一顿早饭,也不会少于半个时辰,师侯爷要上朝先走一步,师夫人他们用餐结束,擦嘴净手后,却都是一个时辰后了。

这才看了眼等待多时的魏映舒,脸上挂着亲切热络的笑意:“魏姑娘久等了。”

魏映舒便是等得焦急,却也没有多大不耐,她心知越是尊贵的人家一言一行都是规矩。所以连忙笑着摇头。

师夫人便道:“咱们去花园坐坐吧。”

师家富贵数代,宅邸自然精美绝伦,极尽豪奢。

魏映舒置身其中,似乎也平和不少,这才听师夫人问道:“魏姑娘今日来,可是找飞羽的?”

“却是不巧,他一早便出门了。”

魏映舒却道:“不是,我今日是来找夫人的。”

“哦?找我?”师夫人挑眉。

魏映舒憋了一早上的话,终于有了开闸之机,连忙道:“我天香楼对门昨日新开一酒家,酒楼东家便是天香楼以前的少东家裴姑娘。”

“本来这一介商户民女,自不当在夫人眼里,只是昨日大公子到场,在那儿足足坐了半天,更与裴姑娘相谈甚欢,走时神色轻松,脸上带笑。”

“夫人作为大公子敬重的长辈,可对此女有印象?”

“裴?”师夫人一笑:“可是与你家有旧那个裴家?这事我听说了,还说昨日仿佛魏姑娘也去捧场,只是中途闹了些不愉快?”

魏映舒脸色一白,颇有些无地自容,便含糊道:“同行的人闹了点误会。”

好在师夫人也没有揪着不放,确实安抚道:“我并无印象,不过飞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很清楚。”

“他是个不开窍的,便是与人和颜悦色,多半也是别的原因。魏姑娘不必惊慌。”

见她始终没有放下心,又握住她的手,叹口气道:“他生母早逝,我这个继母再如何想亲近,总隔了一层。”

“这孩子从小到大身边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我师家已然烈火烹油,也不图他们兄弟俩一定要找门当户对的贵女惹人猜忌。”

“你是他唯一肯多说两句话的,侯爷也对你很满意,又有一身精湛厨艺,让他另眼相看。”

“放心,再是如何,我师家也只认你。”

魏映舒羞涩一笑,这才放了大半的心。

是了,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那边到底如何,还未可知,总归不用这么自己吓自己。

又与师夫人坐了一会儿,魏映舒才告辞离开。

却不知她一走师二都凑了过来,问师夫人道:“娘,我也挺喜欢映舒的,为什么你老想把她跟大哥凑一起?”

师夫人听了就来气,用手绢擦了擦手,冷笑一声:“一个女人而已,娘什么时候缺了你的?只不过这女人,你想要也得看看有没有命享受。”

“娘你怎么突然渗人得慌?”师二有些不信。

师夫人便掰碎了揉开给他讲:“这女人有邪门,长得也不是顶顶绝色的大美人,若说心眼智计那更是笑话,论讨好男人的功夫也平平。”

“但偏就是那么多愣头青围着她打转,着魔了似的,其中也不乏高官子弟。远的不说,便是尚书府的高公子,便要死要活的非卿不娶,家里定的亲愣是结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