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2/3页)

‘铮’的一下,短剑出鞘!

温敛故噙着笑,避也不避,即便剑尖已经向他袭来——

没有刺入。

握在剑柄上的手在颤抖,掌心的嫩肉深深压住剑柄上的花纹。

很疼吧。

毕竟她这样怕疼。

温敛故轻叹了口气:“易地而处,我也许会杀了你。”

轻柔的嗓音在室内回响,似薄酒晕开红烛,醉人心弦。

江月蝶并不作答,只死死地盯着他,温敛故笑吟吟地回望,抿着唇短促地笑了一声。

下一秒,他扣住了她握着剑柄的手腕,声音放得很低:“生长心脏的地方应该再往左一些。”

察觉到掌下的挣扎,温敛故微微一怔,继而笑得更开心了。

“手别抖。”

他立下过亘古妖契。

【哪怕你真的要杀我,或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对你动手。】

所以无论江月蝶要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

这人又发什么疯?!

江月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气过了,被他握着的手都气得发颤,脱口而出:“闭嘴,有本事你来杀了我啊。”

话出口后,江月蝶怔在了原地。

她怎么突然恢复身体的掌控权了?

来不及思考其中缘由,江月蝶赶紧先丢开手中短剑,仿佛丢开烫手山芋般急切。

短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悦耳动听,恰似一声心跳。

“温敛故你快离开!”江月蝶反抓住温敛故的手,急急道,“沈家抛绣球招亲根本就是个陷阱!”

手背上被覆盖的温度一如曾经的温柔。

她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温敛故怔忪了一秒,忽道:“所以你在担忧我?”

江月蝶愣了愣。

这什么奇怪问题?

但鉴于温敛故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前科,所以江月蝶并没有想太多,她没好气道:“不然呢?除了你我还能担心谁?!难不成担心沈悯舒?”

“……不是吧,等等,你还真这么想的?!”

江月蝶瞪大了眼睛,鼓起了腮帮子,气鼓鼓地松开了温敛故的手。

然而她刚松开,疼痛瞬间门遍布全身。

尤其是心脏,疼得像是生生被人用钝刀子切下,偏偏又不切到底,而是在最后开始用木棒拍打绞碎。

江月蝶下意识紧握住温敛故的手腕,再次恢复了清醒不说,身上的疼痛也没了。

匪夷所思。

难道温敛故现在已经从血肉可以令人恢复痊愈,转变成了光是触摸都可以让被控制的人清明过来吗?

江月蝶不信邪,翘起指尖又摁下,来来回回,反复试探。

而在这过程中,温敛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像是看看不腻似的。

半晌后,唇边溢出了一丝笑。

情爱如同穿肠毒酒,腐蚀理智,吞噬冷静,将他们变成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不必担忧,那些人暂时妨碍不到我们。”温敛故停了几秒,“你真的不杀我么?”

江月蝶气得狠狠捏了下他的手腕,捏完后瞧见上面的红痕,又有些心虚地用指腹揉了揉。

她费解道:“从刚才开始,你一直在刺激我对你动手……为什么?”

“这是解开你身上妖咒最快的方法,而且我们立下过亘古妖契。”

温敛故眉目弯弯,柔柔一笑,再也不见刚才的凉薄冷漠:“我会遵守诺言,不会反抗。”

江月蝶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静静地和温敛故对视了几秒,确认这人真的是这么想的后,江月蝶深吸一口气:“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杀了你。”

温敛故却会错了意,温柔安抚:“我不会死。”

牛头不对马嘴。

在温敛故的认知里,为了让江月蝶恢复清醒而被她刺一剑,似乎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江月蝶抽了抽嘴角,以免胃疼,决定还是不要再和他掰扯了。

余怒未消,她硬邦邦道:“我不喜欢见血。”

温敛故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眉宇间门却又满是愉悦。

“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可惜,你还是放弃了。”

江月蝶脑子钝钝的,尚且没有来得及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唇瓣便贴上了一阵轻柔的凉。

不似寒意彻骨的冰,而像是在月色下,冰面上微微化开的那层水。

没有温热,却也温柔。

江月蝶没有抗拒,略微一怔后,环住了他的脖子。

她也迫切的需要安抚。

微凉的柔软在唇上辗转研磨,渐渐地不满足于此,乞求似的□□着唇间门缝隙。

江月蝶被迫后仰,有些喘不过气来。

趁着启唇的一瞬,舌尖灵巧的钻入唇齿缝隙,他扣住她的后脑,不断加深,不断索求。

喉结上下滚动,大口吞咽着她的气息,不再像是亲吻,而像是一场狩猎。

唇上被咬的有些疼,江月蝶皱起眉,环在他脖颈上的手,敲了一下。

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温敛故动作一顿,像是骤然被惊醒。

舔舐去唇角淌下的湿痕,温柔地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

就在江月蝶渐渐放松下来时,右耳忽然一痛。

有什么东西钉在了她右耳的耳垂上。

江月蝶轻轻嘶了一声,一番折腾后,她有些脱力。

“你给我戴了什么?”

“一个耳坠。”

江月蝶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用尽力气翻了一个白眼。

“我没有耳洞。”

“嗯,现在有了。”温敛故笑得眉眼弯弯。

他将心脏化为宝珠,钉在她的耳坠上。

以后,她就可以时时刻刻听见他的心跳。

温敛故用舌尖卷走耳垂上沁出的血珠,声音低柔的如同梦中不可多闻呓语:“你再也没办法逃掉了。”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似乎生怕打扰了美梦。

江月蝶没太听清,刚看开口,脑中又传来了系统熟悉的机械音。

【抱歉宿主,无法再遮掩了。】

江月蝶不明所以,在疑惑道:“遮掩什么?”

系统没有反应,江月蝶还要再追问时,温敛故垂着眼,轻轻问道:“你在和谁说话?”

声音压得很轻很轻,听在江月蝶耳中,却犹如一声惊雷。

江月蝶呼吸一窒,差点露馅,勉强扯了扯嘴角:“我没说话,你听错了。”

温敛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因为先前的抵抗,她耗尽了灵力,说话软绵绵的。

人也是。

江月蝶天性如此,不喜争夺,更不想参与纷争,除非被逼到极致,否则很难见她去强求什么。

温敛故垂眼看了她一会儿,牵起了唇角。

他放过了她太多回。

所以这一次,他不想再看她装聋作哑。

“江月蝶。”

这三个字滚过舌尖,像是麦芽糖投入温水,香甜丝丝化开,一口蜜水便主要以慰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