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飞机耳(第2/3页)

还轻轻拍了拍。

正要说句话安抚它一下,玄关传来咔哒轻响,门锁自动打开。

谢逢周回来了。

岑稚做贼心虚地立马把拿着木梳的手藏到身后,五折听见动静,欢快地从客厅蹿向玄关,那团毛又飘下来。

岑稚瞪大眼睛,生怕谢逢周发现自己把他的爱犬整秃了,连忙扶着沙发也爬起来,一个箭步冲在五折前面。

谢逢周左脚刚踏进家门,还没来得及迈右脚,循声抬起眼,一人一狗同时以加速度向他冲来。

完全不给他躲开的余地。

咚。

先行赶到的岑稚没来得及刹车,生怕两人撞到,她反应很快地张开胳膊,两手撑在谢逢周身后的墙壁上。

给人来了个标准的壁咚。

谢逢周被迫圈在她手臂之间,背靠着墙没动,半笑不笑地低头瞧她:“一天不见这么想我?”

“……”

岑稚假装没听见,冷静地收回手站直,把五折严严实实地堵在后面。

五折很想和谢逢周亲昵,脑袋从岑稚身后冒出来。

下一秒又被岑稚摁回去。

谢逢周用脚带上门,站在玄关脱大衣,见状挑起眉:“你……”

“工作辛苦了。”岑稚主动上前一步,帮他把脱了一半的大衣袖子扒拉下来,挂到衣架上,“包也给我吧。”

说着接过他右手拎着的电脑包。

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

谢逢周和抱着包的岑稚对视一会儿,忽然偏头往她身后看。

岑稚立刻歪头挡住。

谢逢周又往右偏了下。

她也往右。

来回两次,五折以为他们在玩什么很新的东西,跟着把头歪过来。

正正好从岑稚后面露出脑袋。

朝谢逢周灿烂地吐舌微笑。

视线在萨摩耶头顶明显秃掉一块地方停留几秒,谢逢周收回目光,好整以暇地看向岑稚。

“…………”岑稚硬着头皮从兜里掏出那团绒毛,弯腰放回五折头上。

耷拉着脑袋道歉,“对不起。”

谢逢周没说话,低头换完拖鞋,边解衬衫袖扣边道:“领带帮我去一下。”

“好。”岑稚闻言乖乖应声,牢牢抓紧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谢逢周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即便现在没有站直,她也需要踮脚。细白手指穿过黑色领带,耐心地解下来。

她发顶挨着谢逢周的鼻尖,清甜的樱桃和淡淡花香无声占据掉呼吸。

谢逢周倚着鞋柜垂下眼帘瞧她,一手抄兜,另只手松松拦在她腰后。

以防她站不稳往后倒。

岑稚取下领带递给他,表忠心似的又强调一遍:“真不是故意的。”

谢逢周接过来,懒洋洋地嗯了声:“我知道。五折最近在换毛。”

岑稚:?

岑稚:“你刚刚怎么不说?”

谢逢周绕着领带,挺无辜地眨一下眼:“我以为你也知道。”

“……”

她怀疑这人就是想趁机使唤她。

但她没有证据。

警报解除。

岑稚心里猛地松一口气。

她很想继续和五折亲近,但谢逢周回来了,就有点不太好意思,于是坐在沙发上接着看上午没看完的书。

经过一天的相处,五折和岑稚彻底熟悉起来,叼着玩具过来找她。

岑稚刚进入状态,正趴在茶几上写读书笔记,被五折一撞胳膊,黑色水笔在书页上划出道长长痕迹。

她也没生气,伸手挠挠五折下巴:“我现在在忙,等会儿陪你。”

五折在熟人跟前很闹腾,不然早上也不会饿了就一爪子把谢逢周拍醒。

眼下根本不管岑稚在干嘛,哼哼唧唧地用耳朵拱她手背,还把玩具叼到她摊开的书上,故意给她捣乱。

娟秀字迹被拱得歪七扭八,岑稚正想装凶,对上萨摩耶水汪汪的眼睛。

“……”她果断转过脸找人帮忙,“谢逢周,你可以把五折叫走吗?”

谢逢周原本窝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里,衬衫袖只卷了一边,松松搭在清瘦的小臂处,腿上放着台笔记本。

不知道今天怎么没去书房。

闻言抬头往她这儿看一眼,把电脑挪到沙发上,起身走过来,在五折跟前蹲下,慈祥地摸了摸它的脑袋。

然后拿走它叼在嘴里的玩具放到地上,当着它面,biu地弹进沙发底下。

“好了。”谢逢周扶着膝盖站起来,“两个小时内它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

这娴熟的操作手法。

岑稚看着趴在沙发边奋力刨玩具的萨摩耶,沉默半晌,得出结论。

——这个家不止一只狗。

为了避免重复昨晚的悲剧,岑稚洗漱完,定个十点的闹钟,掐着谢逢周睡觉的点,准时敲响他的房门。

谢逢周一打开门板,就瞧见这姑娘穿着睡衣扛着枕头,站在走廊上。

他了然:“来找五折睡觉?”

“不不不。”岑稚摆摆手,伸出一根手指,在两人之间浅浅地来回比划一下,小声道,“来找你睡觉。”

她以为谢逢周又要拒绝,补充,“睡一晚上就好,可能是刚出院,后劲比较大,我觉得明天晚上应该……”

“进来吧。”

谢逢周截断,侧身给她让路。

……这就答应了。

岑稚眨眨眼:“好的,谢谢。”

她跟在谢逢周后边往里走。

这还是岑稚第一次进男生卧室,她和程凇青梅竹马,也没去过他房间。

所以有些好奇地打量。

主卧和客卧的布局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有墙漆和摆件不同。房间没有其他男生那样凌乱,也不像岑稚那样强迫症似的整洁,哪里都透着恰到好处。

Kingsize的床上铺着灰色薄被,靠枕立着,桌上电脑屏幕亮起,旁边还摊开本书,她敲门前他可能在工作。

谢逢周弯腰把床上东西收拾了下:“你睡床吧。”

这怎么可以。

岑稚立刻道:“没事,我睡沙发。”

谢逢周哦了声:“也行。”

“……”

你都不再虚伪地谦让一下吗。

岑稚以为至少得客套两个回合,结果谢逢周这人从来不按理出牌。

她把枕头放到沙发上,抖了抖毯子,正要往上躺,谢逢周开口。

“就这么睡了?”

“……嗯?”岑稚不明所以,迟疑地道,“不然咱俩再聊会儿天?”

谢逢周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一条腿曲着,正全神贯注地敲着键盘,闻言扑哧笑了下:“谁跟你聊天。我是说你洗完澡头发也不吹干,就这样睡?”

岑稚其实吹了,但吹得比较敷衍,她没想到谢逢周还能注意到这点细节:“那你房间里有吹风机吗?”

谢逢周用下巴颏指了指书桌:“最底下那个抽屉里。”

书桌旁边有个插座,岑稚找到吹风机,没有回沙发,站在桌前,将电源插好,习惯性地直接开到最大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