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明哲导师:指导、建议、 忠告、教导与打开机会之门(第5/14页)

李梅有一位良师。在一次深入的访谈中,我请教他,是否有人深深影响了他的军人生涯。他回答说:“在我服役的 35 年中,我有幸实际接触了该时期所有的空军领导者,而我们有很多极优秀的领导者。当然,所有的那些人,不只是对我有影响,也影响了当时空军的其他人员。假如我必须挑选出一个人,我愿意说是罗宾·奥尔兹(Robin Olds)对我的影响最大,或至少他对我产生了使我起步向前的最初影响。

“1937 年,当我奉派至第 2 轰炸大队时,我第一次和罗宾·奥尔兹接触。一直到那个时候,我还是个没有背负任何重大责任的中队军官,只有如中队飞行军官所负的一般责任。第一次为他工作,我开始了解‘领导’的意义是什么,为建立一个当时我们所有的伟大领导者都已经预见,且尝试去建立的第一流空军,我们有大量的工作必须去做。这是我第一次获得总体印象,这个我们全体试着去做的真实景象,以及我们应该如何去做,还有完成这项任务所需做的大量工作。

“我记得我暂时被选派去大队作战室代替一个生病的常备作战官。在那里工作的两周时间,我学到的东西超过我在空军一直到那个时候所学的一切,我想这可能是一连串状况所带来的。作战官的桌子靠近办公大楼的主要入口,因此我学到的第一件事,是每天早上我最好在奥尔兹上校上班之前在我的桌子前坐好。通常他会在我桌边停住,每天早上他给我的工作大约是两个星期的工作量。因此,我感觉在代理作战官期间,我的工作进度快速地落后。我从作战官办公室学到了很多——不仅是这两周,而是我在第 2 轰炸大队、在奥维兹上校手下服务的期间。那真是一次十分难得的经历。”

李梅在观察英国皇家空军时认识到了“明哲导师”的重要作用,这是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在欧洲的经历。他说:“战争初期,我在英国遇见一位老人,特伦查德爵士(Lord Trenchard)。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负责指挥在欧洲的英国远征军的空军部队(British Expeditionary Air Cors)。他所负责的皇家空军是世界上第一个获得独立的空军。我猜那时他已快 80 岁了,但他仍然是一个精神饱满的老人。他穿上制服,用他所有的时间在美国空军基地和英国空军基地到处逛逛,去了解部队正在做什么,并与他们交谈一会,告诉他们一些故事。在和这位老人谈过几次话之后,我渐渐明白波特尔(Portal)、泰德(Tedder)和那些真正在运作皇家空军的人员,都曾受过他的帮助。因此,我开始注意到这种巧合,注意它是如何发生的。

“他说:‘那不是一个巧合。没有人愿意长时间去做一位空军元帅的勤务兵。我所做的,是从我所能找到的聪明干练的小伙子当中挑选出一些人,让他们跟着我一段短的时间,让他们了解我处理了些什么事情,和我如何去解决这些事情。这些聪明干练的小伙子开始跟着我历练,他们学到了一些东西。他们保留所学到的,继续在空军中奋斗,当他们获得更重要的工作时,就会做得很好……’

“我想那是一个很好的想法,因此,我试着照他的方法去做,可惜我无法像特伦查德爵士一样有挑选人和决定他们派职的自由。在某种程度上我做得十分好,我的两位朋友成了四星将军……其他三位则是两星将军,其中一位特别优秀的在越南作战中殉职,否则他也会晋升到二至四星将军。当然,我做得很好,我挑选了一些机灵的小伙子跟着我学习,我试着给他们一些训练——你遇到了一类问题,你如何去解决这些问题。得到答案后,希望这个答案是正确的。”

李梅作为“明哲导师”的例子是大卫·琼斯将军。我和琼斯讨论这位“明哲导师”,他告诉我:“我被派到奥马哈(Omaha)空军基地的作战计划处工作。我被告知已被提名成为李梅将军副官的候选人之一,主要的面谈是我们 4 位被提名的军官到李梅的宿舍一起用晚餐,那时我刚升中校。晚餐后,我们进行了一个讨论,几天后我接到通知,我成为了李梅的新副官。

“当我向他报到时,他向我说的唯一一句话,且十分关键的一句话是‘你首要的事是学习,其次是服务,不要把这两件事弄混了’。这就是我接下副官这个职务所得到的全部指导。他不要一个副官在他身边绕来绕去给他倒水,以及做那些典型的‘随时候令’工作,他期望一个副官能接触到一些重大的事情。回想起来,他是在让我为晋升至更高的职位作准备,而不仅仅是典型的交际型副官。

“李梅告诉我副官的任期是 1 年。大概在 3 年后,我问他:‘我的 1 年任期已经到了吗?’他笑了笑没说一句话。1957 年,当他去华盛顿任空军副参谋长时我才离开了他。我回去后将以飞行军官派职,但李梅说:‘到维修单位去,你需要一些后勤的经验。’我出任卡斯特空军基地(Castle Air Force Base)维修单位主管,该基地拥有 B-52 轰炸机和 C-135 运输机。那是一个很好的派任,使我更了解后勤和维修,而且有数千名官兵为我工作。通常,在中央化的制度下,指挥官们只有少数义务役士兵为他们工作。因此,学习的工作在我离开李梅将军之后仍持续着。在后勤单位任职是一个冒险,因为在作战飞行单位任职我可能会更快地晋升至联队长,但是我体会到,如同李梅将军建议的,在维修单位我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

“1959 年,我进入军事学院,1960 年毕业,成为……B-70 轰炸机的拥护者。这架飞机引起了巨大的争议,在正常情况下,都由少将和中将们前往国会作简报,但李梅派我与一位资历尚浅的上校领军为 B-70 轰炸机向国会争取支持,对我来说那是一个很好的经验。我面对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和哈罗德·布朗(他在卡特总统时代成为国防部长)并面对国会,那是李梅想让我拥有的广泛经验的一部分。我也开始了解作为一个执行军官如何在五角大楼运作,当我成为空军参谋长之后,这些经验对我帮助很大。

“我从未觉得我是一个受人宠爱的人,但一些人却一直这样看待我。我不认为李梅以任何方式显示过他对我的偏袒,他只是使我有能力去执行我的任务。我不希望任何人认为我有一位守护天使。”

琼斯的另一位良师是沃尔特·斯威尼(Walter Sweeney)将军。琼斯说:“当斯威尼任战术空军司令部司令时,他让我指挥一个战斗机联队。我从来没在战斗机部队服役过,我可能成为 B-52 轰炸机联队联队长,而且几乎能保证获得晋升。对我而言,那是一次冒险,特别是因为那是去提升一个战斗机联队作战能力的任务,比起只是去运作一个联队的任务困难多了。接触战斗机事务是一件冒险的事。